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澈憑著感覺在太子府中慢慢的走著,靜靜的聽著周圍的一草一木馬的呼吸。
本來司馬昊因為進宮和永熙帝商量朝中大事,便把府中的侍衛帶去了一大半,而看守慕容萱的侍衛早已被歐陽弦月的人打暈。剩餘的侍衛早已被暗影制服,如今的太子府只能夠一座空城來形容。
司馬澈走到花園內,隱隱約約聽見有人在說話,卻沒有看到人。「夜風,把這個花園給本王翻過來也要找到人。」司馬澈吩咐著身後的夜風,淡漠的語氣裡充滿的欣喜。
夜風帶人開始緊羅密鼓的搜尋起來,一草一木都不曾錯過。
「主子,屬下在假山旁發現了兩個昏迷的侍衛。」一個暗影快速的飛過來,在司馬澈的身旁說道。司馬澈趕緊過去,仔細的看著這假山。有昏迷的侍衛說明這裡一定有暗格,假山的四面都是大樹,
中間種著一些花花草草之類的。可是在假山裡面還種花這不是有些怪異嗎?他蹲下來,把花撥開了一部分,這花下面居然沒有泥土,而是一塊石板。沿著花花草草的邊緣看了看,在種花的一邊,有一塊凸起的石頭。司馬澈試著把它往下按,然後一條通往地下的階梯通道出現在司馬澈眼前。司馬澈嘴角揚起一抹微笑,終於找到了。
冷風靜靜的吹了進來,密室內的眾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歐陽軍和歐陽榮正在和慕容萱打鬥,畢竟是兩個男子。慕容萱又因長途跋涉而疲憊不堪,怎是他們二人的對手,幾個回合下來早已是敗陣連連。
「歐陽弦月,你殺了我,你如何向司馬昊交差?」慕容萱只能夠用談話來分解他們的注意力,卻沒有想著活命。若是今晚不死,明天就要嫁給司馬昊。可是嫁給司馬昊比讓她死了還要痛苦。
歐陽弦月坐在那裡,隱隱在微笑著。「慕容萱,這不是你該擔心的問題。」
慕容萱閃躲在一側,和歐陽軍兄弟對峙著。
司馬澈,萱兒已經努力過了,如果萱兒走了,請照顧好自己。
慕容萱拿起手邊的劍,架上自己的脖子。
突然,緊閉的門被推開。司馬澈那邪魅的俊臉在慕容萱眼前突然放大,她一下子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慕容萱看著眼前的男子,桃花眼依舊邪惡,絕美無雙,黑色的夜行衣襯托出司馬澈那俊朗的身材,「告訴我,這不是做夢?」
「萱丫頭又范花癡了?」司馬澈寵愛的捏捏慕容萱那小巧的鼻子,伸手替慕容萱梳發。然後在慕容萱耳邊悄悄低啞說著:「萱兒,我想你。」
慕容萱緩過神來,看著一屋子的黑衣人。俏臉不自然的紅了,使勁往司馬澈懷裡鑽。
「咳……,主子,這些人如何處理?」夜風頭放得老低,怕妨礙到正在敘情的兩人。
司馬澈轉過頭看著被點住穴道的歐陽弦月等人,這個畫面還是要留給司馬昊看看。「讓他們就這樣站著,當做給太子謝禮。」
司馬澈擁著慕容萱往外走去,「大嫂,謝謝啦!」
很快,眾人便消失在夜色中。
司馬昊此時正在回府的路上,想著這幾天的事情,心情驀然的變好,一路哼著小曲。
母后說得對,若是我不做出一些出閣的事情,這皇位就是我的了。那慕容萱的事情就必須得小心翼翼的處理,還是過一陣子再說。父皇如今身體越來越差,對月妃又寵愛的緊。
司馬昊進入太子府便發現不對勁,府中的侍衛全都昏迷了。
於是立刻奔向密室,卻在密室內發現了被點住穴道的歐陽弦月眾人。「說,這到底怎麼回事?」司馬昊一巴掌朝歐陽軍扇過去。
歐陽軍嘴角立刻溢出殷紅的血絲,卻仍是跪在地上拉著司馬昊的衣腳。「太子爺,都是奴才的錯。請太子爺責罰,這事和太子妃無關。」
司馬昊一聽更來火,一腳踢開歐陽軍,伸手捏著歐陽弦月的下巴,強迫她看著他,「你說。」
歐陽弦月看著發怒的司馬昊,如同一頭狂獅。肩膀在顫抖,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臣妾在花園裡散步,聽到假山這邊有聲音,便過來瞧瞧。誰知正撞見睿王爺和府中侍衛打鬥,然後就是您看到的這樣了。臣妾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沒做。太子爺何必發怒成這樣?」司馬昊才發現自己有些失控,鬆開歐陽弦月的肩膀。「來人,太子妃懷了身孕,把太子妃帶去東廂房,好生照顧,沒有本太子的命令,不得進出一步。」
歐陽弦月不可置信的看著司馬昊,這不是軟禁嗎?
司馬昊別過臉去,不去看歐陽弦月那受傷的眼神。待歐陽弦月被帶走以後,司馬昊冷眼看著地上跪著的三人,歐陽軍兄弟和清水。「你說實話,今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然你們心愛的主子的日子就不好受了。」司馬昊指著最邊上的歐陽軍說道。
歐陽軍跪著看著地上,不敢說話,也不敢抬起頭,怕眼眸洩露他此時的情緒。
司馬昊對一旁的侍衛使了個眼色,便不再開口。
只見歐陽榮和清水都被綁了起來,然後分別有侍衛用蘸了鹽水的鞭子一鞭一鞭的打。
歐陽榮和清水被打得皮開肉綻,身上到處都在流血,卻不肯開口呼痛。
歐陽軍卻不再開口,他們都是死忠於歐陽弦月的奴才。怎可出賣自己的主子,於是閉上眼不再看著被打的兩人。司馬昊嘴角揚起一抹嘲笑,「你是不是要等本太子去把你家主子也拉來如此般打,你才會所出實情。」
歐陽軍一聽,臉色立刻變得煞白。主子懷了身孕,怎能經得起這般受罪。「太子爺,奴才說了便是。求您別再打了,求您。」歐陽軍一邊說一邊磕頭。
司馬昊揮了一下手,那打人的侍衛便立刻停了下來。
歐陽軍看見歐陽榮和清水還活著,也就開口說道:「太子爺,奴才在說之前,有些話一定要說在前面。太子妃很愛您,她如今已是孤身一人,毫無依靠,求您一定要好好對她。」
司馬昊不耐煩的朝歐陽軍大吼過去,「你是不是需要本太子把你的主子帶過來,看著她那忠心的屬下被打得皮開肉綻你才能學會老實。」
歐陽軍被司馬昊吼住了,心裡一下子涼了。他跟著歐陽弦月來到太子府這麼久,從未見過司馬昊這翻模樣,冷血無情。可是想著歐陽弦月那張美麗的臉龐,於是乎把這件事情的前前後後都告訴司馬昊,唯獨省略了慕容萱被打以及歐陽弦月企圖殺掉慕容萱。
司馬昊坐著沉思著,等歐陽軍說完便起身往外走。「那個丫鬟給太子妃送過去,至於那兩個侍衛,留著無用。」他可看到了歐陽弦月臉上微微泛紅,仔細一看確實一個巴掌印。這個奴才到死還是護著歐陽弦月,不肯說實話。
司馬澈,你認為我司馬昊真的那麼好惹,會把慕容萱白白送給你。等我登基之時,便是與你兩清之日。
渾身是傷的清水被東廂房時,歐陽弦月被嚇得竟然說不出話來。隨後很無奈的坐下,眼淚竟然流不出來。隨後去給清水處理傷口,「清水,讓你們跟著我這個沒用的主子受苦了。」
歐陽弦月輕輕的擦拭著,可是清水還是疼得眼淚直掉,劇烈的痛楚讓清水根本無法說話,只能夠睜著大大的雙眼看著細心為她擦拭的歐陽弦月。
清水已經躺下睡了,歐陽弦月卻睡不著。一個靜靜的坐在窗前,看著漆黑的夜色,心裡一陣犯苦。自己怎會愛上這麼個薄情寡義之人?若是當初可以重新選擇一次,那麼寧願選擇什麼都不管。如今不緊丟了自己的心,還丟了自己的尊嚴?
慕容萱,歐陽弦月恨你。
夜色漸漸變得迷離,司馬澈從太子府內的密室裡小心翼翼的把慕容萱攔腰抱起後,就一直抱著她回到琉璃居,「萱兒,讓你受苦了。」司馬澈凝視著慕容萱那蒼白的容顏,替她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輕輕的把慕容萱嘴角那殷紅的血絲擦掉,動作溫柔的彷彿是如獲至寶。「還疼嗎?」司馬澈輕輕的撫摸著慕容萱被打的左臉,用冰塊慢慢的敷著。
慕容萱只是微微笑著,看著司馬澈為她做的一切,她等到了這一天了。小手拉著司馬澈的大手,感受著他的溫度。「司馬澈,如果你再一次面對同樣的抉擇時,萱兒寧願死在你懷裡也不願嫁作他人為妻。萱兒這一生只是你司馬澈一人的妻,與你生死相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