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子終於流淚了,不僅是肉體的疼痛,更是心靈的羞辱。
不一會兒,當老虎凳、辣椒水、橡皮鋼絲鞭、電子竹籤等刑具,一一展示面前的時候,她本能地心虛了。相比之下,先前的刑囚不過小兒科,如今才是真傢伙,不禁打了個寒顫。
「你的同行,就因為辣椒水,什麼都說了!」馬鞍山湊到跟前,戲虐地拍著她的臉:「說吧,早晚都要說!」
見其眼神飄忽不定,但依舊嘴硬,便開始攻心策略,一一講述刑具的威力,聽得她渾身打顫,努力抑制著絕望的哀嚎。
「尤其是辣椒水!」他微微一笑,指著對面的大鍋:「地道的朝天椒,辣死人不償命!」
「你們會折磨死我的!」秀子淚眼汪汪道。
「不會的!」聽罷,他連連擺手,露出可怕的假笑:「等你快不行的時候,一針葡萄糖不就行了嗎?」
突然間,兩邊的助手躍躍欲試,將其架上老虎凳,她的眼神中充滿恐懼,為了壯膽,大喊「我真的不知道」諸如此類的托詞。
「如此看來,你想嘗嘗三天挨整的滋味!」馬鞍山怒目調笑道,隨即一揮手。
「啊!」秀子頓時感到,小腿與膝蓋的劇痛,瞬間襲遍全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彷彿進入傳說中的地獄。
經受如此煎熬,日本特高課的心理訓練,完全拋之腦後,她下意識地哭叫:「我說,我說!」
馬鞍山嘴角一歪,助手們連忙罷手,靜等她開口。
「本部地點不固定,有時在楊家坪,有時在菜園壩!」馬鞍山湊到跟前,她支支吾吾地嘟囔:「具體位置我不清楚!還有,潛入軍統的內線,由本部直接指揮,我也不知道是誰!」
「難道你從未去過那個本部?」聽罷,他狐疑地問道。
「沒有!」她含淚搖了搖頭。
「撒謊!」馬鞍山氣急敗壞,高聲命令道:「弟兄們,再伺候她一回!」
「不!我沒有說謊,我真的不知道!」秀子的人類本能被激發出來,又哭又叫,發瘋地搖著頭:「以我的級別,只能去指定地點接頭,不能打聽本部的!」
「你認為老子會相信嗎?」國仇家恨於一身,他厲聲命令道:「上刑!」
「等一下!」蕭孝標突然出現,傑克緊隨其後,審訊人員馬上立正敬禮。
原來,傑克聽說她久攻不下,擔心夜長夢多。加之弟弟與她的舊情,不忍她飽受酷刑折磨。因此,提議用藥物麻醉,平靜地套出情報。
「把藥端上來!」蕭孝標命令隨從,將藥碗遞給馬鞍山,瞟了一眼犯人:「這是中醫配方,給她灌下去,靜候一炷香的工夫,她便有什麼說什麼!」
「這是我的主意!為了卡爾,我實在不願見你受罪!」傑克打了個寒顫,咬了咬嘴唇。
秀子拽起生硬的英語,倍感恥辱地罵道:「你不是我的朋友,我白白認識你了!卡爾知道了,一定不會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