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她不知不覺地哭了,傾聽著他的苦痛。
「她寫信提出分手,我知道她的用意!」說著,他擦乾眼淚,從牙縫裡擠出一句:「可我們彼此相愛,如果沒有珍珠港事件,今年聖誕節就要結婚的!我不同意,她就寄來白紙,隻字沒有!」
「那叫無字信!」獨艷感慨她的東方底蘊,到底是亞裔血統,行為習慣無法脫離文化:「東方人的無字信,代表情深無言!她怕連累你,才會提出分手,她愛你,才會隻字不寫!明白嗎?」
見其頗為驚訝,貌似醍醐灌頂,她連忙安慰幾句,勸他安心開赴前線,臨走前要與之告別,表明決不動搖的愛。
「好,我給她打電話!」拉裡舉杯狂飲,獨艷劈手奪過酒杯,不顧周圍人的眼光,厲聲告誡道:「離開華盛頓的時候,你的父母拜託我,一旦與你見面,一定要鼓勵你!你要記住,自己是海軍飛行員,不是整天為情哭泣的小男孩!」
「給我!不要管我!」他的心裡憋屈,含淚求她,獨艷搖了搖頭,始終緊握著酒杯:「說句不好聽的,你未必搶得過我!你是飛行員,酒多傷身!」
「露西,這不公平!」拉裡流著淚苦笑,趴在桌子上痛哭,眾人都看著他們,目瞪口呆。
珊瑚海海戰結束,雙方損失持平,但部分飛行員的陣亡,給日本海軍構成威脅,促使日軍暫緩擴張,專心對付美國太平洋艦隊。
「打成平手?」5月底的一天,獨艷趕往情報處,聽到珊瑚海戰役結論,撲哧一笑:「對方的陣亡人數遠高於我方,尤其是飛行員!飛機不重要,艦艇不重要,人最重要!能說是平手嗎?」
比較開戰前的她,此刻對敵態度轉變過大,眾人不知所云,不禁追問緣由。
「克服攻城略地的誘惑,消滅敵人有生力量,日本人沒有這麼做!」獨艷端詳著沙盤,咬了咬唇:「東南亞小國接連淪陷,但他們付出太高的代價,又臨時起意,進攻珊瑚海!此役令敵人初嘗苦果,日本人不會甘心的,下一步會進攻哪裡呢?」
「我也是這麼想的!」喬治 漢普森上校舉著茶杯,面色蒼白地說道:「根據截獲情報,日軍下月初發動攻勢,我們猜想是中途島!」
聽到這裡,獨艷的心一沉,想到拉裡去了中途島,多少有些擔心。
「但華盛頓方面認為,艦隊主力應開往西海岸,保衛本土!」斯萊基準將一邊喝茶,一邊忐忑地說道:「如果日軍的目標不是中途島,西海岸空空如也,豈不危險?」
「日本海軍到不了西海岸!」獨艷沉思片刻,冒出一句。
「珍珠港事件,你的預見是對的!」斯萊基有些困惑,隨口問道:「如今為何輕敵?保衛本土不是上策,至少可以防患於未燃!」
「謝謝誇獎!」她揉搓著手指,別有深意地笑道:「我當初預見的是偷襲,不是侵略!西海岸遙不可及,若能在中途島打退敵人,局勢瞬間即可扭轉!」說著,乘勝追擊,指著沙盤分析:「珊瑚海已經暴露出敵人的弱點!擊沉一艘航母,就夠他們受的!換作美國可以立刻再造兩艘,日本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