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檢報告是要備案的,事情恐怕已經捅上去了!」雪怡決定破釜沉舟,貌似滿不在乎。
「事關重大,重慶方面已然知曉!很抱歉,未經允許便透露你的隱私!」約翰逗留期間,沒想到有如此「收穫」,平靜地問其想法:「國民政府十分震怒,責怪我們沒管好你!如今只問一句,你有什麼打算?」
「他快要出海了,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回來!」雪怡扭過頭來,一字一頓地告訴他:「所以,無論能否結婚,我都要這個孩子!至於重慶方面,請幫我轉告他們:坦白說,當初對學員們的限制,本就可笑之至!如果他們相信我們,就不會如此荒唐!而且,我之所以赴美學習,完全是為了祖國!日寇驅逐之日,我就失去了價值,決不會在軍統多停留一刻!」
約翰頓時瞠目結舌,但敬佩她的直言,平靜地答應了。
「請你逐字逐句地轉達,謝謝長官!」雪怡標準地敬了禮,淚花在眼眶中打轉。
華盛頓海軍情報部,獨艷與興華並不知道這件事,應國民政府的要求,珍珠港方面沒有聲張。雪怡彷彿無事一般,如常地工作著,直到戀人出海前夕,才親口告訴他。
「我不希望你有任何壓力,不要掛念我!」見愛人滿面驚恐,便投入他的懷抱,口不應心地囑咐著:「我會保重身體的,只要你好好地,我就一切安好!」
「不!」吉姆不願丟下她,將她抱得更緊了:「我們結婚吧!還有幾天我才走,不能丟下你獨自面對困難!」說罷,急切地想出辦法,板過她的雙肩:「結婚以後,你去情報處請假,我通知父母來接你,你先回密蘇里州養胎!」
「不可能!」雪怡瞭解軍統的規定,瞭解特訓班學員的束縛,一口回絕:「如果我們現在結婚,重慶方面不會同意,美國政府也會為難!你不瞭解國民政府,期滿後我要回國效力!所以,請你諒解,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日寇驅逐中華之時,我就與你相守終生!」
「為什麼他們不會同意?公民的婚姻自由,重慶方面有權干涉嗎?」他急得差點哭出來,捧著她的臉問道。
「學員不能在美結婚,這是規定!」拉住他的手,心痛難當地解釋著:「可能是擔心已婚者拒不歸國,或者回國後不安心工作吧?總之,不要擔心我,安心地揍日寇!」
二人緊緊相擁,他終於抑制不住淚水,雪怡的肩頭濕了一片,兩顆心越來越近。吉姆寫信告訴父母,並交給她本土的聯繫方式,以便孩子出生之後,她能了無牽掛地回國。
1942年2月的珍珠港,一切歸於平靜,白天不再熙熙攘攘,夜晚不再燈火通明。經歷了那般浩劫,人們滿腦子報仇,俱樂部、影院等娛樂場所,著實冷清了許多。
「先生們,你們即將開赴太平洋前線!美國人民以你們為榮!上帝保佑你們!」廣播裡傳出響亮的聲音,珍珠港的倖存者們,排著隊依次登上戰列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