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的!布萊恩少校曾說過,有腦子的人都知道,美國遲早要參戰!」獨艷不慌不忙,雙手杵著辦公桌,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美日早已貌合神離,用談判維持外交!身為海軍情報高官,你一定明白孰重孰輕!我們是反法西斯戰友,相比國家利益,個人交情算得了什麼?」
「因此,你騙來了美惠子的照片,為了貴國能抓住她?」他心中一驚,不敢相信眼前的小姑娘,竟有如此膽識。
「為了除害,請長官理解!」她欣然點了點頭,趁熱打鐵:「請你立即加密郵寄,越快越好!」
「你能確定,我一定會幫你?」
「我確定!」獨艷恢復站姿,狡黠地吐出一句:「為防萬一,我有一張複製的!」
卡爾驚訝異常,緩緩站起身來,圍著她轉了一圈:「真有兩下子,年輕人!」說罷,哈哈大笑,拍著她的肩膀:「照片會立刻寄出去!剛才的一番試探,證明了你的心計!」
「謝謝誇獎!」獨艷恍然大悟,鬆了一口氣,暗罵他拿自己開涮。
事成之後,卡爾邀芳子做客,見到了獨艷的廬山真面目,不禁大驚失色。
只見,她身穿美式軍服,禮貌地向她問好,彷彿換了一個人。
「清秀,你!」一時間,心裡有話說不出來,瞠目結舌地看著她。
「對不起,宮崎夫人!」她淡淡一笑,走下樓來:「我是中國人,軍情科實習生!」
知道了前因後果,芳子仍舊不敢相信事實,她想怨恨獨艷,卻深知沒有資格,只好失聲痛哭。卡爾上前勸說,她並不領情,而是求她答應,將來若狹路相逢,留下女兒一條命。
「只怕等不到我回國,她便已經被捕了!」獨艷希望擦肩而過,但終究沒有說謊:「如果真的冤家路窄,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不要這樣看著我,我不想騙你!」她不顧少將夫婦的無奈,不顧芳子的可憐樣,一字一頓地說道:「儘管你是我的朋友!」
「報應,報應啊!」可憐的母親早知道結果,只是不願放棄機會,面對朋友的坦誠,她唯有以淚洗面。
從此以後,芳子依然生活在監視之下,直到太平洋戰爭爆發,才與日本僑民一道,軟禁於戰時安置所。
1941年10月,獨艷接到家書,嫂子生下一個男孩,父親取名為「光復」!
「恭喜恭喜!」興華一邊祝賀,一邊誇張地作揖,旁人不明就裡,他便忙不迭地解釋,大廳裡笑聲不斷。
珍珠港海軍基地,週日天氣晴好,寒萱與雪怡結伴同行,去郵局領取包裹。
「嗨,我們外出購物,一起去嗎?」珍妮等人看到她們,主動打招呼。
「好吧,反正我們要去郵局!」寒萱一口答應,別有深意地看著雪怡,故意透露:「重慶有個包裹,是雪怡母親寄來的胸針,可漂亮啦!」
「真的?太好了!我們可要看看!」姑娘們嘰嘰喳喳,彷彿有什麼重大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