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王妃很妖嬈 全卷 103 深藏不露
    「喂,你說真的?」我見他憨態可掬,不像做假,不由滿心疑惑。

    就算他真是土地好了,可我為什麼是上仙?

    「上仙請回,小仙,回洞府去了~」他垂頭喪氣,勿自懊惱萬分。

    說完,一片白茫茫的大霧湧來,他已不見了蹤跡。

    「喂,別走啊!」我大急,提高了聲音叫:「你總得告訴我,這是哪裡,我該怎麼離開啊!喂~」

    「十七,十七~」

    我心臟咚咚狂跳,猛地睜開眼睛,發現平南正輕輕地拍著我的頰。

    「靨住了?」他俯瞰著我。

    原來只是一場夢而已嗎?

    「做什麼惡夢了?」平南直起腰笑覷著我:「叫得那麼大聲,十里之外都聽見了。」

    真的只是夢而已。

    我吁一口氣,依然沒有說話,輕輕眨了眨眼,下意識地望了望牆角的那盆曼陀羅。

    「怎樣,我的技術不賴吧?」平南見我望著花,不由得意地挺了挺胸膛。

    紫色曼陀羅悄然盛放著幽香,亭亭玉立在西風裡。

    殘陽如血,正徐徐落下。

    「王少康和月影的屍身昨天晚上已被發現了,轟動了整個洵陽城。」吃過晚飯,平南狀似無意地提起。

    想著枉死的王少康,我陷入了沉默。

    「不關你的事,」平南端了一杯茶塞到我手裡:「你安心養傷,別胡思亂想。」

    然而,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如果不是我把消息洩露給聶祈寒,月影就不會利用王少康去找佛堂。

    他的死,我其實難辭其咎……

    「王爺明天會來看你。」平南沉默了一會,淡淡地迸出一句。

    「他來做什麼?」出了那麼大的案子,他不去查案,來瞧我做什麼?

    莫名其妙!

    「我跟王爺說你喝多了,回程時不小心摔折了手臂。」平南拿出一顆蘋果,很小心地在衣角擦了擦,遞到我的手裡。

    我瞪平南一眼。

    撒謊就撒謊,幹麼編個這麼丟臉的理由?

    這傢伙該不是存心抹黑我吧?

    他回我一個淡淡的笑,竟像是十分享受。

    這張看似張質樸憨厚的臉上,那看似關懷體貼的微笑後面,分明透著一股狡詐。

    我發現,相處越久,越不瞭解沈平南。

    初識時老朽落拓,後來忠厚木訥,到現在遇事淡定,處變不驚,隱隱有大家風範。

    怎麼看,怎麼不像是個落魄的乞丐。

    「平南,你為什麼要當捕快?」我按捺不住好奇,終於還是問了。

    我混在七王爺身邊,實在是為勢所逼,事出有因。

    以他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選擇,為什麼要留下來?

    「是你拉我當的呀。」他笑睨著我,一副被逼無奈的無辜樣。

    可惜,到今天,我已對他這個純真無害的笑容免役。

    「少來!」我冷冷地斜睨著他。

    「那就當是為了我的前程好了。」他也不堅持,無可無不可地給了另一個答案。

    前程?當我三歲小孩嗎?

    以他的實力,別說一個捕快,就算是做個巡撫都綽綽有餘。

    「是真的,」他的神情忽然轉為嚴肅:「七王爺精明睿智,權傾朝野,放眼天下,除了皇上,還有誰能與他相抗衡?跟在他身邊,比做個三品京官更有前途。」

    我冷笑,連罵他都懶。

    「哈哈哈!」一聲長笑之後,微風諷然,眨眼之間,房裡已多出一條頎長的人影。

    他手搖折扇,似笑非笑地睨著沈平南:「據我所知,大家一般都罵我暴戾冷血,狠毒凶殘。卻不知沈捕頭對我評價如此之高,榮幸之至。」

    平南對他的評價高嗎?我怎麼沒有聽出來?

    在我的印象裡,那些權傾朝野的傢伙,從魏忠賢到和坤,可都不是什麼好鳥。

    「見過王爺。」沈平南急忙垂手而立,態度恭謹有禮,表情惴惴不安:「屬下多喝了幾杯,一時興奮,隨口妄談,妄談而已。」

    「這麼說,其實你心裡也是認同坊間傳聞咯?」蕭雲謙眉頭一挑,明顯是來找碴。

    「呃~」平南窘住:「屬下愚魯。」

    哼,平安又在裝傻充愣。

    我笑吟吟地拈了一把瓜子丟到嘴裡,悠閒地嗑著,冷眼旁觀。

    嗯,就目前情形來說,平南礙於身份,暫居下風。

    「十七,你怎麼說?」蕭雲謙這廝卻並不滿足,話鋒一轉,把茅頭指向我,想拉我下水的目的很明顯。

    「小人見識短淺,又沒啥本事,所以不知道。」我兩手一攤,撇了個一乾二淨。

    「不知道?」蕭雲謙故作驚詫:「你到底喝了多少酒?不會醉到連自己怎麼摔的都忘記了吧?」

    「呃,」我一臉心虛地垂下頭,把責任往沈平南身上推:「我傷口疼得厲害,腦子不太清楚,忘了。」

    要裝是吧?大家一起來,看誰更會玩虛的?

    「是嗎?」他微微一笑,走了過來:「讓我瞧瞧你的傷。」

    「不用了,大夫剛給她換過藥,拆開來怕是不好吧?」我還沒開口,平南已搶著說話。

    「不礙的,你不也算半個大夫?」蕭雲謙眉眼帶笑,聲音裡卻有著不容抗拒的威嚴:「拆開了,你再替她裹上,不就行了?」

    「請王爺恕罪,平南資質愚魯,對毒雖略有研究,對外傷卻不甚了了。」平南直挺挺地站著不動。

    「沒關係,現在也不是要你醫傷,就只包紮一下,頂多醜一點,應該沒有大礙。」蕭雲謙再踏前一步,已站到我的身前,伸出手就要掀我的衣襟:「實在不行,要本王替她包一包,那也是可以考慮的。」

    「王爺~」平南低叫,隱隱透著怒氣:「天寒露重,你這樣做,十七恐怕會著涼。」

    「怎麼,」蕭雲謙偏過頭,目光在我們二人身上逡巡,眼中含著玩味:「十七又不是女子,哪有這麼虛弱?」

    「不要緊,讓王爺看看。」我望著他二人唇槍舌劍,再看平南一臉緊張的表情,頓生啼笑皆非之感。

    露個胳膊而已,有必要這麼緊張嗎?

    「呃……」平南一窒,看我一眼,默然退到一旁。

    「還是十七明白事理。」蕭雲謙大獲全勝,大刺刺地在我身旁坐下,似笑非笑地睨著我,伸手就要探向我的前襟。

    「我自己來。」我微微一笑,抄起枕下一把短刀,唰地一刀把袖子劃開,露出包著白布的左肩,把手伸到他面前:「王爺,請看。」

    因動作太大,牽動傷口,我忍不住擰起眉輕哼了一聲。

    他懷疑我詐傷,所以,無論怎樣都要親眼瞧了才算數,對不對?

    「你別亂動。」蕭雲謙見到我腫得變形的胳膊,唰地收了折扇,刺眼的笑容倏地隱去,劍眉一蹙:「到底摔哪裡了,怎麼摔得這麼慘?」

    「她非要跑到城牆上看風景,我攔她不住,一個閃神,她已掉下去,撞到石頭上。」平南斂著眉,表情凝重:「是屬下不好,沒有照顧好她。」

    蕭雲謙抿著唇沒有吭聲,握住我的手,慢慢地拆著白布條,漸漸已有血色浸出。

    暈,想不到這傢伙還真固執,都到這程度了,還不肯放棄。

    刀傷與摔傷,有著天壤之別,只要布條一解,這個謊言不攻自破,到時,我們該如何自圓其說?

    老天保佑,要是那傷痕突然消失就好了,哎!

    三個人都不說話,一時間,房子裡靜得連一根針掉到地上的聲音都聽得見……

    終於,在三個人摒氣凝神的等待中,最後一層沾著藥汁赫黃色的布條從我手臂上解了下來。

    我垂下眼簾,不敢去看蕭雲謙的表情。

    「嗯,這一跤摔得還真不輕。」蕭雲謙的聲音淡淡地傳來,帶著明顯的責備:「十七,下次切記不可貪杯了。」

    「嘎?」他眼睛被雞屎糊住了?

    那麼深的一道刀傷,硬拗成摔傷?難道,他對我心存維護,所以睜著眼睛說瞎話?

    可是,不對啊!

    如果是存心維護我的話,又何必一定要當面檢驗?

    我心生疑惑,悄然睜開眼睛一瞧,不由傻了眼。

    見鬼了!原本猙獰可怖的刀痕,居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只有高高的淤腫,紫漲成黑色。

    怎麼回事?平南早知道他要來,乘我睡午覺的時候,事先做了手腳了嗎?

    先前那一番攔阻,不過是作做而已,對嗎?

    我眨了眨眼,朝平南望了過去。

    平南沒有看我,怔了一下,隨即恢復正常:「放心,我下次再也不敢給她喝酒了。」

    究竟是不是他做的?

    我突然有些不確定了。

    「嗯。」蕭雲謙輕應一聲,瞄了平南一眼:「拿些乾淨的布條來。」

    「哦,好。」平南轉身到箱子裡取了一個大布包出來,打開一瞧,竟是滿滿一包的白棉布,全都撕成一條條,一摞摞地碼得整整齊齊。

    「給我。」蕭雲謙朝他伸出手。

    嗟,王爺就是王爺,到哪裡都不忘把架子擺得足足的。

    明明那麼近,伸手就可以拿到,偏偏還要一個人遞。

    平南微微欠了欠身:「這種粗活,還是屬下來就好了。」

    「給我。」蕭雲謙眉毛也不抬,伸手從懷裡摸了一個白瓷瓶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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