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她從懷裡拿出女兒的照片,憧憬著美好的未來,為了團聚的那一天,除了努力工作,已經沒有什麼事能打攪她了。
「你剛才為什麼那麼說?」興華一邊跳舞,一邊納悶地問獨艷:「夏威夷的陽光刺眼?到底是什麼意思?打得哪門子啞謎?」
「中途島戰役,你不是調往前線了嗎?」見其怔怔地點頭,她宛然一笑,貌似輕鬆地說道:「我們不是延期回國,集體留在珍珠港了嗎?開個玩笑而已!」興華無可奈何地笑了。
此時此刻,秦鵬獨自喝悶酒,同學們出盡風頭,尤其是光彩照人的獨艷,令其無地自容。成績平平,戰績平平,獨艷不再是追求的目標,更不是崇敬的對象,而是嫉妒的靶子。恰巧牛麗琴回家探親,他完全被孤立了,半醉半醒,嘴裡念叨著情人,充滿妒火地盯著獨艷,感歎自己技不如人。
「有什麼了不起的!」喝完最後一杯,他披上軍大衣,搖搖晃晃地離開。上官弘觀察了很久,鬱鬱不得志的人,似乎唾手可得。
秦鵬獨自在街上轉悠,酒精的刺激讓他詩興大發,竟不顧行人詫異,編了一首打油詩,傾訴著內心的不滿。漸漸地,身後的一個黑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誰跟著我呢?」只見他滿臉通紅,轉身叫嚷著:「你是哪個砍腦殼的?」
「秦鵬,不認識我了?」上官弘一臉假笑,湊到跟前指著自己:「看清楚了,我是上官弘!你小子酒喝多了吧?連我都不認識了!」
「長官好!」秦鵬仍未清醒,強睜著雙眼敬禮,著實詼諧:「卑職眼拙,還望海涵!」說罷,「撲通」一聲坐在地上,上官弘苦笑不得,說要送他回家。
「我不回家!」迷迷糊糊的時候,他透露了自己外宅,顯擺朋友義氣,願意借房,鬧著要去那裡。
「好,好!」上官弘冷笑一聲,心想還有意外發現,便攔了一輛黃包車,送他去了別的地方。儘管良心不安,但日本人的耐心有限,找不到目標不好交代,只好安慰自己在做好事。
攙著他進門的一刻,裡屋的渡邊與美惠子,門縫裡觀察他們。見新面孔儀表堂堂,明顯酩酊大醉,滿意地點著頭。
「渡邊先生,這就是鬱鬱不得志的人!」上官弘放下「獵物」,一邊給他餵水,一邊簡單介紹他的情況,笑嘻嘻地邀功請賞。
躺在床上的秦鵬,沒有意識到已入狼窩,還在說胡話討酒喝。美惠子脾氣火爆,差點打他,渡邊權衡利弊,示意裡屋的人出來。上官弘定睛一看,比信子更漂亮,完全驚呆了。
「他是赴美的那批人,與許獨艷等人是同窗,真是一條大魚啊!」渡邊的眉頭舒展開來,鄭重地向他鞠躬。
眼前的美女名叫錫成代子,專使美人計的特工,一顰一笑,迷得他神魂顛倒,恨不得立刻撲上去,將其衣衫盡除,融化在自己的身下,任其索求。
可惜,如此美味便宜了秦鵬,他實在不甘心,不禁抓耳撓腮地歎氣。渡邊暗笑他沒出息,當面交代錫成代子,好好侍奉兩位內線。聽到這裡,上官弘眼前一亮,紅著臉摟過美人,連聲道謝。
「但今夜不行!」美惠子瞧不起他,勉強笑著警告他,瞪了一眼秦鵬,表情甚是得意。
上官弘掃興地歎著氣,依依不捨地放開她,冷笑著與他們討價還價,希望明晚要她陪。
「上官先生放心,我們不會讓你吃虧的!」渡邊冷冰冰地看著他,同時以金錢作誘餌,但前提是秦鵬確實起了重要作用,才會為他加錢。
「有什麼了不起的!」醉酒的傢伙不省人事,閉著眼睛大叫,渡邊使了個眼色,代子立刻會意,木偶般地接近他,一手抱著他的頭,柔聲細語地撫慰,一手解開自己的衣扣。
「走吧,上官先生!」渡邊得意地點著頭,示意美惠子出去,然後拍著他的肩膀假笑道:「別看在眼裡拔不出來!明晚不就是你的嗎?」
上官弘本性好色,信子的臣服身下,那醉生夢死的滋味,他一直念念不忘。加之妻子早逝,沒有女人的日子實在難熬,今朝有酒何不今朝醉呢?
於是,極不情願地走出門,關門的一剎那,饞貓般地回頭望去,美惠子卻嘴巴一撅,不留情面地關上門。
「秦鵬,今夜我是你的!」屋內頓時傳出陣陣挑逗聲,柔弱無骨的女聲,讓守在門外的上官弘心跳不已,相比之下,當年信子的魅惑顯得微不足道。旁邊兩人看在眼裡,樂在心裡,露出陰險的笑意。
「你是我的,我是你的!」地上滿是衣衫,代子冷靜地調動熱情,妖媚的女人很有技巧,一邊柔聲細語地說著情話,一邊主動為他寬衣。儘管尚未如何,卻製造了假象,令半夢半醒的他沉醉其中,不顧一切地摟住她,傾訴著鬱悶之情。
代子雖然年紀輕輕,也是情場高手,本以為可以掌控他,不料對方不是省油的燈。當秦鵬擺脫了層層束縛,瞬間得到解脫之時,彷彿心靈獲釋一般,反客為主地壓住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邊拚命地激吻,一邊操縱著身下的女人。代子頗感意外,怔怔地瞪著她,不禁懷疑眼前的男人,是否與上官弘一樣,玩弄女人習以為常。
「你還是那麼誘人!」醉夢之際,將她看成牛麗琴,沒等代子按部就班地迷惑,使出千嬌百媚的伎倆,便昏昏沉沉地抱緊她,拽下最後的遮掩,狂笑地拋向空中,笑聲與動作快意十足。
聽著醉話,看著他現在的樣子,代子疑惑不解的同時,冷靜地躺在那裡,任由他的發洩。不知為何,此類任務實非首次,頭腦清晰,身體卻不聽使喚,她體驗到前所未有的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