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中,昏黑潮濕。
趙元峰與剛剛被關押進來的付新見牢門大開,分別一驚,付新身上無力,更有刺痛入骨入心,他幾乎連眼睛都抬不起。
而趙元峰還是強撐著昂著頭,見李昭南來也不行禮,李昭南目光陰沉望著趙元峰:「趙元峰,朕知道,你有把柄握在孫如妍的手裡,是不是?」
趙元峰一驚,黝黑的臉色忽然煞白:「你……你說什麼?我不明白。」
李昭南冷哼道:「你不明白?」
他挑挑眉,看向一邊痛苦不堪,呻吟聲聲的付新:「看到了嗎?他的樣子。」
自付新進來,趙元峰便震驚了,付新癱倒的樣子,渾身奇痛無比的一聲聲大喊,令他毛骨悚然,雖然李昭南在,付新努力抑制著,可他嘴唇被咬出的血漬,分明昭示著他的痛苦。
「孫如妍不會保你。」李昭南說,「她也沒有能力保你,而若是誰敢站出來為你們說半句話,那麼……就證明和你們有牽連,呵,你想,你是不是死路一條?」
趙元峰心中大顫,李昭南的樣子冷酷而陰森,他的眸光彷彿是寒透的深淵,令人墜入便粉身碎骨。
「我不能說。」趙元峰的口吻鬆動。
李昭南冷冷一笑,不能說和不會說,有著明顯的差異。
他已經動搖了。
李昭南便倏然上前一步,冷眸直刺趙元峰:「說了,朕給你活路,不說……」
李昭南自腰間拿出一枚金光爍亮的暗器,目光刺向付新:「他就是你的下場!朕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趙元峰嚇得雙膝一軟,跪倒在地,連連磕頭:「陛下,陛下開恩啊陛下……罪臣……罪臣不是不說,是不敢說啊,若是罪臣說了,罪臣的妻妾和孩兒……便……便全都沒命了啊!」
李昭南身子大振,他殊不料孫如妍竟會有如此本事?她身在冷宮、瘋瘋癲癲,怎麼可能在外翻雲覆雨?
「你不說,朕現在就要了他們的命去,你信不信?」李昭南大聲一喝。
趙元峰磕頭說:「陛下啊,罪臣……罪臣的妻兒都中了一種迷香,若是不每天服用恪妃娘娘的解藥,三個時辰內便會斃命,罪臣的女兒才三歲大,罪臣的兒子也只有七歲啊。」
楊芷菡!
江沄的話再次穿過腦海——不要小看了景林宮中無寵的恪妃!
李昭南暗自握緊雙拳,冷聲道:「就是如此,你便被她控制了?」
趙元峰神色一滯,不語。
李昭南指節作響,幾乎咬斷了牙根!
腦中轟然一響,不錯,楊芷菡進宮不多時,可若是她與孫如妍聯手,一切便都合理了!
可是……證據呢?
如今很顯然,趙元峰只是知道楊芷菡而已,說白了,楊芷菡也是當了孫如妍的一柄劍而已,真正的幕後……還是孫如妍!
李昭南沉一聲氣,道:「她們還有什麼計劃?你可知道?」
趙元峰跪著不敢抬頭:「罪臣實在不知。」
李昭南看向付新,付新目光一爍,嘴唇微微一動,似乎有話要說,李昭南心中一思,冷笑道:「付新,你可有話要說?」
付新點頭,李昭南緩步走過去,看著他:「可是……朕……現在不想聽了!」
付新一驚,李昭南冷笑連連,忽而轉身而去!
付新突地大聲喊一句:「陛下……」
再也發不出聲音,那嘶啞的聲音穿透牢獄,李昭南心中有數,一切勝負,只看三日後的那一場大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