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惑情 當愛已成往事 第214章  棋子也有危險
    紀明剛要離開,門外的敲門聲,令這個毀譽摻半的傢伙心煩,支使他馬上開門。紀明撇了撇嘴,心裡不舒服地遵命,沒想到是佟霜,滿面春風地走進辦公室。

    「你來幹什麼?」待他走得無影無蹤,局長無法抑制情緒,輕蔑地小聲問道,懶散地點著煙,坐在椅子上吞雲吐霧:「麻煩你從外面關上門!」

    佟霜是情場高手,又是不離左右的秘書,為了重新得寵,自然不會輕易放棄。反正情敵進了監獄,她已經全無敵手了,施展魅力地妖嬈著。兩人很久沒有歡愉,但他顯然沒有熱情,一心想著馭下,尤其是桀驁不馴的人。

    見他毫無反應,除了勉強的假笑,似乎對自己沒有興趣,她便使出殺手鑭,從身後環住他的脖子,上下其手地討好他。不一會兒,魅惑伎倆初見成效,他有些控制不住了,內心的火熱升騰,通過雙手和急促的呼吸,將熱情傳遞給她。

    「局長!」佟霜心裡有數,卻假裝凡事不知,委屈地在耳邊吹氣,聲音煞是妖媚:「人家想你了嘛!」

    「不能在這裡!」胖子努力恢復理智,興奮中嚥下一口氣,臉紅地耳語道:「今晚去你那裡,工作時間當然不行!」他憐香惜玉地撫弄著俏臉:「你這小妖精!」

    「好,一言為定!」她的妖媚不減,眼角眉梢閃現著勝利者的微笑,站起來為他捏肩膀:「不許失約哦!」

    握著她的玉手,一邊應付情婦,一邊琢磨著剛才的事,不禁歎了一口氣。

    兩個受傷的特務,將風嘯連拖帶拽,生硬地拉回據點。小心翼翼地按住傷口,向屋內的同伴求救。

    門「嘎吱」一開,驚魂未定的他依舊想著獨艷,想著她那無情的臉龐,他徹底明白了一個事實,兩人今生的緣分完了。旁人拉著他進屋,他沒有反應,以至被一把仍在地上,還是一言不發,木頭般地趴在地上。

    不一會兒,營救的鬼子進了裡屋,房門一關便傳出叫聲,估計是在處理傷口。風嘯翻過身來,看著自己手臂上的傷口、摔在地上的一雙黑手,坐起來查看膝蓋上的傷,壓根不看其他人一眼,一瘸一拐地泡鹽水,在傷口上擦拭。

    「啊!唔!」裡面的聲音很恐怖,肯定是在取子彈,傷者的嘴被堵上,以免聲音過大驚動四鄰。他毫無表情地看著周圍,旁人如雕像一般站著,惡狠狠地盯著他,見慣敵人凶神惡煞的他不以為然,繼續只顧自己的傷口。

    裡屋出來一個女人,用日語叨咕半天,看來那兩個人必須靜養,短時間內無法執行任務。風嘯聽得懂日語,充耳不聞罷了。這些人越想越氣,怒目圓睜地呲牙咧嘴,若沒有女人的冷靜,他們早就動粗了。

    「你別攔著他們!」風嘯用重慶話調侃,冷不丁地回敬道:「廚房裡有菜刀,馬上把我剁了!省得你們整天瘋瘋癲癲地,我又不欠你們的!」

    「你!」其中一人性格暴躁,差點中計,一氣之下真要去拿菜刀,旁人紛紛阻攔,那個女人掄起巴掌,恨鐵不成鋼地怒罵:「千葉草留著還有用呢!即使他很過分,也要等上面發落,你有什麼資格發瘋?」

    「我們吃了那麼大虧,才奉命救出他的命!」傷者強忍肉體的傷痛,怒不可遏地叫道:「你這樣冒冒失失,簡直是不尊重我們!」

    「他和許獨艷決裂了,不代表他沒有其他用處!」渡邊緩緩地從屋內走出,冷冷地瞪著他,對風嘯十分不滿,卻無可奈何地說道:「上面命令我們保護他,必然是有道理的!」

    「收到你的密電,我就知道不對勁!」只見,他走到風嘯面前,冷言冷語地坐下:「所以才留條後路,果然不出所料!許獨艷的心真夠狠的!」一邊喝水,一邊話裡有話地挑撥:「她與你當真訂過婚?這樣的女人虧你敢要!」

    「我和她徹底完了!」風嘯懶得看他,卻說出了心裡話,放下棉簽,逕直走向裡屋拿出紗布,自己一邊包紮,一邊頗有諷刺意味地嘟囔:「她確實夠狠心,不用你說三道四,我也知道她是故意地!」

    「如今撕破臉了,你無法再面對她,這是你的重大失誤!你未能完成任務,我們該如何懲罰你呢?」渡邊的臉色難看,忍住怒氣輕聲問道。

    「這不該由你來問!」話一出口,渡邊怒火中燒,氣得站起來打了他一拳,風嘯猛然倒地,滿面怒火卻發出駭人的笑聲,眾人生氣之餘面面相覷。

    領口被狠狠揪住,他仍然笑聲不止,渡邊將其仍在一邊,指著他的鼻子:「有什麼好笑的?知不知道我可以殺了你?!」

    「你當然可以!」風嘯突然不笑了,不卑不亢地迎著他的眼睛,坐在地上,舉起拳頭揉捏著,擺足了挑戰的姿態:「我代表武漢方面,小澤井一器重我,你就不能擅作主張!」

    渡邊緩緩站起來,居高臨下地嘲笑:「小澤長官派你來刺殺故人,你卻大敗而歸,如果我是他就殺了你,然後殺掉你的父親!」

    旁人馬上起哄,笑聲不大,表情卻令人憤怒。風嘯「噌」的一聲站起來,毫不退讓地看著他,有理不在聲高:「刺殺許獨艷可以繼續,但我還有別的用處,誠如你所言,是你們的上面要保護我!」

    所有人握緊拳頭,強撐著所謂威嚴,風嘯假裝沒看見,旁若無人地喝著茶。

    「不好了!」揚子突然闖進來,心急如焚地叫道:「朝天門碼頭、菜園壩以及沙坪壩附近,到處都是軍統的人!他們嚴查過路的人,轉移恐怕困難重重!」

    渡邊猛地坐下,躊躇地思考對策,風嘯在心中竊笑。不知為何,獨艷的冷漠再次躍入腦海,他知道自己罪不可赦,但想到父親的病體,便找足了借口。

    「獨艷,不要怪我!自古忠孝兩難全!為了我爸,我只能為他們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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