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素折騰了好一會才出來,遠遠的就看到子奴落在水裡,前面是白玉辰。小素驚叫了一聲,連忙往花船跑去:「二爺。」
白玉辰愣了一下,腦子不禁閃過那日與子奴在浴池的場面,眼光閃了閃,看著正喘氣的子奴,不由自主的將手伸到子奴面前。子奴看著伸來的手,又抬頭看看白玉辰,遠處是小素的叫喚,子奴身體停滯了一下,從水裡一躍身就到了湖岸上,甩起的幾滴水珠濺到了白玉辰月白長袍的褲擺上。
小素趕緊的跑到子奴的身邊,看著子奴全身皆濕,貼著臉頰的發還不停的滴著水。子奴打了一個噴嚏,小素這才回過神,連忙脫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蓋在子奴的身上。
子奴緊了緊衣服,反身對還站在船艄的白玉辰喊道:「王爺,在下今天身體不適,請王爺隔日在去八仙樓拜訪吧。」說完,一手攬過小素便轉身離開。
白玉辰深深的看著那個離開的背影,久久的杵在原地。
第二天。「哈氣,哈氣。」子奴盤腿坐在床上,身上裹著厚厚的被子,揉了揉已經通紅的鼻子。該死的,早知道,昨晚就不去了,害的現在都感冒了。
何言敲門進來:「二爺,小八來了。」
「嗯。」子奴懶懶的哼哼了兩聲,眼皮困乏的耷拉著。聽到聲響,子奴半睜著眼睛,一個身穿灰衣,背著藥箱長得面目清秀的少年走進來。他走到床前,放下藥箱,嘴角含笑的說:「二爺還真是一點都不讓人省心。」
「先給我號脈吧。」子奴伸出手,看著小八將指腹搭在手腕上:「嗯,待會給我開藥,我不要苦的。」
小八笑道:「知道,知道。二爺你還是好生在這邊休息吧。」擼下子奴的袖子,收回手,道:「不過是小染寒罷了,我待會開了藥,讓人去煎,一天兩貼服三天就無礙了。」
小素這時端了熱水盆從外邊走進來,嘴裡嗔怪的說:「二爺,這大冷天的,你昨晚好端端的沒事往那湖裡跳做什麼。現在倒好,都怏成病貓了,要是那王爺找上門,還不把你給吃了。」
子奴還有力笑言:「安了吧,你二爺我的身體還不清楚麼,不就是一點點小感冒,哪有那麼虛弱,能讓人欺壓到頭上去了。」說完,又打了兩個噴嚏。
小素擰了擰手中的濕毛巾,為子奴擦擦臉:「活該你受罪,叫你下次還敢如此。」
子奴見小素如此,禁不住的想到了還在北陽王府的翠喜,臉上不由沉默下來。小八在一旁抿嘴偷笑:「好了,好了,我們就別在此煩二爺了。」
子奴突而又想起什麼,向小八問道:「對了,雲風的眼睛怎麼樣了。」
小八愣了一下,道:「二爺說的是煙柳坊的那個公子麼?他的眼睛倒並無大礙,是被人用毒粉迷了眼,若用半年的時間,眼睛就能重見光明了。只是傷他之人,下手過狠,他身上的經脈幾處受損。」
子奴看著他:「還有的醫嗎。」
小八皺眉:「有些難度。雪蓮有這功效。可這雪蓮雖是珍品,但也好找,難只難在要四百年的雪蓮方可成。只是,我聽說曾經有兩顆四百年以上的雪蓮都被當貢品送進皇宮裡。」
子奴記得,陵朝就有這樣一顆雪蓮:「這事好辦。我到時取來送到藥店裡去。」
小八詫異的張開嘴:「二爺有?」
「包在我身上吧。」子奴信誓旦旦的說。
御書房。
「那些兵器現在打造的進程如何了。」連墨寒放下手中的奏折看向白玉辰。
「按計算,恐怕還要在費些時日。」白玉辰說。
「哦。」連墨寒一挑眉:「按理來說,這五萬兵器交給那榮越來辦,不過是區區小事,怎如今還沒進展。」
白玉辰沒有答話,聽到連墨寒談到榮越,反有些心不在焉的。連墨寒一笑,道:「那榮越就是一頭桀驁不馴的烈馬,若能把他馴服了,我北朝就無後顧之憂了。」
白玉辰目光閃了閃:「皇上有什麼打算。」連墨寒站起身走到白玉辰的身旁:「朕當初不讓新月嫁給榮越的原因,就在於他在外風流成性,名聲不好,恐辜負了新月。如今,恐怕需要好好考慮一下,現今只能以大局為重。若將新月嫁與那榮越,那榮越自然就是朕的人,還不怕沒有馴服他的時間嗎。」
白玉辰淡淡的說道:「臣覺得此事不妥。」
「怎麼說?」連墨寒頗有興趣的看著白玉辰。
「臣曾經與榮越交談過兩次,可以看出,此人的心機頗高,城府極深,而且並不喜國家之事,且其人放蕩不羈,不受馴服。若是軟硬兼施,他恐怕都不會接受的。」白玉辰慢慢說來。連墨寒略皺眉頭:「難道子玉有辦法。」
白玉辰淡淡的說道:「若是讓榮越陪同一起入龍洞,他就不得不答應了。其一,入龍洞本就是極難之事,進去之後是九死一生,若皇上下道旨,讓榮越與臣一起進龍洞,榮越就是在如何,也不會抗旨不尊,既然要進龍洞,兵器防身是必不可少的,這樣榮越只能加快打造兵器的進程。其二,榮越身為北朝首富,去龍洞要囤積一定的糧食與生活用品,若榮越來,這些就不必擔憂,事情也大半功倍。其三,榮越如果不在京都裡,他旗下的那些商舖沒有頂樑柱,到此皇上就派人暗中守著這些店舖,將其掌控在中。那榮越只能更加賣力的幫助尋寶藏一事。」
連墨寒聽完之後,凝眉沉思了一會,又沉聲道:「若榮越知道此事之後洩露風聲,讓陵朝的人知道,後果就不堪設想,那又改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