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突如其來的問題,獨艷有些慌亂,雪怡反倒顯得愜意,每週4封信寄出去,床下的一箱信件,彷彿就是她最大的快樂。此情此景,她不僅為朋友擔心,更多的是羨慕,相比風嘯的生死不明,雪怡與吉姆很是幸運。
一時間,女同學未婚先孕成了驚天醜聞,在眾學員中引起軒然大波。如果沒有情報處的嚴令,雪怡必成眾矢之的。然而,面對同胞的指指點點,她恍若無事,在信中也隻字未提。
「女士們,先生們!」珊瑚海戰役打響,傑克代表珍珠港海軍情報處,召集這些年輕人訓話:「美國正在反擊階段,很需要大家的協助,請各位延期實習,貴國政府是點了頭的!你們中有一部分人,將會分派到重要戰場,但請放心,決不是與敵對陣,因為你們不是水兵!」
話音剛落,台下哄堂大笑,獨艷與寒萱相視一笑,秦鵬有些不屑。
「你們雖然是情報人員,但發揮的作用很大!」傑克停頓一下,看著獨艷說道:「珍珠港的預見就是證明!不要擔心,你們會回國的,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見眾人反應不一,竊竊私語,他最後嚴肅地總結著,甚至話裡有話:「我們相處的時間不多了!因此,請各位以抗擊日寇為重,切勿為小事喋喋不休,不要辜負貴國的苦心和期望!祝大家1942年愉快!」說罷,微笑著走出屋。
同學們議論紛紛,獨艷卻冷靜異常,端詳著牆上的地圖,眉頭緊鎖。
「拉裡!」從情報處走出來,與寒萱邊走邊聊,無意中看到穿著肅穆的拉裡,彷彿剛剛上岸,獨自向雜貨店走去。
當然,見到朋友的他非常高興,順便認識了寒萱。雖然他保持笑意,但獨艷早已看穿,他的心裡惦記著露西,一邊說話,一邊摩挲著手指,臉上滿是不安。
「露西好嗎?」俱樂部裡,她不願虛偽客套,而是直奔主題。
「她和家人在安置所,家產沒收,本土美其名曰『為了國家安全』!能過得好嗎?」拉裡臉色突變,猛地喝了幾口酒,眼圈差點紅了。
「你不是情報人員,按理說不該告訴你!」獨艷心情矛盾,但不能感情用事,理智萬分地低語道:「可你知道嗎?珍珠港事件之前,我們親自抓過日本特務!」
沒等她說完,他難以置信地瞪著她,委屈不已地反駁:「特務畢竟是個別人!不能因為被偷襲,就視所有日裔人為敵吧?你知道嗎?如今被軟禁的不是特務,而是平民,是美國公民!」獨艷收回剛才的話,擺弄著酒杯愁容滿面。
「全美的日裔美國人被捕,這是正常現象嗎?」拉裡越想越氣,不顧她的阻攔,傷心至極地灌酒,終於掉下眼淚:「露西的父母從小移民,她本人是土生土長的美國公民,憑什麼把他們關起來?戰友們笑話我,說我擁抱敵人!該死的,她不是敵人!珍珠港出事,她同樣義憤填膺,她也是美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