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分開的時候,張鐵嘴是向著和洪奎相對的方向走的。
面前也是崖壁,和那些掛在崖壁上的人形棒槌。
看這些棒槌,張鐵嘴已經知道擎天棒槌指日可待了。
張鐵嘴的心中不禁高興起來。
他高興得到不是可以見到擎天棒槌。
而是自己的堪輿之術得到了印證。
這可是對於龍脈的堪輿,不是普通的風水師可以做到的。
這說明自己的堪輿之術有更近了一步。
而且自己的觀星風水術也是可圈可點。
張鐵嘴又怎能不從心底自豪呢!
張鐵嘴一邊想著,一邊笑著。
也不忘沿路尋找機關或者入口。
可是這裡面並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
張鐵嘴抬頭看了看那崖壁,可是崖壁突然閃開了。
裡面竟然露出了一個黑水潭。
張鐵嘴一驚,怎麼會這樣?
可是他看到那個水潭,不禁皺起了眉頭。
那汪潭水黑浚浚的,無波無瀾。
就是一潭死水。
張鐵嘴掐指一算,暗道:不對啊!
這裡怎麼會有一潭死水。
這可是「陰氣聚底」的風水象啊!
這裡是龍脈之地,怎麼會有這樣的風水之像呢?
而且滿人的祖先布庫裡雍順也明明就埋葬在這裡。
這裡不可能不是龍脈啊?
張鐵嘴百思不得其解。
腳下也不禁加快了步伐,他想快點到那潭邊看看,看看是怎麼回事。
要是真的是一灘死水,那就是自己錯了。
自己的風水堪輿之術是錯的。
自己的觀星風水之術也是錯的。
那樣的話就不能有什麼擎天棒槌了。
而這裡就是個驚險萬分的,死穴。
想到這裡,張鐵嘴心驚不已,竟然跑了起來。
可是不管跑得多快,就是不能接近那個黑水潭。
張鐵嘴直到跑得上七氣不接下氣的,才一屁股坐在地上。
看著那個不遠不近的黑水潭。
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歇了好一陣子,張鐵嘴才站了起來。
看著不遠處的潭水。
依舊皺著眉頭。
難道真是一潭死水?
真的是自己錯了?
突然,張鐵嘴聽到一個聲音:「你錯了!你大錯特錯了!」
張鐵嘴不知道是誰在和自己說話。
可是卻忍不住問道:「我錯了?我錯在哪裡?」
那個聲音冷峻的說道:「一開始就是錯的,你的風水術,你的占星術,你的一切都是錯的。」
張鐵嘴很不服氣:「不會的。不會錯的。
我看得很分明,這裡就是龍脈,是龍睛之地。
靈氣所聚。
儘管有些破風,可是不會錯的。」
那個聲音依舊冷峻,哈哈大笑。
卻沒有絲毫喜悅的意思:「你不過是個後輩,你又懂得多少。
你可知龍脈有多少種。
天龍,地龍,水龍,土龍,紅龍,黃龍,騰龍,潛龍,真龍,偽龍。
你找的不過是個偽龍,早已沒了龍氣。
龍已飛騰,只剩下這『陰氣聚底』。
別告訴我,你到現在連這個都沒看出來吧!」
張鐵嘴瞠目結舌,好半晌才說道:「不對,就算我的堪輿之術不繼,可是星像是不會錯的。
紫微星入住角宿,分外明亮。
那就是靈秀之像,怎麼會錯。」
那個聲音又笑了起來:「愚蠢啊,愚蠢。
天相分四方,四方分六向,二十四個天區,你看的是何方。
青龍,白虎,朱雀,玄武。
那方對此山,你知道嗎?
況且,紫薇入角宿,紫薇明亮那是飛龍歸天之相,正是靈氣飛脫所致。
你不是有看錯了嗎?」
張鐵嘴只感到頭大如斗,腦子一片昏昏沉沉:真的是自己錯了。
自己這些年的鑽研都錯了。
一切都錯了?
可是張鐵嘴依舊不願認輸,大聲的說道:「就算我的堪輿之術有問題。
就算我的觀星之術有問題,可是我的相人之術是不會錯的。
洪奎是個福澤深厚之人,他一定可以找到擎天棒槌,這個我是不會錯的。」
那個聲音在一次大笑起來。
現在張鐵嘴聽到他的笑聲,心就糾結起來,心底發虛。
終於,那笑聲停止了,那個聲音說道:「人在天地間,如草芥一般,一個人的福澤又有多深,他的負責又怎可一個想著天地之間的龍脈,靈氣?
你當著是糊塗啊,糊塗!」
最後兩個字,不斷地在張鐵嘴的耳邊重複著,重複著。
張鐵嘴捂著耳朵,自己也跟著叨念著:「糊塗啊,糊塗啊!
錯了,都錯了。」
一直到聲音你沒有了,張鐵嘴也昏到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張鐵嘴才悠悠的醒轉過來。
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感到胸口也不那麼悶了。
再看看前面,那一潭黑水竟然不見了。
四周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了,沒有了人形棒槌,沒有滿眼的綠色,什麼都沒有了。
張鐵嘴還在回味著剛才的話,突然想到:那人是誰啊?
為什麼對我說話,而且說的我無言以對。
可是我到底是不是錯了呢?
現在那潭死水沒有了,這裡就是不「陰氣聚底」了?
那自己豈不是沒錯?
可是剛才那人說的字字珠璣,自己都無言反駁,應該是對的。
一時間張鐵嘴想的頭疼得要命。
不知道到底誰對誰錯。
張鐵嘴糾結了一陣子,突然想起了一起來的兄弟們。
四處看了看可是一個人都沒有,這是怎麼回事?
張鐵嘴大聲的叫著:「洪奎,二憨,柱子兄弟!」
可是並沒有回答。
張鐵嘴皺了皺眉頭,覺得這裡面有古怪。
於是盤膝而坐,靜思起來。
想了很久,張鐵嘴突然想到了是哪裡不對勁。
趕緊掏出藏在衣服之中的《薩滿咒》翻了翻,在一頁上,定住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