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不怕那些賊人取你性命?」蕭雲謙嘴角噙了抹嘲弄的微笑。
「人生自古誰無死?」我冷笑。
他這是拐著彎笑我武功低微,不知死活呢!
「想不到江捕頭年輕雖輕,卻有如此胸襟氣度,我倒是小瞧了你。」蕭雲謙斂起笑容,訝然地看著我。
「謝王爺誇獎。」管他贊是諷,我一概懶得理會,照單全收。
不過是裝腔作勢而已,誰不會?
「你真的要在芳緋閣裡住?」他收起折扇,正色問我。
「嗯。」住了半個多月,我早已聞慣花香,換了地方反而睡不著。
再說,聶祈寒隨時都可能會來找我,這裡比客棧總方便多了。
另一方面,我猜那些人,應該是覬覦王府的財產,想乘此番王老太太大壽,撈一筆橫財。
只要不礙他們的事,晚上縮在房裡睡大頭覺,大體性命應該是無虞的。
還有啊,那些小鬼說我還得歷啥情劫呢,這古代男人,我一個也瞧不上,估計是劫數未到,應該命不該絕。
倚仗著以上幾條,是以我倒也並不害怕。
大不了,我還回閻羅殿上跟牛頭馬面理論去。
哼,再見到我,估計頭疼的會是他們吧?
我反正死過一次的人了,誰怕誰啊?
「嗯,」蕭雲謙負著手走了幾步,沉吟片刻,點了點頭:「既然你堅持,我也不攔你,只是晚上若真有什麼風吹草動,只在暗中觀察了,切不可逞能強出頭,記住了?」
「多謝王爺提點,卑職明白。」我心中冷笑,面上裝得感激萬分。
嗟,說得比唱得好聽,還不是為了破案提高他的名聲與威望?
明明是把我丟出去當炮灰,試探敵情,偏還要裝成誠懇的樣子,假模假樣的表達關心。
「好,我先回衙了,你好自為之。」說著話,他朝我伸出手來。
「幹嘛?」下意識地退了一步。
「你自己能上牆?」他挑起一邊眉毛,露出一個欠扁之極的笑容。
「那裡不是有現成的梯子?」我淡淡地給了他一個軟釘子碰。
會輕功了不起?再過幾天,指不定誰比誰厲害呢!
「何必那麼麻煩?」他微笑,強行拽過我的手,輕輕一躍,帶著我跳上了牆頭,再一躍,已輕盈地落到了地上。
「梯子。」我掙開他的手,很不高興地輕撫著自己的腕,冷冷地提醒他還有事未做完。
「交給我好了,你進去吧。」他脾氣倒好,竟不以為忤,好聲好氣地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