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惑情 摩拳擦掌 第140章  麗琴受辱(二)
    聽著她們的簡述,每字每句如烙印一般,深深劃刻在心上,字字滴血。終於,她的臉色越發嚇人,同學們幫她穿好衣服,小心翼翼地安慰著,唯恐她自尋短見。

    此外,獨艷梳理好情緒,告訴她忍一時之忿,與其即刻動手,不如放長線釣大魚,利用叛徒引出幕後。

    事實上,她知道如此的安排近乎殘忍,甚至準備好承受責備,連鐵桿好友都不能接受。萬萬沒想到,沉默半晌的牛麗琴,脫胎換骨一般,強忍受辱與背叛的雙重打擊,含淚點頭。

    「這樣做對你不公平,可我真的沒辦法!」拉著她的手,獨艷充滿歉意地流淚:「請你不要怨我!」

    「我不怨你!」牛麗琴彷彿變了個人,擦乾眼淚說道:「即使是自己受害,你也會這樣做的!我瞭解你,永遠冷靜睿智!」

    三個人哭成淚人兒,她卻近乎輕鬆地坦白,儘管沒有道出與秦鵬的關係,言語之間,卻流露出深深恨意。可惜,精明的獨艷沒有聽出弦外之音,以為她與自己一樣,被同窗傷透了心。

    「好了,你來洗個澡吧!」獨艷輕輕攙著她,兩人走進裡間,寒萱與雪怡燒好熱水,她克服著滴血的傷口,拚命地清洗自己,邊洗邊哭:「我髒,我髒!」

    此情此景,從前的不和煙消雲散,獨艷忍不住蹲下來,盡力好言相勸。然而,真正令她崩潰的豈止失身?秦鵬的叛國行為,使其蒙受奇恥大辱,所謂的「髒」不僅是被人糟踏,也代表對他的絕望,後悔與之廝混,更後悔愛過他。

    「聯歡還沒結束嗎?」拿著毛巾不住地洗身,淚流滿面地問道。

    「沒有!」獨艷從架子上取出乾毛巾,幫她擦試額頭上的汗,抹著眼淚回答。

    「獨艷啊!從內心講,我並不恨你!只是作為女人,你的美麗與智慧,引起了我的嫉妒!」牛麗琴大徹大悟,一邊擦洗,一邊說出心裡話,震撼著三個女孩:「我知道你的為人好,就因為一點嫉妒心,我不惜與你較勁,當眾羞辱你,回國後的謠言也是我的傑作!我對不起你!」

    雪怡抑制不住淚水,出門放哨。寒萱陪著她們,回憶過往的不愉快,心裡很不是滋味,畢竟是同甘共苦的同窗,當初何必衝突呢?

    獨艷拚命地搖著頭,默然不語。牛麗琴繼續傾訴,將一度扭曲的心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請求她的原諒,唯獨沒說與秦鵬的風流韻事。

    「你們放心,明天一早,我會像沒事人一樣好好活著,一如既往地工作!」淚已流乾,她不再相信愛情,臉上顯現出堅毅:「直到找出幕後黑手!」

    同學們回來的時候,她假裝睡著了,得來不易的休假,所有人狂歡到半夜,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

    漆黑的夜裡,她猛然睜開雙眼,秦鵬的臉龐閃現腦海,遇害時上官弘的猙獰聲音,時時迴響在耳邊。一夜未眠的她,下定決心要除掉他們,包括她的愛情。

    「根本不是她?那會是誰?」美惠子沒想到事情辦砸,頓時心緒全亂,小聲逼問他:「你怎麼能辦砸呢?女人到手卻搞不清她是誰,你還是個人嗎?」

    「別說了!難道我願意這樣嗎?」上官弘氣急敗壞,焦急地來回踱步,面色煞白:「當時屋內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我不敢開燈辨認,唯恐暴露目標,你說我該怎麼辦?」

    「不敢開燈辨認?」聽到這裡,絕望的她語無倫次,無法控制憤怒:「你這個酒色之徒,不是不敢辨認,而是無法自持,懶得費力辨認吧?」

    裡屋的代子聽得一清二楚,默默坐著不動,心灰意冷卻能保持鎮定,照常整理情報,只當外面沒有人。不一會兒,爭吵聲不絕於耳,她乾脆用棉花堵上耳朵。

    「你這種人,永遠辦不成大事!」白天在軍統局看人臉色,心裡本來就不痛快,加之突發意外,晚上便把氣出在他身上,指著他的鼻子罵道:「既然知道不是她,為什麼不立刻趕回去,把那個女人殺掉滅口?哦,春風一度,你捨不得殺她!對不對?」

    上官弘冤枉至極,剛要開口反駁,竟被她推到牆角,拔下頭上的簪子,殺氣騰騰地抵著他的脖子:「如果她知道你是誰,或者在昏迷之前,認出了你的身份,一切就都完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我恨不得殺了你!」

    「美惠子!」渡邊一直躲在門外,話音剛落,猛地踢開房門,怒目圓睜地瞪著他,口不應心地擠出一句:「請上官先生自行辯解,不要輕易喊打喊殺,多傷和氣!」

    美惠子漸漸恢復理智,極不情願地放開他,僵硬地向上司鞠躬,依舊怒火沖天地盯著他。上官弘適時服軟,言簡意賅地自我辯解,渡邊相信他的話,但對其失望透頂。

    「尚且不說弄錯了人,即使就是許獨艷,也不該等著她自殺,而應該趁其昏迷痛下殺手,然後拋入池中毀屍!」終於,他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後悔先前過於相信他,沒有堅持己見。

    「如果是她,憑我對這個女人的瞭解,她絕不會苟活一日!」從他們的眼神中,乃至代子的冷漠中,他體會到沉重的危機感。不僅來自於東窗事發的恐懼,也來自於這些人的反應。聰明如他,狡黠地感覺到,他們開始厭惡自己了。

    只要當了叛徒,必然得不到同胞的原諒,更容易被同謀懷疑,甚至無情的拋棄。雖然孤身一人,彷彿什麼都不在乎,但面臨生死大關,豈能真的置之度外?

    「上官弘,莫非你還不明白?許獨艷是什麼樣的女人,已然不重要了!」美惠子覺得好笑,見渡邊沒有開口,神情冷漠地瞪著他,便在旁煽風點火:「重要的是,你未能完成任務,並且給我們帶來危險!你這蠢貨!」

    「大不了我再幹一次!」上官弘急昏了頭,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這次絕不會失手,由我親自騙走她,直接殺掉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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