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幾個人起得很早,天只是濛濛亮。
幾個人收拾了一下,吃了些昨晚的狍子肉。
柱子又把剩下的狍子肉戴上了。
幾個人才從容上路。
在山中辨別方向,時二憨和柱子的強項。
在兩個人的帶領下,幾個人一直向西邊走去。
下了山,過了雪線,就是茫茫的大森林。
樹木都很高大上面高大的樹冠,遮天蔽日。
下面的森林中,有些黑暗。
陽光無法穿透密密的樹冠,只有少量的陽光,好像一道道光針刺入森林,射到地面。
地面上是千萬年的落葉形成的軟軟的地面。
現在是深春季節,地面上還有著冬雪融化之後泛上來的潮氣。
踩在上面軟軟的,很是吃力,幾個人行進的速度慢了下來。
二憨給每個人都看了一根長樹枝,自己也拿著一根長樹枝,走在最前面。
一面走,還一面拿樹枝在地上探路。
森林中根本就沒有路,這裡是原始大森林的森處,是人跡罕至的地方。
二憨只能憑著方向,向正西走下去。
幾個人跟在二憨的後面,也不敢掉以輕心,還是要試探一下。
在這東北的老林子裡,最可怕的莫過於著地上的「大煙泡」。
大煙泡,就是在這千萬年的落葉下面,日積月累形成的空洞。
那些下面的樹葉,腐爛了,陷落下去。
上面又蓋上新的落葉。
根本看不出來。
可是一旦掉下去,可就麻煩了。
下面的樹葉腐敗,產生有毒的氣體,掉下去以後,就會中毒,讓人爬不出來。
所以這「大煙泡」是進山的人最害怕的。
幾個人不敢停留,一直走,直到走到一個陽坡上,幾個人才停住腳步。
這時候已經過了晌午,四個人也是飢腸轆轆,找了一處乾淨的地方,坐下來休息,休息,吃點東西。
柱子點了一堆火,把帶著的狍子肉又烤了烤,分給幾個人食用。
幾個人正狼吞虎嚥的大嚼著。
突然,二憨停住了,拿著啃了一半的狍子腿愣在那裡,豎起耳朵在聽著什麼。
看到二憨的樣子,其他的人也停住了,看著二憨。
二憨皺了皺眉頭:「有聲音,你們聽到沒有?」
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靜靜地聽著,仔細一聽,確實有聲音。
那是沙沙的聲音,好像有什麼東西踩在樹葉上面的聲音。
二憨站了起來,看了看周圍。
身後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大樹,那是一個歪脖子樹,二憨一指哪樹對幾個人說到:「快,上樹上!」
柱子一把抓過槍,說道:「上樹幹什麼?不管是什麼,咱一槍結果了它,不就是了。」
二憨聽著那聲音越來越近,哪有時間和柱子說得太多了。
大聲的叫到:「少廢話,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讓你開槍,不需開槍,知道嗎?」
誰也沒想到二憨會發怒,發怒的二憨沒有了往日那憨憨厚厚的樣子,好像一尊天神,不怒而威。
幾個人都被二憨的樣子鎮住了,知道這件事情不簡單,一定隱藏著大危險,不然二憨不會這樣。
三個人趕緊站了起來,乖乖的聽話爬到了那個歪脖樹上。
二憨端著槍,最後一個爬上了樹。
仔細的向聲音傳過來的地方看去。
不多時,一個通體黑色的東西,跑了過來。
走近了,幾個人才看清楚,那是一頭大野豬。
柱子笑了笑,小聲地說道:「不過是一頭野豬,二憨哥不用這麼緊張吧?」
二憨看了看柱子,小聲地說道:「你不懂,在這深山老林裡,是,一豬,二熊,三老虎。」
洪奎不明白,小聲地問到:「這是什麼排序呢?」
二憨小聲地說道:「這是相對於人來說的,第一容易傷人不容易對付的,就是野豬,其次是熊,最後才是老虎。」
幾個人都不知道,這野豬是最容易傷人,也最不容易對付的。
只聽說這老虎厲害,經常傷人。
二憨繼續說道:「這野豬,經常出去禍害莊稼,所以經常和人發生衝突,雖然它不吃人,可是它最容易傷人,它身上的皮經常在這大松樹上蹭,天長地久的身上就有一層松樹油,平常的槍彈根本打不透它的身體,只能在直射他的眼睛。」
柱子還想問下去,可是說話間,那野豬已經來到近前。
二憨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柱子只好把嘴巴閉上,其他的人也不敢出聲。
可是柱子心中卻不以為然,不過是頭野豬,有什麼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