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吵!這是男人的事,你不必管。」
「誰說我不必管啦!」我氣得頭頂冒煙,又急又恨地跺著腳,使足吃奶的勁道扔開他倆的手,大聲嚷嚷道,「你們兩個在那邊爭來爭去爭個屁呀!有沒有問過當事人的意見?難道說,你們都糊塗地以為,只要把我搶到手,我就是你們的了?我是玩具嗎?我是人!我是個有思想有感情的人!那我現在就很明確的告訴你們倆,我一個都不喜歡!一個都不會嫁!」
「你說什麼?」他二人一左一右拽住我的手腕,異口同聲地叫道,「你竟說不喜歡我,那你喜歡誰?是誰?你說!!」
我靠,瞧他們那神情,活像我要敢報個名字出來,他們便立刻就趕過去把人殺了似的!
小安子惶急地爬到我腳邊,曳著我的長裙抖顫著叫道,「公主,公主殿下,求求您別再火上澆油啦……」
我火上澆油?我只是不希望他倆為了我大動干戈好不好?
「皇太后駕到!」
「皇后娘娘駕到!」
「淑妃娘娘!駕到——」
「德妃娘娘駕到!!」
就在我們鬧得不可開交之時,亭外傳來幾位公公一聲接一聲的通傳。
挖咧,大小女人全到場了!這下可熱鬧了……
「兒臣參見母后。」
「臣妾參見皇上。」
「荒唐!」太后掃了我一眼,怒道,「堂堂一個皇帝、一個四王爺,竟在宮裡為一個女子大打出手?在外面鬧鬧也就得了,竟還回宮鬧?簡直荒唐透頂!」
「太后,我就說她是個不折不扣的狐狸精,一個禍國殃民的妖孽嘛。」那玉面長身的德妃,勾著一雙桃花眼,扶著太后念叨著。
「母后息怒。」秦殤與秦紹異口同聲道。
「太后,此事定要從嚴辦理,要不然,以後這後宮之中怕不失了規矩。」
「德妃,你閉嘴!」秦殤衝著挑撥離間的德妃大吼一聲。
後者急忙合上嘴巴垂下頭,果然不敢再說半句廢話。
皇后急忙笑著上前挽起我的手,向太后說道,「永寧妹妹也不想事情變成這樣,太后,僅是一場誤會,還請您老人家不要動怒。皇上與四殿下,只是稍有爭執,並無過分之舉。」
還不過火?都動刀動劍了!這皇后鐵定是個睜眼瞎子。
「皇帝,你適才還跟母后說,身為皇室中人,必須得立身立形,如今你卻與康王,大庭廣眾之下……」
「是,母后,兒臣知錯。」秦殤垂首說道。
子初一把拽起我的手腕,向太后微微一拱手,隨即轉身,一語不發地扯著我便快速離去。
我隨他急走了幾步,默默轉過頭,與秦殤對視了一眼,繼而被秦紹狠狠一扯,走得更急,很快便瞧不見涼亭內的眾人。
離開皇宮回康王府的那段路上,我一直沉默著無語言。
秦紹終是歎了口氣,問我,「你怎麼了?」
「容婉盈去白雲庵帶髮修行了,你知道麼?」
「嗯。」他點點頭,「你為這不高興?」
「不是,我應該高興才對,畢竟那容婉盈受到了最小的懲罰,表示我勝利了一小步。」我慢慢扭過頭,臉對著窗外,「你知道小桃死的時候,懷著你的孩子吧?」
「誰告訴你的?」秦紹明顯一驚。
「是你母后不小心說漏了嘴,我才知道的。」我回過頭淡淡的瞟了他一眼。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寒兒,別再提了好不好?」
「不,沒有過去!」我冷笑著回視他。
「寒兒,你氣我什麼?你氣我在你之前有別的女人麼?可那是在遇見你之前,我承認,我荒唐過一陣子,可自從遇到你之後,我從未……」
「我不是氣你這個!我又沒打算跟你過一輩子,幹嗎氣這麼無聊的事?」我再度冷笑,「我氣你不負責任,害了一個女人一生。明明全都是你的錯,卻推至旁人身上。要不是因為你,那小桃姑娘也不必因為玷污了你秦家高貴的血統而要去死!你母后默認了這一切,也就認為全部錯都在那可憐女人的身上!這難道不可笑嗎?」
「寒兒!」
「你別碰我!」我甩開他的手,一徑笑著,「幸虧我當初沒沉在你的一番甜言蜜語之中,否則豈非步上那小桃的後塵?」
「你說什麼?你怎可把自己跟那種女子相提並論?」
「我並不比她高貴到哪兒去!」
他猛地撲了過來,一把將我摟住,又氣憤又惱火地低吼著,「你住口住口住口!我不許你這樣輕視自己!你只會一味怪責我,可你又知不知道,這女人有多可惡?他設計我,懷上我的子嗣,她……本就該死!」
奶奶的,終於說出心裡話了吧。
我無語地看了他一眼,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啊!不理他,以後就當他透明人處理,省得多講兩句,把自己給氣炸掉!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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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兩天,我徹底無視起秦紹的存在,完全當他是透明的空氣般,不理他,不笑,不跟他說話,舉凡一個地方,他來我走,他走我來,絕不跟他在同一個地方呆上十秒鐘以上。
頭一天,他暴跳如雷,找著誰就撒氣。最可憐的莫過於僕人們,一個不順他意,巴掌便揮臉上去了!
奶奶的,這野蠻男人!我愈來愈看不慣他了!
到了第二天,府裡來了位不速之客。不是旁人,正是那位衛國的九公主,秦紹的老相好。
這九公主長得可真是嬌俏可人,萬分討人喜歡,往秦紹那高佻頎長的身旁一站,嘿,別提有多登對兒。
起初,這該死的秦紹還想用九公主來氣我,摟著那公主在府裡大搖大擺地招搖過市著,像神經短路的病人一樣,時不時走到我面前讓我參觀下他們恩愛的模樣兒。
不過用這麼爛的招數來刺激我,我怎麼可能上當呢?我徹底無視!
到了第三天,他實在憋不住了,朝那可憐的公主大發雷霆,還差人把她趕出王府。
這一大早鬧騰得,還真離譜,又是雞飛又是狗跳的,我權當看場戲罷了。瞧瞧那九公主哭得一臉淒慘樣兒,昨日還在我面前使勁示威呢!
這男人,翻臉比翻書還快!一覺得九公主沒利用價值了,立馬把人踢走,真可惡!
不過我今天可沒功夫理他,我有頂頂重要的事要辦哩!
不錯,在我穿越過來的第三十三天,歷經一個月的古代生活後,我終於等到了回現代去的良機了。這日清晨,我趕早來到七彩閣,把定制的特大爆竹取回了王府,我早飯也沒吃,埋頭呆在屋子內,依照休爾的吩咐,把這些煙花爆竹全體合併,改良成一顆土製炸彈。
超大!威力應該很不錯!
我把土製炸彈小心翼翼地放進麻袋裡,剛巧整理妥當,秦紹便衝了進來。
我差點出聲問了句「幹嗎」,不過幸虧大腦反應的快,及時剎車,把那句話給吞進了肚子裡。
我當他隱形人似的繞過他身旁,筆直走到衣櫃前,裝模作樣地取出一條絲織長裙在身上比劃著。
「寒兒。」他用力扯住我的手,將我旋過身來。
我迎上他的目光,譏誚地凝望著,狠狠地瞪著,他似乎被我眼中的冷淡刺痛了,那雙深黑的瞳眸瑟縮了一下,布上一層哀傷。
「你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肯理我?」他又急又氣地捧起我的小臉,一個勁地追問道。
我抿緊唇,不說話。
「寒兒!不許這樣盯著我!我……」他執起我的手,貼上他的胸膛,我清晰地感覺到,他堅強有力的心臟,在我的手心裡狂跳著。
「我這裡疼,好疼,你不要這樣對我……」
我的心莫名其妙的抽搐了幾下,裝出一臉滿不在乎的模樣,使勁抽回自個兒的手,折轉身,拚命掩去眼底的慌亂。
我,我這是怎麼了?我完全不像我了!怎麼才一下下,我就軟化下來了呢?我的,我的果斷上哪兒了?我的堅定,我的倔強都上哪兒了?
為何一見他痛楚的神色,我,我就徹底地心亂?
不不會的!我用力搖了搖頭,我不要喜歡他,不要!我才不要成為那諸多蓮花中的一朵,不,絕對不要!
「寒兒,我疼,全身都疼,你別避開我,瞧著我,寒兒。」他用力將我的身子扳了回來,俯低身子,薄薄的唇擦著我的耳根子慢慢吮吻,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
我顫慄了一下,想伸手推開他,可卻怎麼都使不上力氣。
他的雙手在我腰間流連,纖長的五指隔著我的衣料,朝我全身點著火苗,更有向下延伸摸索的不軌舉措。
這色狼!我回過神來,正想揚手給他一拳頭吃吃!驀地聽到門外傳來魏叔的叫聲,「王爺,宮裡來了一位小安子公公。」
秦紹聽而不聞地繼續輕薄我,我亂揮的一隻小拳頭,也叫他輕輕鬆鬆地捏在了手中,按在嘴上親了又親。
混蛋!我在心裡惡罵一聲!
下一秒,發現被他打橫抱了起來,這回我可裝不下去了,驚呼一聲伸手勾住了他的頸子。
「幹什麼?」我才一出聲就感到一陣天旋地轉,被他覆在了身下。
他一手撥開我凌亂的青絲,在我雪白的頸項上輕輕咬了一口,接著用他調皮的舌舔舔我的唇,扣開我的貝齒,伸入內吮吻。
他正在玩火,我可憐地想著,思維混亂到抓不住任何東西。
他用強健結實的身軀緊密地貼合著我的,他的手撩撥我每一寸肌膚,他的吻慢慢燃燒起我全身的渴望。
他在折磨我,同時也在折磨著自己。
我甚至已經能夠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勃-起的欲-望源泉。
該死的混蛋!我用力扯回我所剩無幾的理智,就著他軟滑的舌咬了一小口。我該死的今天就要回去了,他搞啥飛機呀?
「絲——疼。」他逗留在我口中,固執的並未退開。
那瞬間,我彷彿嘗到了一抹淡淡的血腥味,那該死的莫名其妙的心疼又巴巴的泛上了我的心頭。
「子初,你別鬧了,魏叔正在外頭等你過去呢。」我漲紅著臉,含混不清地小聲說道。
他毫不理會,輕咬著我雪白的頸,一下又一下,彷彿要吞噬我一般,我還來不及反應,便讓他拉開了裹身的抹胸,露出一雙柔嫩無瑕的胸脯。
我尷尬地想要掩上破碎的衣襟,卻被他伸手制止。
「寒兒,你很美,不須如此害怕。」他嘶啞地呼喚我,眼波流轉,緩緩俯低身,接著用他的唇舌,描繪她們的美好。
不對啊,我渾噩地想著,我這不是正跟他冷戰著嗎?怎麼莫名其妙戰到床上來,演變成這番古怪的場景了?好奇怪呀。
我似乎徹底迷醉了,只恍惚地聽見魏叔在門外一遍遍地叫著,「王爺,王爺——」
「知道了,一會兒就來。」他有些懊喪地看了我一眼。
我突然清醒,漲紅臉掙動著,用力捶了他一記,「快走吧!小安子等你好久了,怕是皇上找你有急事呢。」
「嗯。」他整整衣衫朝內進跑去,「你等我回來。」
我呸,我還等你回來吃了我呢。我衝他的身影翻個白眼,叫道,「喂,你上哪兒?」
「沐浴。」
「好好的,沐什麼浴呀?」我咕噥一聲,驀然想起他抵著我的慾望,「騰」一下,整張小臉都冒出火來了。
還好還好,沒幹那出格的事兒。開玩笑,我還想完完整整的嫁人呢。怎可稀里糊塗就把自己清白的身子給了那臭小子呢?
我費事地抗著我親手製作的特大號土製炸彈,溜上了大名山山坡。聽魏叔說,皇帝約了秦紹他們上山狩獵,應該不會那麼巧的碰到吧。我左右瞧了瞧,並未見有皇帝的旗號出現。
嗯!我拍拍心口,放下特大號炸彈,甩動了一下手臂。
我記得那日爆破時,差不多是下午四點左右。
我落地砸到子初的地點,就是這裡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