殺手王妃很妖嬈 全卷 175 在劫難逃
    「聶小姐,請~」傳旨太監李公公垂著手,恭恭敬敬地站在我身前,示意我上車。

    府中丫環僕役在身後站成一排,一時鴉雀無聲。

    勢在必行,推無可推,我不可能等無情返回,只能先行進宮,再徐圖對策了。

    「如此,有勞公公了。」我向他福了一福,彎腰搭著他的臂,緩緩地登上了軟轎。

    「起轎~」隨著一聲呦喝,一行人魚貫出了聶府,在晨曦中悄然朝皇宮進發。

    在朱雀門前落轎,再換乘了早候在那裡的宮內軟轎,一路過文華,乾清……等殿,穿過御花園,經過無數門廊,終於進到了處於深宮大內的坤寧宮。

    在前庭落了轎,早有兩個年約雙十的宮裝少女迎了上來,曲膝向我行了一禮:「奴婢春花,秋月,見過聶小姐。娘娘已等候多時,請隨我來。」

    翠兒小姑娘一個,哪見過這種場面,嚇得大氣也不敢出。

    「這兩位姐姐請在此奉茶休息,稍做等候吧。」見小翠欲跟,其中一個笑盈盈地攔住了她。

    「小翠,你在此等候,我去去就來。」我朝小翠點了點頭,示意她稍安勿躁。

    周皇后的目的是想證明羽衣究竟是不是她的女兒,萬一不是,最多是大失所望,以她的身份,應該也不會為難於我。

    所以,我料定此去坤寧宮,應當是有驚無險。

    「是。」小翠低應一聲,目送我跟著春花秋月入宮。

    拐了兩道彎,穿過了兩個庭院,已有一個風姿綽約的華服宮裝中年婦人焦灼地迎了上來——可不正是那日在飛雪崖見過的女人?

    「見過皇后娘娘……」春花秋月曲膝行禮。

    「你就是聶小姐了?」周皇后充耳不聞,一雙美目定定地凝在我的臉上,聲音既柔且輕,似乎怕嚇壞了我:「真是一個千嬌百媚的孩子呢~」

    「民女聶羽衣,參見皇后娘娘~」我曲膝向她行了一禮。

    「好好~」周皇后上前一步,親自攙住我的肩,那雙保養得宜的柔荑輕輕地撫著我的手:「來了就好~這裡也沒有外人,一切繁文蓐節能免則免了吧。」

    我微微垂下頭,做羞窘狀,輕輕地答:「多謝娘娘。」

    「嚇壞了吧?」她親切地拉著我,兩個人並著肩緩緩地向精通內走去:「唉,孩子們大了,各忙各的事,這坤寧宮實在冷清得緊。哀家悶得慌,這才不嫌冒昧,把你給請了來。你不會怪哀家吧?」

    「娘娘說哪裡話?得娘娘寵召,是民女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我小心地選擇著字眼,努力回想電視裡的情節。

    哎,咬文嚼字真的好痛苦!

    「呵呵~」周皇后輕拍我的手背,笑得一臉慈祥:「哀家一見你這孩子就很喜歡,不如你在宮裡多住幾天,陪哀家說些體己話吧。」

    呃?多住幾天?

    我無語。

    那怎麼行?一天我都度日如年,幾天下來,怕是不死也要掉幾層皮吧?

    「多謝娘娘厚愛,羽衣感激不盡。」我努力不讓焦急的情緒流露出來,婉轉設詞推托:「可是,家兄近日不在京城,家裡乏人照看。若是離家太久,恐有不妥。」

    「這是在天子腳下,聶小姐只不過離家幾天而已,天不會塌下來。」周皇后將臉微微一沉,輕佻眉毛:「莫非嫌哀家老邁囉嗦,不想與哀家說話?」

    「民女不敢~」我一驚,不敢再多說。

    我拷!這就是有皇室人物的通病。

    說理說不過人家了,就以勢壓人。

    「這就對了,女孩子乖巧柔順才可愛。」周皇后展顏而笑:「這樣吧,今晚你就在坤寧宮中住下,如何?」

    她已經做了決定,我還能如何?

    「啟稟娘娘,民女有個貼身的丫環在宮外候傳,不知能否請娘娘開恩,允許她跟我同住?」我苦笑,只得先把翠兒弄到身邊來,再做打算。

    「也對,初來乍到,身邊有自己的丫侍候著,使著也順手。」周皇后滿面春風,笑盈盈地允了。

    「謝娘娘。」

    「春花,把聶小姐的丫頭帶進來吧。」她轉過頭吩咐。

    「是~」春花應了一聲,下去帶小翠來坤寧宮。

    「聶小姐一路舟車勞頓,頗為辛苦吧?不如先去靜怡軒小憩片刻,稍後哀家邀你同游御花園,如何?」周皇后欣慰地看著我離開。

    她倒是高興了,我可怎麼辦?

    這皇宮大內,戒備森嚴,無情想要混進來,怕是不易。

    看來,除了幫我照顧那盆花,別的沒辦法幫我了。

    要想順利度過這個難關,全靠我的運氣和技巧了。

    「小姐,」小翠暈乎乎地被帶了進來,見了我如蒙大赦,急慌慌地跟在身邊,再也不肯離開半步:「皇后娘娘跟你都說了什麼?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回去?」

    「怎麼,皇宮裡不漂亮?」我笑覷著她。

    「漂亮是漂亮,可實在太大了,我看著害怕。」小翠囁嚅著低語。

    我「哧」地一聲笑了出來:「真是個沒出息的丫頭!早上還嚷嚷著想進來瞧瞧呢!放心,就算要砍腦袋,也是先砍小姐我的,於你何干?」

    一個時辰前還一臉的雀躍,現在就後怕了?

    「呸呸呸~」小翠急忙低啐幾口,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大吉大利!好端端的,你怎麼盡說這種觸霉頭的話?」

    「什麼話觸霉頭啊?」一把熟悉的男音倏地接過話頭。

    蕭雲謙?

    這廝這麼快就得到消息,趕進宮來了?

    我驚訝地回過,卻見他從紗帳後轉了出來,輕搖折扇,如臨風的玉樹,笑容可掬地看著我:「聶小姐,別來無恙?」

    別來無恙?我暗暗冷笑。

    這傢伙,設了個套等著我呢?

    他雖見過羽衣,羽衣卻從未與他正面打過交道。

    「你,你是什麼人?怎麼可以胡亂闖進我們小姐的房裡?」小翠嚇了一跳,躲到我的身後,揪著我的衣角,卻依然不忘自己的職責,麻起膽子,探出頭來質問。

    她雖忠心,可惜腦子實在太笨。

    在這皇宮大內裡,一個年輕男子可以如此明目張膽地任意來去,甚至不需人通報,其身份自是非同尋常,哪可能是屑小之輩?

    「小翠,不得無禮。」我輕聲喝止,微微襝衽施了一禮:「請恕羽衣眼拙,不知來的是哪位皇子殿下或王爺?」

    「聶小姐真是貴人多忘事呢,這麼快就忘了本王?」蕭雲謙倒也不惱,,慢搖折扇,輕聲調侃。

    「你是~」我陪著笑臉,假意沉吟。

    「你不記得了?」蕭雲謙挑起眉尖,燦亮的黑眸灼灼地盯著我:「那日小姐在蓉園撫琴,本王曾與令兄妹見過一面。」

    「蓉園?」我微垂雙眸,避開他逼人的視線:「除了逍遙王府的梅園,小女子從未隨家兄在外拋頭露面過,王爺怕是認錯人了吧?」

    「哎呀,」蕭雲謙刷地收攏折扇輕敲手心,做恍然狀:「對對對,正是梅園。那一日大雪,小姐的琴聲可謂天籟之音,足以繞樑三日呢。」

    我心中咯登一響,只怕要糟!

    這廝若是提出要我再彈一曲,那可怎麼辦?

    就憑我那點三腳貓的樂器功夫,別說撫琴這種高難度挑戰,就算普通的吹笛弄簫,也是拿不起,放不下,沒有一樣是可以見人的。

    蕭雲謙微瞇著桃花眼,似笑非笑地覷著我:「本王有個不情之請,不知聶小姐可否答應?」

    他都已說了是不情之請,讓我還怎麼回絕?

    我只能硬著頭皮道:「王爺請講。」

    「今晚母后在坤寧宮中設宴,不知聶小姐可否賞臉彈奏一曲,以助雅興?」

    果然不出所料,這傢伙倒挺會下絆子呢!

    我心中叫苦不迭,微紅了頰,垂下頭:「只怕民女技拙,有污清聽。」

    「聶小姐過謙了~」蕭雲謙大悅,朝我拱了拱手:「就這麼說定了,本王告辭。」

    定不定,都是他說了算,我有反對的權力嗎?

    「呃,小姐,說了半天,他到底是誰啊?」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小翠才敢出聲相詢。

    呵呵,那人真是自大,自以為凡是見過他一面的人都不該忘記他,居然連姓名也不曾通報。

    雖然,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我冷笑,嘲弄地道:「如果所料不差的話,他應該就是傳說中的七王爺。」

    「哈哈~」孰料姓蕭的去而復返,忽地挑簾而出,笑盈盈地望著我:「不知傳說中本王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呃~」我鬧了個大紅臉,望著他訥訥作聲不得。

    「對了,這張『清泉』贈予聶小姐,還望笑納。」蕭雲謙輕拍手掌,飛鷹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裡捧著一張古琴,輕輕擱到桌上。

    連琴都準備好了,看來,今晚我在劫難逃。

    當晚,坤寧宮裡張燈結綵,燈火通明。

    宮女們井然有序地來回穿梭著,臉上個個都洋溢著快樂、興奮和喜悅——想必坤寧宮有好些年都沒有這麼熱鬧過了。

    這場小型家宴沒有設在大廳,卻搬到了寬敞的院落裡。花香夾著笑語,散發著一種叫做幸福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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