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王妃很妖嬈 全卷 150 旁生枝節
    平南等在大門外,見我穿了女裝過來,不由怔住,呆呆地望著我。

    「怎麼,不認識了?」我沒好氣地瞪他。

    「不是。」他臉一紅,不敢再看我,領先往裡面走。

    細一回想,如果除掉在洵陽特意弄得一身狼狽的那次不算的話,這好像是我第一次以女子的裝扮在平南的面前出現?

    這小子也忒沒見過世面了一點,就這個樣子就被迷得五迷三道了啊?那要是讓他見到雲疏影的扮相,不知會是啥模樣?

    想像著他發現事情的真相時,那副目瞪口呆的傻樣,我不禁有些得意,又有些傷感。

    又一想,也不對。

    雲疏影那天在梅園他是見過的,盛裝華服,芳華絕代,雖然比羽衣還差上那麼一點點,卻比江十七好看不知多少倍。

    他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表情。

    莫非他那天在裝?

    不過,對著一個陌生的風塵女子,他有必要裝嗎?裝給誰看?

    那麼,我可不可以幻想一下,他只有在我面前才這樣?

    我不禁有些沾沾自喜,又有些惆悵。

    其實江十七也好,雲疏影也罷,都不是我江小婭的原貌,頂多是個借屍還魂的軀體,有什麼好高興的?

    正想得入神,一腳踏空,身子向旁邊一偏。

    「想什麼呢?那麼大的坑也沒瞧見?」一隻手伸過來,穩穩地托住了我的臂。

    抬起頭,平南黝黑的眸子默默地注視著我。

    他的手真大,還是那麼有力,那麼溫暖,透過厚厚的衣裳都灼痛了我的肌膚。

    我下意識地拂開他的手,冷著臉:「不關你的事。」

    「十七,」平南悠悠一歎:「你就那麼恨我?」

    「恨?」我低低一笑,轉過臉:「沈公子言重了,你我萍水相逢,恨從何來?」

    「你~」他氣結,努力瞪我,幾乎要把我的臉看穿一個洞。

    「走吧,見了王爺,我還得早點回去。」我不看他,加快了腳步。

    「王爺現在見客,不方便見你。」

    「是嗎?」我不在意地笑了笑:「那我先去園子裡收集梅花雪去。」

    「你要那麼多雪水做什麼?」平南按捺不住好奇。

    「你管我?」我蹙眉。

    「我關心你。」他歎。

    誰要他雞婆?

    「我拿來洗澡,你滿意了?」我白他一眼。

    「真的?」他呆了一下,目光漸轉迷離,聲音低啞:「難怪你身上總是這麼香。」

    倒,這明顯是信口胡咧咧他居然信了?

    我被他瞧得滿面飛紅,輕啐一口:「油嘴滑舌!」

    他微微一笑,從我手裡接過瓶子,仔細地收集花瓣上的乾淨雪花。

    「我騙你的,傻子!」我惡聲惡氣地罵。

    「我知道。」他低低地笑。

    哇咧咧,這麼說,反倒是我被他騙了?

    我一陣氣悶,一腳踢在梅樹上,雪花夾著梅花簌簌而落。

    「幹嘛拿花出氣?這些梅花載種不易。」平南笑。

    「我高興,你管得著嗎?惹急了我,連根撥了它!」我惡狠狠地瞪他,索性把袖子挽起來,跑到樹底下用力搖。

    我偏要跟他對著幹,他能拿我怎樣?

    「哈~」他大笑,竟然學我的樣,跑去亂搖梅花樹:「好,只要你高興!」

    我瞠目,忽地沒了興致,怏怏地住了手。

    「怎麼不搖了?真的好好玩,跟下雪一樣,梅花落在身上,好香。」他在樹底下,披一身的落梅,望著我,笑得像個孩子。

    我被他笑得心慌,扭過頭不敢看他。

    他停了手,大踏步走過來,拽住我的腕。

    「幹嘛?」我防備地瞪著他。

    「風大,仔細凍著了。」他溫言責備,輕輕地放下我高挽的袖子,粗糙的手心若有意似無意地刷過我的皮膚。

    我的臉嘩地紅了,觸電似地把手藏到身後:「無聊!」

    真是討厭,在狠狠地傷害了我之後,幹嘛又無緣無故對我這麼溫柔?

    他難道不知道,這種無心的招惹最可惡嗎?

    「等一下,」平南傾身過來,按住我的肩細細地看著我的臉:「你的臉怎麼了?」

    以為他心存戲弄,我掙脫開他,退後一步,怒道:「關你什麼事?」

    「不是,」平南微紅了臉,以手比劃:「這裡,似乎有些紅腫,真的。」

    我下意識地抬手撫了撫他指的部位,心中暗自一驚。

    那裡,是面具與皮膚的接壤處。

    以前十天一換,倒沒什麼。現在天天更換角色,一天換兩次面具,每次都用藥水浸泡五分鐘,對皮膚沒有損傷才怪!

    「不過是濕疹而已,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我側過臉,避開他的目光。

    「我這裡有自配的梨花膏,對護膚最是有效,你要不要拿去擦?」平南一臉熱心。

    他一個大男人,研究那玩意,誰知是為了討好哪個女人?

    哼,別人用剩的東西,我才不稀罕。

    「平南,十七,你們過來。」蕭雲謙站在梅花樹下,向我們招手。

    他的身邊,站著相貌清矍的許大夫。

    他就是平南說的王爺正在見的客人?

    「江姑娘,別來無恙?」許大夫望著我,像沒事人一樣打著招呼。

    原來,他跟姓蕭的是一丘之貉。

    難怪那時他拚力舉薦我到王府去種花,不是沒有原因。

    對他來說,我就是用來投石問路的那顆石頭。

    「許大夫還真是德高望重,公務繁忙啊。」我冷哼。

    「托福。」他微微一笑,神情落落大方,並無半點尷尬。

    好傢伙,難道古人的臉皮較現代人果然厚了那麼一點?

    這樣明顯的諷刺,他居然不為所動?

    我不禁氣悶。

    這蕭雲謙身邊都是些什麼人啊?

    「來,許大夫帶來了新的情況,咱們一起研究一下。」

    見我杵在原地不肯挪窩,蕭雲謙笑瞇瞇地搖著折扇再次讓我們過去。

    「王爺,提個建議行不?」我走過去,直直地停在他的面前。

    「你說。」他望著我,露出自以為最帥氣的笑容。

    「能不能拜託你換一把扇子?如果王府沒錢,我不介意借一兩銀子給你。」我看著他的眼睛,一臉厭惡地戳了戳他定在半空的扇子:「天天拿著它,很容易視覺疲勞的!」

    「嘎?」他被我辟哩啪啦一頓搶白,愣在了當場。

    「哈哈~」平南很不客氣地爆出一陣朗笑。

    「許大夫,這扇子丑麼?」蕭雲謙面上一紅,拿著扇子反覆研究。

    許大夫垂著手,使勁憋著笑:「王爺喜歡就好。」

    「咳,走吧,先去書房。」蕭雲謙輕咳一聲,訕訕地把折扇插到腰間。

    「有什麼新情況?快點說完,太晚了回去容易啟人疑竇。」我進去,沒敢坐書桌前那張豹皮大椅,選了下面看起來最舒服的軟榻歪著。

    「許大夫說吧。」蕭雲謙的手習慣性地按到扇柄上,又放下來,不自在地敲著桌面。

    平南瞧了,不自覺地彎唇而笑,漆黑的眼睛象鑽石一樣閃亮。

    「是這樣的,最近我們回春堂血熱證的接疹率明顯上升。」說到正事,許大夫的神情變得嚴肅了起來:「臨床表現為全身浮腫,腳步虛浮,眼神呆滯,失血過多,伴發熱,血液妄行,更有甚者神智不清,囈語妄想。此症,多因煩勞,恣食辛熱,惱怒傷肝,房事過度等因素引起。血之運行,有其常道 ,臟腑火熱 ,內迫血分 ,絡脈受傷……」

    「許大夫,你跑這裡弔書袋啊?我可是有聽沒有懂,你直接講重點吧。」我冷笑著打斷他的長篇大論。

    許大夫望了蕭雲謙一眼,有些無措。

    「行了,揀重點的說吧。」蕭雲謙點了點頭,同意了我的看法。

    「因為就診的多為壯年男子,又都有喜逛青樓的習慣,」說到這裡,許大夫輕咳了一聲,目光不好意思往我這邊看,只得盯著桌面:「因此老夫初時以為是房事過度。以藥物加以調理便可。後來發現他們還伴有噁心嘔吐,頭昏目眩,胸悶氣喘等中毒症狀,且他們發病前都曾去過鎖情樓。當時老夫只是心下微覺奇怪,後來巧遇一位好友,偶然談起朱將軍的公子朱盛也是死於此症,死前正是從鎖情樓疏影姑娘房中出來。只是他的情況最為嚴重,回家不久便暴斃身亡。」

    我心中咯登一響,越聽越是心驚。

    我就知道,這樣做遲早會出事。

    想不到他這麼快就遁著線索,查到鎖情樓來了?

    現在,我該怎麼應付?

    「所以,結論是什麼?」我心亂如麻,聽到平南在詢問。

    「依老夫的推斷,鎖情樓裡,必然隱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許大夫謹言慎行,不肯把話說死。

    「照許大夫所言,懷疑鎖情樓裡有人先是以毒至人昏迷,再乘機吸取人血?」平南皺著眉,幫他道出重點。

    「呵呵,」我忽然笑了起來:「這讓我想起了小時候聽過的狐仙的故事。不知道那些病人,是不是都在月圓之夜中毒失血?如果是的話,就更貼切了。」

    「江姑娘說笑了。」許大夫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十七,你有什麼看法?」蕭雲謙把問題拋給我,面上露出狡猾如狐狸似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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