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的暴動狂妃【完結】 全卷 129 真相
    送走容婉盈後,我差采兒把小竹頭帶到我面前。那丫頭見了我之後便一直跪在小圓桌前,緊抿著唇,垂頭不語。

    我端起茶盞輕啜一口,慢慢合上蓋子,淡淡道,「你起來吧。」

    「公主叫你起來,你就起來。」馨如抬腳上前踢了她一下,小竹頭悶哼一聲,依然倔強地低著頭。

    我反感地望了馨如一眼,平靜地吩咐道,「馨如,你先出去做事吧,這裡有采兒在就行了。」

    「是,公主。」馨如點點頭,轉身離去。

    我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片刻,心中轉念:這丫頭以後也不得了啊,比之單純的采兒,可複雜多了。

    要知道,前兩回,我親眼瞧見她收少安與一些奴僕們的彩禮,想是因為我身價飆升,她也跟著撈了不少好處。

    可以說,馨如是一個非常適應環境的女子,逢低就踩,逢高便爬,來府裡也沒多久,卻把上上下下的關係打點的十分好。

    那八面玲瓏的性子,采兒這輩子也學不來。還記得前些日子與秦紹鬧矛盾住在積雲樓時,皇上與四殿下每天都派人來張望我,也少不得帶些吃的用的拿來孝敬我,馨如這丫頭每每見著那些精緻美麗的髮釵、手鐲等飾物,都會一臉艷羨地直稱我得寵,撫地愛不釋手。

    我不喜歡在頭上插這些奇奇怪怪、丁零噹啷的東西,所以太半都賞給了那些僕人們。

    可據我所知,馨如每次都會自己先挑,專揀好的拿,再把挑剩的扔給采兒與翠心等人。到不是說我看不慣她那麼勢利,其實生活在這樣的年代,做婢女的,若都能像她這般機靈乖巧,處處懂得看人臉色,恐怕將來也不愁吃穿了。

    只不過,我有點氣她的變本加厲。她以為我不知道,她經常在我不呆屋裡的時候,指使采兒做這做那,可憐采兒這小呆頭,每回都老實地做去了,哪裡敢有半句怨言。

    許是她看準了采兒從不在我面前搬弄口舌,所以才敢如此大膽吧。

    說真的,我愈來愈受不了她那種性格了。原以為她是個溫柔婉約的可憐人,卻想不到是這般模樣的。要不是看在子悠的面子上,我早把她解雇,叫她走人了,哪能容她放肆到至今?玩陰的居然玩到我身邊兒,簡直就是不知所謂。

    「公主。」采兒在我耳畔低低呼了一聲。

    我緩下冰冷的神色,抬頭衝她一笑,「沒事。」

    「小竹頭,你抬起頭來瞧著我。」我淡淡地笑了笑,「你是不是有話要同我說?我想,你要不是打算引起我注意,應該不會做那麼無聊的事兒。小竹頭,有什麼話你就說吧,反正這裡也沒外人。」

    小竹頭抬起蒼白的小臉,細細端倪了我一眼,再度垂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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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晚十分,秦紹興沖沖地跑來找我,說是要帶我去北嶽山給太后撞鐘祈福,順便觀日出。

    我從下午到現在剛巧憋了一肚皮的氣,見他來了,遂不答理,只把頭偏一邊兒,抿唇不語。

    秦紹興致濃厚地與我講著稍後的活動安排,我卻自始至終也未答他一聲。

    終於,他短路的神經給連接上了,看出我滿臉不悅之色,於是笑嘻嘻地湊到我面前,扯扯我的小手,「怎麼了?是不是惱我一天沒來找你呢?我是有事呢……」

    這本是一句玩笑話,卻莫名其妙地刺痛了我。

    我跳了起來,發神經似的衝到他面前,用力揮了揮拳頭,「知道你有事,知道你忙,知道你是王爺,有應付不完的女人、解決不掉的事兒,沒稀罕你來陪我,過去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怎麼了?」他被我激烈的口氣嚇了一跳,急忙伸手攬住我。

    「放手,你不要碰我!」我氣呼呼地甩脫他的手,轉身朝門口衝去。

    「寒兒。」他一晃身攔至我面前,雙臂一緊,用力把我抱住,「怎麼了?幹嗎突然朝我發脾氣?我又哪裡惹到你了?」

    「你!哪裡都惹到我,走開!」

    「寒兒,到底怎麼了?出什麼事了?采兒,今天什麼人來找過公主?」秦紹轉眼瞪向杵在一旁的笨采兒。

    那丫頭唬了一跳,急忙回話道,「容姑娘來找過公主。」

    「是不是婉盈又說了過分的話惹你不開心了?你不用把她的話往心裡去,乖。」

    「不是她,是你!」我用力甩開他的手,氣恨地揮揮小拳頭,驕傲地揚起下巴,以一種不可一世的聲調嚷嚷道,「你去找你的小桃姑娘吧,別再來招惹我!再不然找誰都可以,就別再來跟我糾纏不清啦!」

    「小桃姑娘?哪個小桃姑娘?」他滿臉不解地瞪著我。

    「哼,王爺還真是貴人多忘事。還有哪個小桃姑娘?不就是那個被你收入房裡享用不到一個月,又無端死於非命的小桃姑娘啊?」

    「噢,你是說她呀!」秦紹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氣得我牙癢癢。

    「你不提及,我還真不記得她的名兒了。」他笑著摟抱住我,強勢地親了我一記,「寒兒,這種陳年老醋吃不得,乖,不許冤枉我,我現在眼裡心裡可全都是你。」

    「你也會說現在!保不準若干年後,我就成為過去了。」我驚而住嘴,愣愣地瞧著他。

    該死的,我在說什麼混話?什麼若干年後?我在期許著什麼,盼望著什麼?我跟他有若干年嗎?我是燒糊塗了,還是變傻了?

    我是個不折不扣的笨蛋!

    我為何聽了小竹頭的話就那麼氣憤?我幹嗎像個吃乾醋的女人一樣亂發脾氣呢?

    嗚——我太笨太笨了!

    「寒兒,你又生氣了。我發誓,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

    「哼,虧我還當你……」很純潔,原來早是頭大色狼了,怪不得吻技那麼嫻熟,常常把我弄得神魂顛倒,哼哼,哼!當初頭一次碰到時,我還當他青澀的很,原來都是裝的!混蛋!

    「當我什麼?」

    「沒什麼!」我賭氣轉過身去。

    秦紹兩手往我腰間一繞,笑嘻嘻地抵上我的小臉,一手摸索著爬到我的心口,輕輕按住,「寒兒,你在吃醋,說明你心裡有我,對不對?」

    我臉孔沒來由一紅,用力掙扎了一下,氣呼呼地揮開他的毛手,轉頭衝著他大吼道,「誰吃醋來著?誰高興吃你的飛醋?哼哼哼!」

    「還說沒有,都氣得臉也漲紅了。」他用力箍緊我的身子,垂下頭,輕咬著我的耳朵,蠱惑似的低語道,「可我心裡十分高興著呢!」

    「哈!你——」我一手揚了起來,還未襲上他的身子,便叫他使勁攫住了,拉到唇邊輕印一吻。

    他緩緩抬起雙眸,深深地凝了我一眼,一手勾起我的臉蛋兒淺淺地吻了一記,沉聲道,「寒兒,我愛你。不管你愛不愛我,也不管你心裡有沒有我,總之我已決定了,無論使什麼方法,一定要把你留下。」

    「子初——」我一張口,便叫他洶湧的熱情包圍住了。

    昏昏沉沉間,我根本來不及抗議,只是軟噥嗚呼一聲,徹徹底底給他弄糊塗了,渾噩不知世事。

    我只感到,我全身莫名其妙地發熱,在他的熱吻下沉醉、在他的撫摸下迷亂,他的一切都叫我感到心慌意亂。

    我逃無可逃,避無可避,只能呆呆地任人擺佈。

    也不知隔了多久,他才緩緩地放開我,我卻身子一軟,整個人撲倒在他懷中,揚起下巴,對上他淡笑的眸子,我不由羞得無地自容。

    「寒兒。」

    「討厭!」我口是心非地念叨著,瞥眼瞧向采兒的站身之處,不料那丫頭也甚機靈,早已識趣地離開了。

    我輕輕一咬唇,突然抬頭,正兒八經地問道,「子初,你知道小桃是怎麼死的嗎?」

    他怔了怔,蹙起修長的眉,「怎麼?誰跟你提及她的?又是哪個奴才沒事在你面前搬弄口舌?孤王……」

    「你先回答我。」我抬起小手一把遮住他的嘴,凝視著他道,「你這麼聰明,我相信你不會不曉得。」

    「寒兒。」

    「你知道的是不是?只不過你基於與她的情分,沒好意思為難她。」

    「寒兒,你有時候真是太聰明了。」他笑著抱住我,抬指點點我的小鼻頭。

    我氣呼呼地一揮,「不和你說笑!子初,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你怎麼可以這樣草草的處理呢?或許在你眼裡,一個奴才的命,根本就不值幾個錢,你可以完全不在乎,可是——」

    我轉過身,直視他道,「可是奴才也是人生父母養的,不管怎麼說,你總該給人家親人一個交代,一個說法,而不是……」

    「寒兒。」他驀地包住我的手掌,笑著望向我,「我懂你的意思,只是盈兒她自小父母雙亡,寄居在我這兒,母后又著我多多照顧她,我……」

    「這不是理由。」我惱火地拂開他的手,冷冷地盯著他,「你明知她出於妒心,差人暗中弄死小桃,你不報官也就罷了,還如此草率地叫魏叔處理掉小桃的屍首,你如此庇護你的表妹,並不是在幫她,反而是在害她!」

    「寒兒。」

    我使勁推開他的身子,負氣旋轉身。

    「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就讓它過去吧。」

    「過去?怎麼過去?你可以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自欺欺人地叫它過去。不過夜深人靜之時,你再捫心自問一下,你的良心,真的過意的去嗎?」

    「寒兒。」

    「我沒什麼好說的了,今天若不是小竹頭告訴我整件事的經過,我是萬萬不會知道這其中的隱情的。該怎麼處理那是你的事,我知我根本無權過問,能幫得上忙固然是好,若是幫不上,我也無能為力……」

    「那照你說,該怎麼辦?」

    「怎麼辦?哈,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我想你堂堂一個王爺,該不會連你大秦國的律法都不熟悉吧?你問我的意見?據我所知,殺人者,必要償命,這是千古不變的定律,當然了,不知這定律,能否套用在皇親國戚身上。」

    「寒兒,你可不可以……」他驀地抓住我的小手,擰緊眉,「可不可以別用這麼不屑的口氣跟我說話?我……我聽著心裡難受。」

    我管你難不難受?我現在還心裡更是不爽得很哩!我滿心不高興地擲開他的右手,抿唇不語。

    他沉默地看了我半刻鐘,「哎」地長歎一聲,一語不發的轉身離去了。

    這情形再次讓我為之氣結!奶奶的,這豬頭秦紹,剛剛還口口聲聲說愛我,這會子讓他拿出魄力懲戒容婉盈,他心裡頭又捨不得人家一個貌美如花的姑娘了。

    幸虧我沒陷在他的甜言蜜語裡,否則真得咬著被角淒慘地哭去了!

    小竹頭,你這不是高估了我的能力了麼?我哪有那麼神通廣大還你小桃姐一個公道?哎,如今你把自己都搞得身陷牢獄之中,自求多福吧!小竹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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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日後,我拉著采兒到賬房支了點銀子上街買煙花爆竹。

    這永樂大街上最有名的爆竹鋪子叫做七彩閣,據說是宮南雁他大哥的小姨子的姑父開的,反正我搞不清這其中複雜的人物關係,買就是了,打折下來總共是一百兩,鋪子裡大大小小的煙花爆竹全給我打包買下了。

    我還生怕火力不夠猛,又跟七彩閣的老闆預定了一百根圓筒爆竹,再把一張自己了了設計的草圖遞給他。

    「姑娘要做這麼大的竹筒爆竹?這……這也太大了吧。」

    「愈大愈好!明天可以趕出來嗎?」

    「明天、後天恐怕趕不及,大後天應該可以。」

    「那就大後天好了。」

    「公……」采兒的叫聲被我瞪回了嗓子眼兒裡,她小心翼翼地瞅了我一眼,乖乖地閉嘴不語。

    「可是姑娘要這麼大的爆竹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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