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醉夢之憶奴顏 第四卷 萬蝶谷 106節 營中間隙
    看到這裡,葉小倩的眸光一下子就暗了下去,雙手緊緊的絞著群角,咬了咬紅唇,臉上全然沒有方才在萬蝶谷前的那般生氣,垮垮的對殷如蝶悶聲說道:「大師姐,我去替大黃包紮傷口了。」

    「嗯。」殷如蝶看著葉小倩,心底暗暗歎了一口氣。又轉而看向子奴:「榮姑娘不必擔心,我會替這位白公子施針,雖然作用不會太大,但至少能抑制住這毒性發作的次數。」

    「多謝殷姑娘了。」子奴感激的回了一句。

    「不必客氣。恕如蝶冒昧,想問榮姑娘一句。」  

    子奴點點頭:「但問無妨。」

    「不知榮姑娘與三師弟的關係是……」提前問個清楚,好讓那個丫頭有個心理準備。

    「你是說雲風。」子奴的目光閃了閃,思緒飄到初見雲風的時候,那個有時候倔強的讓人心疼的少年,淡淡一笑:「我和他或許是個能互相對對方敞開心扉的朋友。」

    「那床上的這位公子又和姑娘是何關係。」殷如蝶又問。

    子奴頓的一下,眼珠子一轉,便知殷如蝶心中的想法,看著白玉辰,啟唇而笑:「他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能依靠的男人。」

    「我懂了。」殷如蝶輕輕點頭微微一笑:「我現在替白公子施針。榮姑娘不必擔心。師父應該會找出解毒的辦法,這白公子體質特殊,應該以前服過什麼抗毒的藥物,加上他身上配有百草珠,他身體的蠱毒想要鑽肺攻心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這四天的時間應該是足夠的。」

    子奴驚歎了一聲,沒想到殷如蝶的醫術竟然這麼高明,一眼就看出白玉辰身上的狀況。子奴瞥向掛在白玉辰腰帶上的百草珠,那原本翠綠晶瑩的珠子裡面縈繞著淡淡的紫氣。

    「榮姑娘你現在的精神不佳,加之剛才耗力太多,此時只有睡上一覺,養足精力,才有精神來陪白公子渡過這個難關。」

    「我。」殷如蝶話說的沒錯,她現在的身體自己很清楚,恐怕沒等到白玉辰醒來,自己就先罷工了。既然殷如蝶都這樣說了,那就沒有推辭的必要,反正都到了萬蝶谷了,若沈秋也救不了白玉辰,恐怕這世上就在也沒人能醫救了。

    子奴點點頭,道了一聲好,又深深看了白玉辰一眼,才起身同殷如蝶去了後院的客房。

    殷如蝶帶著子奴去了客房,並點起了松木熏香,回頭對子奴說:「這是萬蝶谷裡的松柏,我自製成的熏香,裡面添了安神的藥草。榮姑娘就在此好好歇上一會。」

    「謝謝。」子奴坐到床上,看著殷如蝶關門離開,這才有些困乏的打了一個哈欠。子奴並沒有躺下,現在白玉辰的性命岌岌可危,她又那能有心休息。坐在床上深思了半會,子奴的目光冷卻下來。本來她也不想計較那麼多的,可如今那些人都迫害到眼前來了,更何況白玉辰是她最為重視的人,現在被遭此毒手,她定然不會讓傷害白玉辰的人好過,無論對方是誰,都必須付出一定的代價,她一定不會讓那些人有好下場的。

    四天後,盤龍山下扎蓬的營地一棵大樹下靠著一個人。一頭青絲重至腰間,盤至一半的頭髮以一支玉澤般的簪子歪歪斜斜的插著,風掠過挑起落在光潔額頭的一絲碎發自好看的眉間劃過。一雙桃花眉眼惺忪的半瞇著,殷紅誘人的唇瓣微微的張開打了一個哈欠。那張風華絕代,魅惑之極的臉充滿了慵懶,銀色長袍鬆鬆垮垮的搭在身上,衣襟對領呈V字形,將衣服底下白皙健碩的身體呈現在眼前,從遠處看去,這人端的是禍國殃民。沒錯,這廝除了清庭估計也找不出第二個在光天化日下能如此放蕩的男人了。

    清庭已經在這棵大樹下靠了一個時辰,營裡的士兵也盯了他一個時辰了。要不是象徵男性的喉結和平坦的胸膛,估計那些人早就如狼似虎的撲上去狠狠蹂躪他一番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李少將』然後士兵們紛紛元神歸位,站在自己的崗位上目不斜視的盯著前方。

    李子望快步走到清庭面前,興奮的大聲說道:「來消息了。子玉他們已經到萬蝶谷了。」

    清庭依舊紋絲不動的靠在樹身上,撇了李子望一眼,不屑的撇撇紅唇:「至於這麼興奮嗎,早就知道了。」

    清庭此時很鬱悶,非常的鬱悶。早兩天前,子奴就把消息傳到他手裡,可裡面內容簡潔,也不過問自己最近的生活。清庭當下就知道,若不是白玉辰那廝盯得緊,恐怕子奴也不會這個樣子。一想到這裡,清庭就恨得牙癢癢,將怒氣遷到李子望身上,狠狠的騰了他一眼。後者很是無辜的摸了摸鼻子。

    「你是什麼知道的,又是怎麼知道的。」李子望詫異的問。

    「我和二爺之間自然有傳信的工具。二爺早兩天就傳消息過來了。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們王爺反應那麼遲鈍呢。」清庭輕哼道。

    李子望沒計較清庭說白玉辰,問道:「對了。有件事,我一直很疑惑。榮老闆,就是你家二爺到底是男是女的。叫榮越還是什麼子奴啊。那天過後,我都給搞混淆了。」

    清庭無語的翻了一眼:「你那天不是看的清楚聽的清楚嗎。反問我做什麼。」

    李子望張大嘴巴,結結巴巴道:「那,那她真的是女子了。」

    「白癡。」清庭看到李子望的反應,很是鄙視的甩出兩個字。

    「這麼說,子玉不是斷袖,他喜歡的是女人。哈哈,哈哈。」得,這娃估計傻了,又不是他自己,高興個什麼勁啊。

    「那,外界都傳北朝首富榮越成日流連花叢,風流成性是真是假。」李子望突然止住笑聲問向清庭。

    清庭終於站直身子,道:「那外界都傳北陽王爺是斷袖,你信嗎。就算二爺風流,也只風流我這麼一棵草。」

    「你?」李子望瞪大眼睛看著清庭。李子望腦海突然蹦出一段信息,猛的瞪大眼睛,咋舌道:「你,你就是煙柳坊的花魁。」

    現在才反應過來,真是遲鈍。清庭悠悠的說道:「煙柳坊本就是二爺開的,我是二爺的人。這根本就不足為怪 。」

    「那,那她……」清庭知道李子望要說什麼,補上一句:「你當二爺是隨意的人嗎。哼,無知。」

    李子望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乾笑道:「也是。」又問:「那她和子玉到底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無可奉告。」清庭瞇了瞇眼,轉身就準備走了。總不可能告訴他子奴就是醜奴吧。她現在還不想把自己其他的身份洩露出去,所以清庭也絕不會洩露半句。李子望急忙跟上清庭的腳步:「好了。我跟你說正事。」

    清庭趿拉著鞋子,慢悠悠的往自己帳篷走去。

    「子玉說營裡有奸細。」

    清庭止下腳步,轉身看向李子望,挑了挑眉梢,等待下文。此時李子望神情也變得嚴肅,口氣極為沉重的道:「子玉說,這次的黑衣人和上次萬仞關的那夥人是兩個路子的。自從子玉他們走後,龍洞就在也沒人闖進。這能說明,萬仞關的那群人的目標是龍洞裡的寶藏,而黑衣人的目標是子玉。」

    李子望說完後,見清庭沒反應,皺眉道:「你聽懂了嗎。」

    「哦。」清庭淡淡的回了一句,語氣很是淡定:「和我有什麼關係。」

    李子望聽完,只差沒噴出一口血來。清庭不屑的說道:「我只保護好二爺。寶藏是皇上和他的事,刺殺也只刺殺他又沒害著二爺。我管他是死是活。」

    李子望只覺得一口氣卡在喉裡提不起來也嚥不下去。「不過,若不是二爺吩咐過我,我也懶得管,隨我來吧。」

    清庭眉峰一轉,吐出的話終於把李子望的那口氣給壓下去了。清庭帶著李子望到了那日關押黑衣人的帳篷。李子望疑惑不解的看向清庭。仔細一聽,一聲極為輕的嚶嚀聲傳到李子望耳裡。

    「這……」

    清庭直接撩起門帳走了進去,李子望隨之而後。

    地面上灑滿了鮮血,李子望的視線落到躺在地上,身穿士兵服全身血漬的人身上。「這是怎麼回事。」李子望眉頭凝重。

    清庭上前踹了踹已經死了的士兵的身體,厭惡的皺皺眉:「剛斷氣。我在他身上下了奇癢粉。估計他剛才聽到我們的腳步,才咬了藏在牙縫的毒液,自盡而亡。」

    清庭一句話解釋了所有,地上的這個就是那個奸細。可李子望還是止不住的倒吸了一口氣:「竟然是死士。你到底是怎麼發現他的,還把他折磨成這個樣子。quot;

    奸細的臉上佈滿了自己抓傷的血痕,神情扭曲一片,很是猙獰。看來死前是極為痛苦,到此臉上還縮在一起,眼睛睜得無比大的盯著上方。

    清庭雙手環胸,很是平靜的說道:」既然是跟在二爺身邊當然不是無用的廢物。若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根本就沒有資格站在二爺的身邊。二爺來消息時,就一併吩咐了讓我辦好這件事。「

    李子望驚訝萬分的看向清庭。清庭外表魅力卻不是徒有外表一碰就碎的花瓶,其實力恐怕不在白玉辰之下。早在第一次清庭和白玉辰對打的時候,李子望就知道了。

    「哦,對了。他是個太監。」清庭瞟了地上的身影一眼,別有意味的說道。

    「太監。」李子望呼吸一緊,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目光沉了沉。這麼說……那就真的太可怕了。

    李子望不敢繼續往下想,看向清庭。「不用看我。我這麼做都是因為二爺。這人死了,除了你和我,還沒第三人知道。」

    「那你準備怎麼辦。」李子望問。

    「既然要玩,那就陪他好好玩玩。」清庭唇角勾起一抹微笑,驚艷的幾乎恍了人的眼。當然,前提是忽略其中讓人打顫的森冷之意。清庭袖子往臉上一蓋,一張與地上的人一模一樣的臉就出現在清庭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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