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愛你!」湊到耳邊,她發覺嘴不聽使喚,愛恨交織,配合著他摧枯拉朽,嬌聲吟唱。
正當他們秘密調查,意圖收集證據,等待時機剷除內奸的時候,獨艷接到秘密通知,電訊處的收穫很是怪異,令人摸不著頭腦。
上官弘沒有資格打聽,只好留意上司的舉動,觀察其他人的言行。
有一天,他與電訊處的同仁攀談,聊天中變相套話,玩笑開得恰到好處,對方卻不肯違反保密條例,始終沒有透露分毫。劉宇躲在背後,差點笑出聲來。
「如此看來,他們已經準備行動了!」獨艷盯著手上的文件,反覆琢磨著密電內容,回頭問哥哥:「這份信息,敵人只發佈了一次嗎?此後再沒有提起過?」
「刺殺陳納德將軍何等重要?換作你是敵人,會反覆收發嗎?」孝廉啞然一笑,一語道破玄機。
「不會,除非我是傻瓜!」她露出勉強的笑,半晌不說話。
「敵人若要成功,勢必要求內線幫忙,到時候欲擒故縱,臨機收網!」沒等旁人反應,她深思熟慮一番,將計劃倒了出來。
「內線?」孝廉苦惱地搖著頭,漫步經心道:「哎,查了這麼多年,一點頭緒都沒有!」話鋒一轉,彷彿聽出話裡有話,驚訝地問道:「欲擒故縱?臨機收網?莫非你們已經找到內奸,正要請君入甕?」
「你胡說什麼呢?我是說引他們出來!」獨艷知道自己失態,無意中說漏了嘴,與劉宇交換眼色,兩人就要離去。
「等等!」孝廉連忙拉住她,直視著她的眼睛:「你在說謊!告訴我,是不是已經知道誰在搞鬼,但你不願匯報上司,一心想著立功?」
劉宇在旁相勸,卻始終無法磨平他的疑心,出於對牛麗琴的尊重,她推托著不肯鬆口。
「你也太小看我了!貪功不是我的性格,無論如何,請不要干涉我們!」獨艷為難地拋出一句,三步並作兩步地向前走,卻被他快步追上。
「長官,本來我們就不該隱瞞,你還是說了吧!怕什麼呀?」獨艷還算鎮定,劉宇經不住追問,妥協地說道。
「不能說就是不能說!不要逼我!」
「無論出於何種原因,你都應該實話實說,有事隨時報告上司,讓同仁們一起行動!否則,不僅達不到目的,還可能傷及自身,無功而返!」孝廉瞭解她的脾氣,吃軟不吃硬,便靜下心來講道理:「如果確是難言之隱,我可以為你保密!憑你的一己之力,才能指揮幾個人?只有大家通力合作,才能萬無一失!」
「這話讓我怎麼說呢?」獨艷依舊彷徨,生怕給她受傷的心靈上,再撒上一把鹽。
「長官,不要再猶豫了!」劉宇情急之下,脫口而出:「不就是那個女人嗎?她曾經那樣對你,值得你如此費心嗎?」
「住口!」獨艷渾身一激靈,本能地訓斥道:「你知道什麼?女人的名節多麼重要?一旦弄得人盡皆知,她還要不要活了?」
孝廉愣了一下,來不及開口發問,劉宇便理直氣壯地反駁:「又不是到處宣揚,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你們不是女人,不明白女人的苦處!」看著他衝動的樣子,獨艷低聲而痛苦地說道:「她能活下來就很勇敢了!對手敢下這樣的黑手,就是認定女人會絕望,你們明白嗎?」說著,眼淚嘩嘩流下。
「到底是什麼回事?」孝廉聽出門道,但仍舊腦子一團亂:「什麼名節?難道有人慘遭暗算,還是軍統的人?」
「不用問了,就是我!」一個柔弱的聲音,打破了方纔的氣氛。牛麗琴看得一清二楚,無力地出現在門口,擺出滿不在乎的模樣:「為了抓住內奸,我不怕被人知道,也不怕被抽脊樑骨!」
劉宇無地自容,後悔方纔的氣話,孝廉瞠目結舌,獨艷淚如雨下,拚命地搖著頭。
「不,不能啊!」別人看不出來,她能體會出她的心境,一再勸阻。
「都怪我心胸狹窄,遇人不淑,有今日之奇恥大辱,亦是天理輪迴!」牛麗琴心中難受,但痛得麻木了,便可拋卻一切,流下了懺悔的淚水。
隨即,她說明了自身的經歷,將多年來的所有過往,以及那天的黑暗遭遇,一股腦兒地說清楚。孝廉終於明白了,保證不洩露給別人,包括蕭孝標。
「借口可以編一個!你們無需擔心,我自有分寸!」話一出口,給獨艷吃了定心丸,牛麗琴感激萬分。
孝廉勉強笑著,既反感又同情地安慰她,默默收起文件,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你不讓我跟來,我只好自己過來!」牛麗琴面色蒼白,苦中作樂地說道:「就知道你不忍心,不如我主動承認,省得你犯難!」
「你這是何必呢?」獨艷邊走邊勸,見其臉色不好,不由得心生疑問:「臉色那麼難看,是不是病了啊?」
「沒睡好覺而已,沒關係的!」她條件反射地應付著,極為平靜地離開,不想讓別人為自己費心。
獨艷望著她背影,同情她的境遇,深思著如何破敵。
「長官,有情況!」劉宇的同事看到她,左顧右看地耳語一陣,她驚得脫口而出:「你看見她也去了?千真萬確?」
「不僅如此,她在上官弘面前頗為傲氣!」
「我知道了!」獨艷點了點頭,回憶著上官雲馨的言行舉止,越發迷霧重重,小聲囑咐幾句,他便悄悄走了。
回到辦公室的路上,她反覆琢磨一件事,其中疑點諸多。雖然與她接觸較少,但幾面之緣就十分反感,起先以為是討厭上官弘,進而連帶反應,如今覺得沒有那麼簡單。
一邊忙活工作,她一邊仔細回憶,如果上官弘是內奸,應該已經破壞了多年,好端端地把堂妹弄進來,十有八九是協助他。至於私下的傲氣,唯一的解釋莫過於她是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