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蓮湖的子奴依舊是青絲半挽,只是衣服換成了月白色的華服,她懷裡多了一個俏佳人,那手還不時的上下其摸一把,停靠在蓮湖岸邊的花船前站著的侍衛上前:「王爺已在裡面多時,榮老闆請進。」
子奴點點頭,又對貼在懷中的俏佳人咬牙道:「小素,待會別給我笑場,否則回去讓何言那小子收了你。」
小素憋紅了臉隱忍著笑點頭。子奴這才踏上那條花船,她倒要看看白玉辰又要玩什麼花樣。
花船裡沒有多餘的人,只有一紅木花彫的屏風,八盞紅蓮燈,一張桌子和一個同樣身穿月白衣袍的身影。儘管是有心理準備,可子奴心中還是不爭氣的漏了一拍子。她摟著懷中的小素悠悠的走到白玉辰面前的座位坐下,盡量用很輕鬆的語氣說道:「不知王爺這麼晚了找我有什麼事。」
白玉辰看著子奴摟著一個美艷女子進來,眉頭不禁微微一皺,聽到子奴的話,不急著接過,帶著一絲諷意開口:「聽說榮老闆風流成性,今日一見,榮老闆果然是不甘其樂。」
聽出白玉辰話裡的譏諷,子奴依舊閒如自得,她也道了一句:「在下也聽說,北陽王爺身邊未有佳伴,斷袖成癖,也是不假了。」說著,子奴的手在小素下巴色色的掐了一把:「來,給二爺香一個。」
小素白了子奴一眼,嘴裡嬌嗔了一句:「討厭。」然後,將頭埋在子奴的懷裡。白玉辰是見多了場合的,對於子奴的放蕩,也很是好性子的忍著:「今日找榮老闆來,是想說那打造兵器之事,想必榮老闆還沒忘吧。」
子奴挑起一顆花生扔進嘴裡:「沒忘,沒忘。」
白玉辰的神情依舊不淡不鹹的,語氣不急不慢的說:「如今已過大半個月了,本王想知道進展如何了。」
「進程。」子奴嘿嘿一笑,頗是有種欠扁的味道:「進程如何了,我是不知道。這大半個月,我都出去遊玩了,倒是把這件事拋之腦後了。王爺如果不急,在延緩了一兩月,想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吧。」
白玉辰也是好定力,子奴都這樣說了,也還是沒有將他激怒。卻見白玉辰冷冷一笑:「本王是不急。不過合約上已定就不得改動。本王見榮老闆還有如此閒情,想必對這件事已是胸有成竹了。那本王只待一個月後帶人來取那五萬兵器了。」
子奴是準備和白玉辰槓到底了,渾然不在意的說道:「那只能看在下的心情如何了。到時,王爺就是把我的八仙樓掀了,我也沒法交出完整的兵器。」正在這時,小素突然冒出頭,臉紅的喏喏道:「二爺,我,我想出恭。」
子奴睜大眼睛看著小素,不是吧,你什麼時候不好,偏偏這個時候給我出亂子。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見小素有些難以忍受的臉,子奴輕咳了兩聲:「嗯,去吧,別耽擱了正事。」聽到子奴的回答,小素一下就以離弦速度離開了花船,看其背影,甚是滑稽。
子奴只覺得糗大了,早知還是去胭紅樓帶個出來也比這笨丫頭好。白玉辰一挑眉峰看著子奴:「榮老闆放心,你那姬妾,本王的人自會好好護著,絕不會有事。」
子奴苦苦一笑,她是沒事,可我卻大發了:「那在下還要多謝王爺囉。」說著,端杯仰頭飲下一杯清酒。只是那一間,白玉辰的眼睛卻是驚異的盯著子奴光滑玉白的脖子上。
子奴放下酒杯,見白玉辰怪異的看著她,突而笑道:「做什麼如此盯著我。」覺得一杯酒下肚後,全身火辣辣的熱,連意識都變的渙散,然後盯著白玉辰嘿嘿的傻笑:「這是什麼酒這麼烈。」
白玉辰看著子奴發紅的臉,淡聲道:「百日香。」
子奴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又問:「出口在哪裡?」
白玉辰沉默許久,修長的素指指著花船後頭被屏風掩住了半邊的門。
「多謝,多謝。」子奴樂呵了一下,然後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朝門尋去,原本不過幾步路的事,愣是被子奴走的跌跌撞撞的好一會兒才出去。
站在花船的末頭吧,子奴半醒的看著眼前的蓮湖,今晚是如此的安靜,整個蓮湖只有白玉辰這一隻船。一個寒風吹來,子奴猛的打了一個激靈,這時,白玉辰也從花船裡面走出來,他站在子奴的身後,見她有些半癲的狀態,不禁蹙起眉:「你幹什麼。」
子奴轉過身,一身白衣被風吹得有些飄飄欲仙,姣白的月光灑在她的臉上,折射出一種奇異的聖潔,她的臉因沾了酒也隱隱泛紅,叫人看了移不開眼。
白玉辰愣了一下,卻見子奴裂開嘴笑了一下,身體驀地向後倒去。白玉辰還沒來得及出手,子奴撲通一聲就栽倒蓮湖裡。
白玉辰趕緊上前去看,子奴掉下的那處地方就沒了動靜。不知為何,白玉辰覺得心裡好像就似這蓮湖被投下一顆石子,原是平靜的湖面就泛起了點點漣漪。半響過後,湖面突然發出了水泡聲,子奴的臉終於從湖面露出來,在白玉辰出神的一瞬間,子奴咚的一下又潛入湖底,她好像遊戲於這湖水裡,忘乎所以。
白玉辰就這樣看著那個自如的白色身影在湖裡潛游,他沒有阻止子奴也沒有說話,只這麼靜靜的站在船艄。
一靜一動,風吹過,掛在花船角上的花燈籠優美的搖曳著,這樣的畫面竟出奇的和諧。子奴直至完全清醒了,才又慢慢靠上船艄,她的雙手就搭在白玉辰腳前的那塊船板。
小素折騰了好一會才出來,遠遠的就看到子奴落在水裡,前面是白玉辰。小素驚叫了一聲,連忙往花船跑去:「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