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惑情 當愛已成往事 第219章  任務兩頭大
    「管他是誰?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她的反應極為平靜,興華猜透了他們的意思,驚訝地說不出話。

    「咱們家沒有受到審查,無非是父親的作用,手握重兵無人撼動!」孝廉想起八路軍情報員的話,明確表態與風嘯劃清界限,鬥爭到底,雖然道理明瞭,卻有些心存不忍:「並不代表一切如初!只有抓住他,或者親自擊斃,才能徹底洗清自己!」

    想到一家人毀譽摻半,她開始恨得純粹,不擅長耍嘴皮子,只好以行動證明。

    多日以來,為了工作,她努力壓抑思念之情,不與湯姆見面,不與家人通話。無論從安全角度還是避嫌,這種等待無異於煎熬。

    明天信子就到了,地牢附近疏於職守,守株待兔不過如此。敵人一定會救人,至於派何人難下定論,但截獲中的蛛絲馬跡告訴她,他沒有遭遇毒手,留著他還有用。

    晚上9點多鐘,秋夜不再悶熱,重慶最難熬的天氣過去了,可真正的煎熬近在眼前。獨艷獨自坐在窗前,敏感地察覺出決戰漸漸逼近,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無法想像明晚是什麼樣,與敵人對決,甚至與風嘯對決,鹿死誰手,你死我活!

    「讓我去?哈哈!」一聲破罐破摔的冷笑,驚得日本特務們不知所措,那令人驚悸的笑聲,著實在嘲笑他們,高橋余志強作鎮定,厲聲問道:「你笑什麼?讓你去是給你機會,只要你順利完成任務,父子倆的後半輩子便平安無事!有什麼值得笑的?」

    「千葉草,你是不是不敢去?」渡邊心急如焚,表面故作冷靜地盤問:「你那麼怕她嗎?那個女人不是母老虎,還能吃了你嗎?」

    「不許跑題!」大笑過後的他,強忍悲憤地環視眾人,走到渡邊面前,火藥味十足地挑明:「你們派我去救人,想讓我順手殺了獨艷,對不對?」

    渡邊等人大驚失色,揚子惱羞成怒,險些抬腳踢他,渡邊一把拉住她,眼神犀利地叫道:「不許無禮!」說罷,昂著頭傲氣地說道:「千葉草,有話儘管說!」

    營救他的兩個特務,怒氣沖沖地瞪著他,實在不明白他的價值,更不理解當初為什麼救他。屋內的氣氛凝固了,他被所有人的目光包圍,卻沒有露怯。

    「因為我找過她,知道她的宿舍在哪裡!」只見,他蔑視地呼出一口氣,緩緩走到秘密電台前坐下,若有所思道:「救人與殺人同步,虧你們想的出來!且不說我有沒有時間,信子必然身上有傷,一個累贅顧不過來,還要我殺人?你們太高看鄙人了!」

    「你太過分了!」高橋怒髮衝冠,破口大罵:「敢說帝國戰士是累贅!混蛋!」

    「受過嚴刑拷打的人,不死也只剩半口氣,難道不是累贅嗎?」風嘯嘴角一歪,不緊不慢地扭過頭去,悠閒地擺弄著手指。

    旁人又犯病了,個個只會過嘴癮,揚子的哥哥死得難看,親戚在太平洋的小島上戰死,心中燃燒著一把火,完全失去了理智。如果沒有渡邊在場,他只有挨打的份兒。

    看到周圍人劍拔弩張,風嘯心裡直打顫,但想到父親和六年以來的經歷,自然而然擺脫了恐懼感。為了顯示心情,他輕輕打開了窗戶,深吸一口氣:「我要是你們,天塌下來也要扛著,決不會如此煩躁不安!暗戰與戰場上一樣,比的就是鎮靜!」

    「你果然聰明!難怪小澤長官欣賞你,你不僅擅長作畫,而且能猜透人心!」渡邊訝異於此,直截了當地告訴他:「其實兩樣完成一樣即可!要麼救人,要麼殺人!到時候看情況,如果信子真的不行了,不妨只顧刺殺!如果信子不是累贅,嘗試一下又何妨?」

    「呵呵,這樣的任務讓人為難!」風嘯不願接受,雖然知道沒有選擇權,但還是盡力一搏,拐彎抹角地推托:「我一個人怎麼行?再說她是該活還是該死呢?」

    「你說誰該死?」

    「就像長官所說,如果信子真的不行了,我該怎麼辦?」為了撇清責任,他很會避重就輕:「救不出來的話,還不如」戲虐地撇著嘴,打了個標誌性的手勢,抹脖子地比劃著。

    全場沒有人驚訝,畢竟看慣了諜海的生死榮辱,眼睛木然地看著他們。渡邊的內心五味雜陳,研究般地看著他,勉強點了點頭。

    「千葉草?」獨艷手握紙條,冷笑地拍在桌面上:「他真的要來!」

    「其實他也不容易!」寒萱不敢面對現實,一邊扶住傷心欲絕的好友,一邊好言安慰:「父親被日寇劫持,你讓他如何是好?」

    「記得處長說過的案例嗎?」獨艷落下淚來,輕輕抹去:「日寇靠老人家要挾潛伏的特工,人家的父親硬是當眾撞牆!當然,誰也沒有權利這樣要求姚伯父,可他們已經走入敵軍陣營,逼我出手啊!」

    門外的一個聲響,引起她們的警覺。獨艷連忙站起身來,疾步走向門口,兩人同時舉槍,摒住呼吸地拉開門。只見女孩的背影閃過,剛剛奔向樓梯口,她們本能地關門追去,一個勁兒地喊話,對方卻不肯停住腳步。

    可惜追到樓梯口,人影都沒有了。舉著槍左右望去,她們只能聽到心跳聲,正要邁開腿搜尋,隱約聽到有人開門。

    「誰?」寒萱本能地喊了一聲,這下打草驚蛇,獨艷急匆匆地制止她,但心知肚明為時已晚,仍舊不放棄地追了回去。

    對方也是做賊心虛,聽到喊聲便溜走了,一陣高跟鞋聲,算是挽救了可能的損失。然而,辦公室的門半開著,寒萱守住門口,她連忙到處翻看,貌似沒有丟東西。

    環顧左右,她感到無形中的壓力,好像有一雙手悄然而至,弄得她們不能兼顧。越想越後怕,便打電話請求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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