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那麼好心救一個殺他爸爸的人?」莊昱辰還真不相信。
海棠聳了聳肩,「你不相信也好,相信也好,他確確實實是救了我,而且不求回報。」
「假慈悲。」
「隨你怎麼說吧!」
只要她知道曾經那個少年是有多麼的好就行了。
雖然現在的艾斯也好,不知道為何給她的感覺始終沒了以前那種純粹,可能她喜歡的只是那一段青澀的時光而已。
看著她出神的模樣,莊昱辰的心猛地揪緊。
接下來的問題,問出口的時候手心已經不知不覺握緊起來。
「你喜歡他?」
咦咦咦?
怎麼每個問題都不是繞著事件來問,怎麼全變成八卦她的身世和感情世界了?
「莊大少,你是不是該問一點實質性關於你弟弟的事情?」她忍不住提醒他是時候繞回正題。
「答我剛才的問題。」
「這個嘛……」
「給你三秒鐘的時間,一,二……」
「喜歡!」
「啪!」
莊昱辰手上的玻璃杯被他捏了個碎。
海棠被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就補上一句:「現在沒感覺了。」
他的手馬上鬆開,眼裡的陰寒也收了回去。
「很好!」
玻璃刺進肉裡,血流了出來。
剛才一激動,就忍不住下了力道,捏破被子的時候他自己也被自己的行為嚇到了。
從來沒試過這樣子一下子失去思考的能力,那一剎那彷如沒了思想般只是順著情緒做了這麼不理智的事,一待回過神來,他懊惱不已。
因為,海棠已經湊到他面前,盯著他血流不止的手以專業的態度說:「我看你的手要把碎片拿出來才行。」
他把手收回去,面無表情答:「沒事!」
「這還沒事啊,手對我們殺手來說是重要得不能再重要的身體部位,它要是廢了,我們的生計可就完了。雖然說你大總裁不至於要當一個殺手,但最起碼也需要簽個字什麼的吧?這裡有沒有醫藥箱?」她辟里啪啦地說了一大通,最後才正色地說了那麼一句。
看來意大利的杯子的質量也是一般般,不然怎麼可能突然就破了。
「我說了沒事。」
「說吧,醫藥箱在哪裡?」
真是彆扭的男人!
莊昱辰撇了撇嘴角,「在那裡。」
他指著電視櫃最下面的抽屜。
海棠過去一打開,果然看到醫藥箱就躺在裡面。
她取出,眼睛滴溜溜地轉。
對他好一點,或許她就有條生路走了。
她打著小心計,於是招呼他在沙發坐下:「過來,我來幫你清理傷口。」
她的話彷彿帶著魔力一樣,莊昱辰遲疑一下,接著乖乖地走了過去,隨她拿過自己的手搭在腿上。
她拿著小夾子,專注地把一塊一塊小玻璃碎片挑出來。
那些在手心不停的活動,通過神經末梢,一點一點傳遞到莊昱辰的心。
從他的角度,他可以看到她頭頂的頭髮小漩渦。
別樣的感覺,在心中瞬間綻放,一股暖流很快就佔據了他的全身。
這……
是感動?
海棠沒注意到他的異狀,一道一道程序地完成,她拍了拍手高興地說:「好了!」
一抬頭,與莊昱辰盈滿柔光的眸子對上。
然後,目光再無無法移開。
那冷峻堅毅的臉龐一旦鬆懈下來就變得柔和無比,那種溫柔的感覺讓她好想伸手去摸一摸。
都說了嘛,她最抗拒不了就是溫柔的男人,這個是她的死穴啊!
糟糕,心跳得好快。
「咚咚咚!」
是她的?
還是……
他的?
最後,還是莊昱辰最先回過神。
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眼睛轉到其他地方去,「謝謝!」
剛才那一對視,他真的好想吻上那張小嘴。
可是,在這種情況下怎麼都覺得奇怪,後來他還是打消了念頭。
這女人,他不懲罰不行!
「呵呵,不用不用,舉手之勞,只要你不把我的身份洩露出去就行了。」海棠被他的話甦醒過來。
聞言,莊昱辰的臉一下子又黑了下來。
原來剛才她會那麼主動伸出援手是因為這個。
「只要你聽我的命令行事,我就幫你保密。」他冷哼,站起來離開客廳。
房門甩上,「砰」的一聲,很響!
海棠的眼眨了好久才無奈地攤開兩手感歎:「男人心,海底針!」
明明還好好的突然就反了臉,世界上最難服侍的就是這種彆扭龜毛的男人。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經是中午的時候。
從醒來到現在她一點東西都沒吃過,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
百般無奈之下,她十分不情願地移到那關上的房門,敲了敲:「喂,莊大少,你要不要吃飯?」
沒回應。
她又敲了敲,還是沒回應。
算了!
海棠不理會他,自個兒進了廚房。
而房間裡頭的莊昱辰,則是站在陽台上撫著那只被包紮好的手,久久不能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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