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王妃很妖嬈 全卷 121 不如遺忘
    到底是京城,王爺世子滿天飛。

    那個讓老鴇畏之如虎的男子,原來是征西大將軍的公子朱盛,這還不算,據說他的姐姐是宮裡炙手可熱的容貴妃,仗著這些姻親關係,成就了朱公子京城惡少的大名。

    「媽的,王媽媽怎麼去那麼久?這鎖情樓是不是不想開下去了?信不信本少爺一把火燒了這破樓?」還沒進門,遠遠便已聽到朱公子正中氣十足地在大放闕詞。

    「來了,來了,這不是來了嘛~」老鴇扭著水蛇腰,揮著手絹,一陣風似地刮了進去,捏尖了嗓子笑道:「喲,劉公子,姑娘家家的總要打扮一下的嘛,瞧你急的~」

    「操!大爺姓朱!」那隻豬暴跳如雷。

    我跟在老鴇後面,笑得差點跌倒。

    牛公子也好,豬公子也罷,反正都是畜牲,有啥好爭的?

    「喲,」老鴇尷尬得拿帕子直抹汗,急急把我拉出去做擋箭牌:「疏影啊,還不快給朱公子見禮~」

    「豬~公~子好。」我拖長了聲調,欠身福了一禮。

    「好,小娘子好~」朱盛不錯眼珠子地盯著我,迎上來,胖大的手掌便要握我的手。

    我輕輕一閃,靈活地躲開他的豬爪,笑著執起桌上的酒壺道:「豬~公~子,你一看就是個英雄人物,來,我敬你一杯。」

    「你們好好聊,我先下去了。」老鴇滿意地離開。

    「小娘子敬酒,老子就是死都要喝的~」他哈哈大笑,接過酒杯,眉毛都不皺一下,立刻一飲而盡。

    我心中大喜:還京城惡少哩!原以為是個多厲害的人物,原來不過是個草包!

    看來根本不用催眠術,只憑我做「午夜玫瑰」練就的那身灌人喝酒,騙人消費的本事,搞定他就綽綽有餘。

    果然,我左一句英雄,右一句好漢,幾句甜言蜜語的迷湯灌將下去,那頭豬就不知東南西北,到得後來索性不用杯子,換用海碗狂飲。

    「豬~」我用腳尖踢了踢趴在桌上酣聲四起的某只。

    「小,小娘~」他掙扎著睜開喝得通紅的豬眼,雙目失焦,含糊地低語。

    「沒用!」我拍了拍手,施施然走出了房間。

    「影姑娘,」門外站著兩個龜-公,閃身攔在了我的身前:「媽媽讓你今兒個侍候朱公子。」

    拷,居然還配兩個門神站崗?

    行,活人都不怕還怕一隻醉鬼不成?

    「兩位大哥,我睡不慣這房裡的床。」我抬手輕掠鬢髮,衝他二人嫣然一笑:「能不能麻煩二位搭把手,把豬~公~子抬到我房裡去?」

    「這~」那兩隻以為我會鬧,沒想到我竟提了這樣一個要求,一時怔住了。

    「怎麼,媽媽不會連這個也不肯通融吧?」我不悅地拉下臉。

    那兩人對望一眼,也知道我在樓裡的身份,不願得罪,於是跟我進了房,一人搭著那頭豬的一條臂,攙著他往我房裡走去。

    可鳳正焦灼地在走廊上不停地走來走去,見我平安回來,不覺鬆了一大口氣迎了上來:「怎樣了?」

    「沒事。」我微微一笑,示意她先進房。

    這一刻,這鎖情樓裡,上上下下躲在房門外,藏在柱子旁,或索性站在走廊上,偷偷窺視著我,想看我哭鬧的人只怕不知凡幾。

    見到我笑臉盈盈,想必都大失所望了吧?

    只要一想到她們臉上那精彩的表情,我就忍不住得意。

    哼,想看我江小婭的笑話?下輩子也不可能!

    男人而已,有什麼了不起!

    在可鳳的指點下,豬公子被扔到了我那張柔軟舒適,散發著淡香的床上,四仰八叉,睡得挺香,嘴角還流著口水。

    嘖,好好一張紫檀雕花大床,被他一睡,愣是變成豬窩。

    哎,從今天晚上起,我得另找睡的地方了。

    「江姑娘,」掩上門,可鳳拉了我的手走到外間,壓低了聲音緊張地問:「你打算拿他怎麼辦?」

    「涼拌。」我一屁股坐到凳子上,開始把那重死人的珠釵摘下來,隨手扔到桌上,叮叮噹噹一陣好聽的環珮聲響起。

    「哎呀,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說吧,你要怎麼辦?」可鳳蹙起了眉,一臉憂心。

    「喂!」我輕輕捏了捏她的臉,斜睨著她:「不是早說好了,你得替我陪客人,不會見他太醜,臨時打退堂鼓吧?」

    「我不是那個意思。」可鳳急得兩手連搖:「先別說姑娘對我的好,我現在的身份哪是挑客人的時候?可是今天不同,明兒早上,客人是要驗紅的,若沒有,退銀子事小,失了樓裡信譽,欺騙客人事大,媽媽怎麼可能饒你?」

    「哧!」我見她急得臉都白了,不由失笑:「笨蛋,解鈴還需繫鈴人。不就是要見血嗎?那咱弄個血淋淋的場景給他瞧,不就得了?」

    「你~」可鳳愕然地瞠大了美目。

    「沒錯,反正是要取他的血,澆花,順便製造落紅,一舉兩得,何樂不為?」我抿唇而笑,取了桌上的茶一飲而盡。

    丫的,為了誑這隻豬喝酒,沒少浪費我的口水。

    「好,我去拿花。」可鳳喜滋滋地跑去陽台上把暗藏的曼陀羅搬了出來。

    從懷裡摸出那支長約寸許的空心銀針,我很好心地用烈酒消了毒,拿出小刀,在曼陀羅的花梗上輕輕劃了一刀,流出些白色的液體,抹在針尖上。

    我記得平南曾經說過,曼陀羅花,葉,果,皆可入藥,味辛性溫,藥性主鎮痛麻醉。但我每日都需要用,摘花除葉顯然都不是最佳的辦法。我想出個劃皮取汁的法子,用在臨床之上,居然也頗有效果。

    這個事實不能不讓我很是得意了一番——看來,我江小婭在醫學上還是有點天賦的,是吧?

    可鳳從衣廚裡拿了只玉碗出來,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了臥室。

    豬公早醉死過去,搖也搖不醒。

    我冷笑,曲指一彈,銀針脫手飛出,刺入他的手臂,少頃,一股鮮血順著中空的管子流到玉碗之中。

    可鳳從襟口抽出一條雪白的絲絹遞了過來。

    「給我幹嘛?直接到碗裡浸一下扔到床上就OK了。」我順手便把絲帕往玉碗裡塞,血淋淋的提起來,作勢欲丟。

    「別~」可鳳阻止不及,駭然地看著我:「我的好小姐,只是落紅,你以為殺人啊?弄那麼多血~」

    「呃,我哪裡知道落紅是啥樣的?」我嘿嘿一笑,取了巾子扔到一邊:「沒事,反正血多,只當實習一次,下回咱就有經驗了。」

    「這種事也用得著積累經驗?」可鳳又氣又笑地白了我一眼,有些擔心地望著沉睡的豬公子:「放這麼多血,不知有沒有事?」

    「安啦,一個成年男人,一次輸個幾百CC的血,很正常。人體有造血功能,可以自動補充的。」我搖了搖頭,很不以為然地道:「這傢伙天天吃香的喝辣的,血脂太高,我幫他放掉一點,換點新鮮血液,搞不好還能延長他的壽命。」

    「啥叫血脂?」可鳳狐疑地望著我。

    這個問題,我其實似懂非懂,只是順嘴這麼一說,被她一問,答不上來。

    「呃~」我愣了一下,順口胡謅:「就是血液裡的雜質太多。」

    「血裡還有雜質?」她越發不明白了,俯低了身子,瞪大了眼睛去瞧血裡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東東。

    「呃,那些雜質肉眼是看不見的。」我大窘,急忙道:「你看他的血是不是比平日放的那些人的血濃一點?流不太動的,那就是雜質多了的原因。」

    「真的嗎?」可鳳將信將疑。

    「別管了,放了這麼些血,也該夠了。」我滴汗,忙打岔。

    「是,我澆花,你撥針吧。」

    可鳳把碗端走,我捏住針頭,輕輕一按,銀針跳了出來,我迅速一指點了他傷口附近的穴道,以防血再流出來,在衣服上留下痕跡。

    等收拾好傢伙,爬到可鳳的小床上躺下時,已是夜半時分。

    「可鳳,睡吧。」我探頭往外間瞧去:「還在磨蹭什麼呢?」

    「你先睡吧,我熬慣了夜的,不悃。」她笑盈盈地望著我。

    「放心,那傢伙喝得酩酊大醉,又挨了我一針麻醉針,不到明兒個午時絕不會醒。」我知道她是擔心那頭豬,中途醒來,把事情鬧大,笑著寬她的心。

    「不了,還是穩妥點好。」可鳳搖了搖頭:「我抽冷子歪一下就行了,你睡吧。」

    我知道她的脾氣,也就不再堅持,躺到了床上。

    她表面溫婉,其實是個拗性子,不然她不會寧死不肯見少康。

    「可鳳,」不知是不是因為新床的關係,我居然有些睡不著:「如果有機會重頭再來一次,你希望選擇什麼樣的人生?」

    「我?」可鳳低低一歎,無限幽怨:「不可能的事情,我從來不敢想。」

    「假設一下嘛!」

    「假如真的有機會重來一次,我希望這輩子不再遇到少康。」她想了想,低低地答。

    「咦?」我驚訝地坐了起來:「為什麼?」

    我本來以為她會說希望可以跟少康永結同心,哪知竟截然相反。

    「懷念,不如遺忘。」她輕淺如水的聲音悄然融入濃濃的夜色,毫無預警地劃過我的心坎。

    我的心驀地一痛,淚倏然滑落。

    她說得對——懷念,不如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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