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放山人全部一伸手,和單老把頭一樣,把手伸進了肚子裡面。
靜夜中,傳來了噗噗之聲,那是手插進肚子裡面的聲音。
血噴了出來,十幾個人的血一起噴了出來。
噴的石頭滿頭滿臉都是。
石頭「媽呀!」一聲慘叫,大小便就失禁了。兩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剩下的兩個人也都傻了。
中年人被單老把頭一把推開,單老把頭又站了起來。
那些放山人都拿著自己的膽一步一步地走向了單老把頭,帶著笑容,把自己的膽地給了單老把頭。
那場面,在中間跳動的火光跳動之下,說不出的恐怖。
石頭坐在中間,已經一副癡癡呆呆的樣子了。
那被老把頭推開的中年人,和另外兩個放山人,嚇得死死的摀住了嘴巴,臉色煞白不敢作聲。
單老把頭一口一口,不慌不忙地吃掉了所有人的膽。
渾身的血污,滿手的膽汁。
看起來好像一個來自地域的魔鬼。
被他吃掉膽的那些放山人都轟然倒下,臉上依舊帶著笑容。
四個人再也忍不住了。
跳出了藏身之地,向單老把頭奔去,可是還沒有到老把頭的身邊,老把頭也轟然倒下了。
二憨的動作最快,一把摟起了老把頭。
這時候的老把頭,已經沒有了剛才凌厲的眼神,而是奄奄一息的看著二憨,兩手死死地抓住二憨:「怎麼?怎麼會這樣?我……」
二憨抱住老把頭,不知道應該怎麼和他說。
這時候,那中年的放山人也衝了過來,和二憨一起抱住了老把頭:「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把頭!」
單老把頭看到了中年放山人,眼中閃過一絲神采,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傷口,斷斷續續的說道:「我的膽沒有了?」
中年放山人點了點頭,流水已經滾落了下來。
單老把頭掙扎著坐了起來,看了看當時的場景,那些放山人全部面帶笑容的躺在地上,底子上的傷口,都在鼓鼓的冒著獻血。
單老把頭痛苦得閉上了眼睛:「都怪我,都怪我,是我拿了山神爺的東西,才會有此報應。都是……」
話還沒有說完,單老把頭就嚥了氣。
中年的放山人,放生痛哭。
另外兩個放山人這時候也拉起了石頭跑了過來。
四個人抱頭痛哭。
二憨放開了手,和洪奎他們站到了一起,靜靜地看著那些放山人。
原本他們是準備阻止殺戮的,可是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四個心中也很難受,可是又做不了什麼,只能心情沉重地站在那裡。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那中年才站了起來,對著洪奎他們四個人作了個揖:「不知道四位是……」
洪奎也一拱手:「你們真的不記得我們,前天我們還見過。」
那中年人皺了皺眉頭:「前天,不會吧,我們確實沒有見過,這裡人跡罕至,沒理由我們見過你們會不記得。」
洪奎也皺了皺眉頭。
看來他們沒有說假話,真的是不記得了。
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勁,於是說道:「你們既然不記得我們,又怎麼會找到埋葬狗子的地方,那是我們埋的,記號也是我們留下的。」
那中年人趕緊拱手:「那真是謝謝你們了,其實我們也不知道是誰留下的記號,我們只是跟著老把頭走的。」
洪奎歎了口氣:「唉,現在單老把頭已經死了,不知道你們要怎麼辦?」
那中年放山人說道:「還不知道,先把這些安葬了再說吧,還沒請教,你們是……」
洪奎沒辦法沒,只好又做了一遍自我。那中年放山人也作了自我介紹,原來這個中年人叫做馬山,是這個放山隊的二把頭,就相當於二把手。
另外的兩個人是兄弟,叫做大滿和小滿。
現在這些放山人只剩下這四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