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著它,好奇地在吃剩的烤地瓜上印了一下,有鏤空的銘文顯現出來,可惜是篆書,我一個字也不認識。
不用說,這肯定是剛才那個男人匆忙之間掉的。
我吹了聲口哨,心情愉悅地把錢塞到懷裡,印鑒嘛,隨手塞到了床腳的牆縫裡,絲毫也沒有物歸原主的打算。
嘿嘿,雖然小驚一場,卻意外飛來橫財,總算值回票價了。
噗地一口吹熄了燈,躺回床上很快進入了夢鄉。
第二日早上,推開門一瞧,芳菲閣前轟的圍了一堆人。
園中那片空地上,擺了一個長長的香案,一個身著道袍的中年男子,拿著桃木劍,嘴裡唸唸有詞地在草坪上手舞足蹈,口裡不時噴出口焰,燃起的道符惹來圍觀眾人的陣陣尖叫。
「啊!」也不知誰猛抬頭見了我,尖叫一聲。
然後,人群發了瘋似的扯著喉嚨尖叫。
「怎麼了?」我嚇了一跳。
「她有影子誒!」人群裡不知誰天外飛來一句,大家才漸漸恢復鎮定,卻仍推推擠擠地不敢靠近我。
「你,你沒死?」有膽大的問
「死?誰說我死了?」我莫名其妙。
「昨晚芳菲閣鬧鬼,很多人都聽到哭聲,聽說那鬼沒有頭,走路飄忽,腳不點地,頭髮直垂到地上,三少爺剛好從那裡路過,嚇得三魂丟了七魄,半夜請了回春堂的許大夫過來瞧,折騰了大半晚,到天亮才走。」李嫂以手揪著前襟,把昨晚的事誇大其詞,講得繪聲繪影。
一夜之間王府花園裡鬧鬼的消息早已傳得沸沸揚揚,全洵陽都知道了。大伙全都猜我不是葬身鬼腹,就是被攝去魂魄,總之肯定是沒命了。
我略一凝神,不禁啞然失笑。
暈!明明是我怕冷,披了件床單出來,結果沒想到把府上的三少爺給嚇出病來。
當然,這個事實,打死我也不會說出來。
天師鬧了足足四五個鐘頭,從牆角下找出一塊烏七抹黑的不明物體,鄭重其事地丟下一句:「地煞星做崇」的預言,被周總管畢恭畢敬地請到東廂房去,預備晚上來捉鬼。
留下心存畏懼的眾位奴僕,面色各異地散去,憂心沖沖地等待著夜幕的降臨。
人群一哄而散,獨留下我面有慍色地瞧著地上留下的凌亂的足跡,恨恨地整理起混亂的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