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時間,四天已經過去了。期間除了葉小倩來回送了幾次飯菜,並順便告訴子奴房內白玉辰的情況。雲風陪著子奴在房外等著,直到第五天早上,門吱的一聲打開。殷如蝶和葉小倩同時從裡面走了出來。本來倦意很重的子奴,一下就像打了雞血一樣精神跳起來,衝到殷如蝶和葉小倩面前:「怎麼樣,都好了嗎。他是不是沒事了。」
殷如蝶和葉小倩對視一笑。葉小倩揚手道:「師父出手,馬到成功。」
殷如蝶笑道:「進去看看吧,師父也在裡面。白公子已經成功渡過危險期了。」
「真的嗎。哈哈。」子奴一聽到這個消息,只差沒手舞足蹈:「真的太好了。我現在就進去。」說完,興沖沖的往屋內跑。
「血戈。」葉小倩看著雲風掩下清眸,輕輕的喊了一聲。
雲風轉身慢慢走下階,低沉的聲音從前面傳來:「大師姐,二師姐,我先回房了。」
「血戈。」葉小倩嘴唇蠕動了一下。殷如蝶無奈的看了葉小倩一眼,悠悠的歎了一口氣:「小倩,師父說你年紀不小了,如果想要出谷也未必不可,萬蝶谷畢竟不是你一生該消耗的地方。外面的世界遠比我們想像的還要精彩。」
「那大師姐呢。」葉小倩睜著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看向殷如蝶。
「我。」殷如蝶愣了一下,嘴角慢慢蕩出溫暖的微笑:「我這輩子陪著我爹我娘,別無奢望。」爹娘的墳墓就在竹林那邊,她此生別無所求,爹娘生前活的那麼辛苦,外面的世界雖然精彩,可人心險惡必須時時刻刻防著,她不希望自己在步上爹娘的後塵。當年爹娘就是因為遭到惡人算計才落得後來的下場。但是萬蝶谷還有一個疼愛,照顧她的師父。可是葉小倩不同,她正處在花季般的年紀,最容易萌發朦朧的情感,若是一輩子守在萬蝶谷,她永遠也走不出血戈的那個情網。
「我也不離開。從我進萬蝶谷的第一天起,這裡就是我的家。」少女的眼中燃起一種執著的倔強。不僅僅因為這裡有她的家,更因為這裡留下了雲風的氣味他的身影,以及
,他的回憶。六年的點點滴滴,豈是說忘就忘的。有雲風的地方,就是她的歸宿。
房內。「沈叔。」沈秋剛剛收拾完東西。子奴打了一個招呼,然後快步走到白玉辰的面前。經過五天四夜的努力,白玉辰的氣色慢慢恢復正常了。不過,此時人還整個泡在藥缸裡,大顆大顆的汗珠從他的臉上落下。
「這『地獄炎』還真是罕見的蠱毒。幸好他先前曾服過九命玉露丸,身上佩帶了百草珠,否則要解『地獄炎』哪止五天。」沈秋在一旁欣慰的說道。
子奴轉身,面向沈秋:「子奴在次謝過沈叔,請受子奴一拜。」
「不可,不可。萬萬使不得。」見子奴要跪下去了,沈秋連忙跨上前扶住子奴的身體。
「子奴無以為報,這一拜,沈叔當之無愧。請沈叔不要推辭。」
「唉。你這孩子,你是戈兒的朋友,老夫也不過是幫個小忙。何需如此大禮,在說,若不是你這麼快找到冰蟾蜍,這『地獄炎』也不可能解。」沈秋笑吟吟的說道:「說來,其實真正要謝謝的人應該是老夫才對。若不是戈兒他有你這個好友,恐怕我也沒有向他解釋的機會。」
「不敢,不敢。」子奴後退幾步,避開沈秋的一鞠。
「呵呵。戈兒有你這樣的好友,我這個當爹的自然為他高興,可惜……」沈秋說到此,頓了一下,然後轉開話題:「白公子身上的蠱毒雖然已解,可是體內仍是有些餘毒沒有清理乾淨。」
「那我應該做什麼。」子奴自然聽懂了沈秋話中的意思。
沈秋點點頭:「你只要每日兩次用藥缸中的草藥往白公子身上擦,做到疏通筋脈的效果。我會囑咐如蝶每日送藥過來,子奴你負責給他餵下。三日之後應該就可以康復醒來了。」
「感激的話我也不多說了。若以後沈叔有什麼地方需要我的地方,子奴定當會盡全力幫助。」
「我一個快過半百的老頭子呆在這個避世的萬蝶谷,還需要什麼幫助啊。」沈秋拍拍子奴的肩膀:「這裡,就留給你了。」
「好。」子奴轉回,看向藥缸裡的白玉辰。
沈秋收了東西便離開,順便也把房門帶起來。子奴慢慢走進藥缸,靠近白玉辰。伸出手撫摸上那張虛弱柔美的臉龐,輕輕閉上眼睛,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
「你真是比我還不省心啊。」子奴睜開眼睛,看過白玉辰英氣的眉毛,緊閉的雙眼,挺直的鼻樑,淡紅性感的薄唇,眼光比任何時候還要柔和。「唉,真不知道你這個大懶蟲睡了多久了,連身體也沒洗。既然如此,本姑娘就好心好意幫你一把吧。」
子奴伸出狼爪慢慢向白玉辰前進,一隻白皙的手突然出現,握住子奴的手腕。子奴的眼中閃過一絲奸計得逞的精光。嘿嘿,成功。
「沒想到我的身邊竟然潛伏了一隻色狼這麼久都不知道,本王真是失算啊,失算啊。」一個充滿慵懶富有磁性的聲音似乎充滿魔力一樣,一下讓子奴的身體頓住。
白玉辰慢慢睜開星眸緊緊盯著子奴,眼睛中的光芒一下掩蓋原本蒼白虛弱的臉。
雖然知道白玉辰是在裝暈,可子奴剛剛裝好的淡定還是在白玉辰醒來的那一刻被衝破,滿滿的酸楚一下湧了出來,一發不可收拾。
「混蛋,混蛋。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啊。」子奴也不管眼前的情況,就撲到白玉辰的身上,一口狠狠的咬在白玉辰的手臂上。
「啊~你這個……女人,謀殺親夫啊。」白玉辰痛呼出來,可臉上卻溢著很不符合凶狠口氣的笑容。最後伸出一隻手輕輕撫摸子奴的墨發,柔聲道:「好了,好了。我這不是醒了嗎。」
感覺這些日子在心中的憋屈感都發洩完了,子奴這才鬆開口,狠狠的瞪了白玉辰一眼。「小狗。」白玉辰捏捏子奴的鼻子,笑道。
「哼。」子奴不買賬的扭過頭。
「好了,好了。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下次讓我當心,也不讓你操心。」白玉辰頗有些欠扁的笑臉湊到子奴的面前,討好的眨了一下眼睛。
子奴半瞇眼睛:「你這是什麼意思,在咒我應該也『好好』受傷一回,讓你『好好』當心是不是。」
「我才剛剛醒來。你好歹也要體諒一下病人吧。過來,讓我香一個。這些日子,真是讓叫雲風的那個小子佔了不少的便宜吧。」白玉辰霸道的揚起頭,鳳眼微微挑起。
「想要香一個啊。」子奴挑眉,目光卻是不懷好意的看向白玉辰。
白玉辰驀的打了一個顫:「你要做什麼啊。」語氣比剛才弱了幾分,模樣像極了遇到大灰狼的小白兔。
「啊。」又是一聲暴叫。沒想到子奴當真對著他的嘴巴一口咬下去了,該死的,該死的,面子都丟光了。白玉辰反守為攻,大手扣住子奴的後頸,舌尖掃過子奴的柔唇,趁子奴失神的瞬間,一下鑽了進去。多日的擔心,思念全部轉為一陣嗚嗚聲在嘴裡輾轉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