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八家窩棚」一片寂靜。
天空中一輪明月,劉二毛子家的燈光和明月遙相呼應。
燈光和月光同時灑落到院子中,一切顯得那麼寧靜,那麼恬靜。
突然,一個黑影一閃而過,一個人輕輕地跳進了劉二毛子家的院子,躡手躡腳的來到窗戶下面。
在窗戶外面偷聽了一陣,又躡手躡腳的溜了出去,消失在小村外面的樹林中。
鳳兒還是沒有強過劉二毛子,只能乖乖的聽話,和洪奎一行人上路了。
四個人告別了劉二毛子,早早的上路了。
鳳兒帶的東西不多,可是卻背這一桿火槍。
洪奎邊走邊說道:「嘿嘿,鳳兒,你咋也背個火槍,你會用嗎?」
鳳兒一嘟小嘴:「洪大哥,你太看不起人了。
俺可是俺那裡遠近聞名的槍手,俺還打過老虎呢!
告訴你,不僅打死了老虎,而且還是『眼對穿』呢!」
洪奎不明白,對二憨說道:「二憨,什麼是『眼對穿』啊?」
二憨嘿嘿地笑了笑:「這『眼對穿』就是從一個眼睛打進去,從另一個眼睛飛出來,一槍,打瞎兩個眼睛。」
洪奎一驚:「真的嗎?鳳兒。」
鳳兒驕傲的點了點頭。
洪奎豎起大拇指:「真厲害,鳳兒,看不出來啊!」
二憨笑了笑:「是啊,我也做不到。」
洪奎有點不明白:「就是你打槍准,也不能老瞄著眼睛,萬一打不到,豈不被老虎傷了。」
鳳兒沒說話,二憨說道:「您可不知道,洪大哥,我們打獵就是為了皮子,不管打到哪裡都傷了皮子,所以我們都喜歡打眼睛,只有打到眼睛才會得到最好的皮子,才能買上價錢。」
洪奎點了點頭。
張鐵嘴在一邊嘿嘿一笑:「怪不得,走老林子鳳兒姑娘都不帶乾糧,呵呵,我看我們有野味吃了。」
四個人邊走邊聊,一路向北面。翻過了兩座山,就到了中午。
鳳兒果然厲害,轉了一圈,放了一槍,就打到一個大兔子。
二憨更利索,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兔子收拾乾淨。
洪奎一邊生火,一邊說道:「二憨,你咋不去打獵?」
二憨摸了摸自己的火槍,笑著說:「有鳳兒,我哪敢開槍。」
張鐵嘴還是坐在一邊,在那張紙上畫來畫去的。
洪奎坐在了張鐵嘴的身邊:「咋樣,張先生,你天天這樣的畫,有啥結果呢?」
張鐵嘴放下筆,深吸了一口氣:「奎子,你不知道阿,這龍脈豈是好找的,只有把這山脈的整個形勢都畫出來,才能看出些端倪。其實我也想找找這條龍脈,雖是說祖上留下了這份本事,可是我還沒有真正的找到過龍脈,這次我也想看看,我行不行。」
兩個人正聊著,兔子已經烤熟了,二憨扯了兩個大腿遞給兩個人:「吃吧,二位大哥!」
兩個人接過了兔子腿,鳳兒也坐在他們的身邊。
張鐵嘴問道:「鳳兒,這一帶你熟嗎?」
鳳兒笑了笑:「一般吧,我不是很熟,二憨哥應該很熟吧!」
二憨點了點頭:「是啊,張大哥,我很熟。」
張鐵嘴問道:「這裡是哪裡呢?」
二憨看了看四周說道:「這裡是老爺嶺的下斷,馬上就進入到吉林那邊了。
這還不是深山老林呢。
這和裡面比,可不算什麼!」
張鐵嘴看了看遮天蔽日的樹林子,伸了伸舌頭:「這還不算什麼呢?裡面可是……嘿嘿!」
二憨繼續說道:「嗯,過了這道大嶺子,就算是真的進了大林子了。
二位哥哥,可要小心了。」
洪奎呵呵一笑:「怕什麼,有你們兩個背著槍的,我們不怕。」
一直到天近傍晚,四個人才翻過了老爺嶺。
前面就是更加廣袤的原始森林。
四個人決定在林子的邊緣休息。
一天的行走,張鐵嘴有點受不了了。
躺在地上,就不起來了。
一路上二憨和鳳兒摘了不少的野果,也省去了打獵的麻煩。
四個人吃了點果子,就早早的休息了。
只剩下二憨坐在篝火邊上,守夜。二憨坐在火邊,輕輕地擦拭著自己的火槍。
突然,他感到林中傳來一個聲音。
那聲音在靜謐的夜中,十分的刺耳。
二憨立刻警覺起來。
想起了前天在溪邊的聲音。
不過他沒有輕舉妄動而是悄悄地往槍裡面塞上火藥,填上彈丸。
一切做完了,二憨又聽到了一聲,那是枯枝被壓斷的聲音。
躺在另一端的鳳兒也被驚醒了,鳳兒也沒動,看了看二憨,正好二憨爺再看她,兩個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下。
二憨拿起柴枝,把火捅的更旺了。
同時向聲音傳來的地方看了看。
明亮的火光照得更遠,二憨猛地看見聲音傳來的地方,有兩個幽綠的亮點。
那兩個亮點,再樹林中上下晃動著,說不出的詭異。
可是二憨看見那兩個亮點,竟然鬆了一口氣。
只是往那火堆中,又添了些樹枝,讓火勢更加旺盛。
突然身後響起了說話聲:「你怎麼看到那兩個綠光,到鬆了一口氣呢?」
二憨,嚇了一跳。
可是沒有太大的動作,只是身體一晃,微微回頭,那是張鐵嘴在說話。
二憨,輕聲地說道:「張大哥,你醒了?」
張鐵嘴笑了笑:「我想換班,我就醒了。
你還沒回答我呢?」
二憨哼了一聲:「那不過是山裡的狼,沒啥可怕的。我還以為是跟著我們的人。」
張鐵嘴歎了口氣:「這人比狼還可怕啊!」
這時候,鳳兒也坐了起來:「二憨哥,好像不是一隻狼,有好幾隻呢!」
二憨笑了笑:「沒事,只要火不熄,它們就不會上來的。」
鳳兒還是抓過了槍。
洪奎這時候也起來了,也看了看林子中的狼眼,倒也不覺得害怕。
洪奎小聲地說道:「我聽說這林子裡的狼,不似草原上的兇猛,大概是因為食物充足。
不太喜歡咬人。」
張鐵嘴點了點頭:「那也要小心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