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我不想當什麼落霞山莊的狗屁二公子,我只想做天魔洞的少主,還有,紅香還沒過門呢,我還要娶那個嬌滴滴的紅香呢!」薛夢林的臉上升起一片猥褻的神情,「紅香真的好漂亮,我都好久沒有見到她了,爹,你把紅香給我叫回來,先讓我們成親吧!我都等不及了!」
薛玄峰怒聲道:「你怎麼還不明白!我根本不是你爹,那個坐在那裡的老婦人才是你娘,你給我滾回去吧!」說著,他袍袖一揮,薛夢林大叫一聲,又自倒飛回去,跌落老夫人身邊,「管好你的兒子,下次再敢過來,我可就下重手了!」
老夫人忙一把拉住薛夢林,柔聲道:「我的孩子,你別到那個大魔頭那裡去了,娘已經十幾年沒見你了,你就陪在娘的身邊,好不好?」
薛夢林咬咬牙:「老子的位置都快被那小子給搶了,你還在這裡羅裡囉唆,你信不信老子一掌劈了你!」
老夫人聽他這話,大吃一驚,一時瞠目結舌。
邵爭有些看不下去,怒道:「你對娘好一點,若是再敢如此放肆,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老夫人冷冷道:「我的家事,好像不用你這個孽種來管吧?」
「對,就是孽種!我教訓一下你這個孽種,看你還敢搶我的位置不?」薛夢林說著,凌空飛起,身在空中,就一道掌氣打來。
雨湘正看得鬱悶,哪裡容他這般放肆,招出九羽扇猛地一揮,薛夢林頓時如被重擊,身子一抖,連同掌氣一起倒飛回去,直直地,重重地,撞到大廳後牆上,把後牆撞出了一個大洞,他自己也慢慢跌落下來,哼哼唧唧,半天動彈不得。
老夫人慘叫一聲,忙起身衝了過去,大呼道:「孩兒,我的孩兒,你怎麼樣了?來人呢,快去叫我的明兒,快去叫他殺了這個狠毒的丫頭!」
話音才落,廳外突然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邵明在此!」說話聲中,一個人影一閃,已到了大廳之中,他看了看遠處的老夫人,依然冷聲道:「早知現在,何必當初!一直以來,你就不該袒護這個孽種,就該讓我早點殺了他!」
老夫人忙道:「是啊!是啊!是我錯了,明兒,你快殺了他,就用你那招灰色球,快點把他轟做粉碎,來彌補我十幾年以來的過失,我好悔啊!竟然養了這麼一隻惡狼在家裡!」
邵明惡毒地一笑:「我早就對他不服氣了,他憑什麼事事比我強,今天我就要看看到底誰更強!魔教的狗雜種,快點站出來,今天小爺要好好收拾收拾你!」
邵爭咬咬牙:「大哥,我尊重你,但請你不要這般辱罵,即便我是薛玄峰的兒子,也不至於骯髒到什麼程度,我還是我,還是以前的我!」
「哼!說得好聽,只要你是魔教的孽種,就一世也洗不去這個污名,有種的就上來,咱們真刀真槍得較量一番,不要窩在女人懷裡,像個縮頭烏龜似的!」
「好!」邵爭大聲狂笑起來,「既然你們完全不念往日的情分,那也別怪我邵爭翻臉無情,我已經為你們做得太多,你們若還是不領情的話,那我也沒有辦法,我不是為你們活著的,是為我自己活著的,來吧!」
邵明聽罷,眼中閃過一道寒光,雙袖一抖,四條灰色小龍,淡淡地,蜿蜒向邵爭飛來。
邵爭嘿嘿一笑:「這點小兒科,還想用在我身上!你太小瞧我了!」他把手一張,魔劍隨之顯現,燦爛如一襲彩虹一般,七彩閃爍。灰色小龍此時已到了身前,快速向他的四肢飛去,邵爭手臂微旋,魔劍在體前化出一道光圈,灰色小龍撞到光圈上,如飛蛾撲火一般,嗤得一聲,消失無形。
邵明臉色大變:「白天在院中的時候,你竟然有所保留!」
邵爭冷冷一笑:「不是有所保留,是完全沒有發揮!」他把魔劍輕抖,紅色靈氣洶湧注入,一道赤色火龍隨之衝出,紅艷艷的,足有水缸粗細,帶著熾烈的高溫,兇猛無儔,向邵明撲了過去。
周圍眾人只覺呼吸一滯,一股熱浪隨之席捲而來,衣服好像燒焦了一般,發出一股焦糊的味道,他們何曾見過這等法術,俱都慌忙後退,別說應對,就是立足在這屋裡,已經有所不能。原來形成的對邵爭的包圍圈,也一下子成了半月形,所有人都退到了邵爭的身後。
邵明也是大為驚駭,從未想過邵爭會使出這招,他還以為邵爭能使的就是玉霞真訣的功夫,哪裡想到他得到了這七彩魔劍,還機緣巧合獲得了與幾位女子**雙修的靈氣。靈氣只有達到元神期,登上仙界的人才會擁有,用這仙界之氣對付邵明,邵明哪裡吃得消。他連退幾步,抓起旁邊的桌子投向火龍,誰知還未飛近,已經化為一堆粉塵,而熾熱的火龍已經快速衝到了他的體前。
背後再無可躲之處,邵明只好硬著頭皮,聚起全身灰色真氣,使出「雲蒸霞蔚!」,在體前構築了一團灰色雲團,希望能夠遏制火龍的衝勢。
火龍毫不停歇,一頭撞進灰色雲團之中,如蛟龍入水一般,沒有受到半分遏制,已經穿過了雲團構成的防護層,猙獰著衝向邵明的胸口。
邵爭看著邵明驚慌失措,即將淹沒在火龍之中的身影,突然心中一痛,這個畢竟是與他朝夕相處的大哥啊,他們之間有著那麼多的歡笑,有著那麼多的快樂,他們一直都是兄弟,他此時又怎麼忍心看著自己的大哥死在自己的手上。
咬咬牙,邵爭猛一揮袖,火龍在觸及邵明的一剎那,猛然而散,消失無蹤,彷彿從沒出現過,只是屋裡超高的溫度,還提醒著眾人剛才橫行無阻的夢魘般的火龍。雖說火龍消失了,但衝擊的氣浪還是捲到了邵明身上,邵明只覺胸口一悶,全身的真氣彷彿瞬間沸騰了,不受管轄,如野馬狂奔,在經脈中到處亂竄,隨即嗓子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