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葉雪軒住院的第八天,一個中年女子打破了看似平靜的日子。
「近年來,公主受您關照了。」
「你是誰?」葉雪軒的聲音比冰還冷。
那中年女子微微一怔,徐徐道:「安德莉亞(Andrea),公主從小由我看護。」
「公主?」葉雪軒冷冷一笑,臉上呈現饒有興趣的表情,反問他:「公主是誰?」
安德莉亞表情嚴肅起來,說:「葉小姐,我知道這件事對您打擊比較大,但您一定要面對,沒有人可以幫您。」
葉雪軒呈現悲哀的神色,淡淡的說:「好吧,你說吧。」
安德莉亞深吸一口氣,不急不慢的開口:「人命不比天命,楊思瑜小姐死了我們無法阻止。」
葉雪軒輕聲冷笑了一下,沒有說什麼。
她抬眸看了一眼葉雪軒繼續道:「也許您已經猜測到一些,楊思瑜小姐是您的親姐姐。」
葉雪軒突然猛烈一震,血色盡失。
安德莉亞也不管繼續道:「楊思瑜生下便有先天性疾病, 你父母不忍將其拋棄,而你父親的故交:楊謙一直到三十幾歲一直沒有孩子,不顧他妻子林鈺清的反對就把楊思瑜好心收養了。
過了三年,你出生了,在此期間楊、葉兩家一直互相聯繫。而在你五歲那年,你的父親和楊謙在生意上鬧了矛盾,便斷絕了關係。」
葉雪軒恍惚著,彷彿在記憶裡,總有一個纖細的身影叫自己「小軒」,總是很按時的叫瘋玩的自己回家。
「『小軒,媽媽叫我來叫你回家。』
『知道了,姐姐』……」
安德莉亞輕輕咳嗽了一聲,把正在神遊的葉雪軒叫回來。
「葉小姐……」
「你怎麼知道的!」葉雪軒突然一個轉鋒神色凌厲的問。
安德莉亞突然起身,緩緩道:「葉小姐,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是無法承擔這些麻煩事的,所以你現在當即的事是要配合我做完角膜手術恢復視覺。」
葉雪軒臉上閃過一絲驚訝:「角膜手術?我並沒有委託醫院為我找匹配的角膜啊。」
安德莉亞垂下眼簾,沉聲說:「是楊思瑜小姐捐獻的,她在臨逝前已經填好了捐獻書,上面寫明了要給你……」
「夠了!出去!」葉雪軒本是靜靜聽著,到後來臉色愈來愈難看,忍不住喝道。
安德莉亞也不多說:「請葉小姐一定配合,別辜了楊思瑜小姐的一片苦心。」
說完,便悄聲退出去了。
一個月以後,角膜手術順利完成,楊思瑜的角膜完全匹配,葉雪軒沒有出現一點不良反應。
葉雪軒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光的樣子了。
手術相當成功,只是現下又有許多麻煩來了。
葉雪軒一個人半臥在病床上,病房靜靜地沒有一絲聲音。她閉著眼睛,並沒有去貪婪光明,幾年的時間來,已經習慣了一個人處在黑暗深處。
走廊上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葉雪軒聽出其中一個是安德莉亞的聲音。
「彭」的一聲病房門被狠狠的推開,旋即進來了兩個女子。
一個是安德莉亞,另一個,是一個十多歲的小女孩。
葉雪軒不得不睜開眼,淡淡掃了兩個人一眼,挑挑眉問到:「夏蘇明?」
那小女孩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看了一眼安德莉亞。
安德莉亞走上前找了張椅子坐下,說:「先別管公主如何了,你最好盡快通知你的父母來維也納。」
葉雪軒擰著眉頭說:「我父親今天的飛機,前段時間他和我說他要去哈爾濱看看我三叔一家。」
夏蘇明聽後瞪大了眼睛,飛快地跑了出去。
安德莉亞轉過頭看著她消失,閉上眼睛思慮稍許,臉上呈現悲哀的神色,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手術後一個半月,葉雪軒被接出了醫院。
接她的人是言澤析。
雖然真正接觸的時間很短,然而這麼多年以後,她依舊可以依稀認出他。
……「我要求重賽!」
……
「沒錯,我和她!」……
葉雪軒臉色蒼白的勾了勾嘴角,言澤析一言不發的扶她上了車。
言澤析並沒有像別的留學生「入鄉隨俗」,他在任何場合的名字,依舊是「言澤析」。
這個名字,葉雪軒從教近兩年並沒有少聽。
時光如白駒過隙,離開中國已經有將近六年。
言澤析開車很穩,速度飛快卻不覺得難受。
方向盤上的奧迪標誌閃著光亮。
「你畢業了?」
言澤析輕浮的笑了笑,反問:「你覺得呢?我還是那個白癡的大學生?」
葉雪軒聽後不覺挑眉道:「白癡可不能戴在你這個大人物的頭上。」
言澤析皺了皺眉頭:「大人物?不過是在普通樂團裡面工作而已。」
六年了,誰會猜測到如今的地步。
車停到了葉雪軒姑姑家門口,然而言澤析並沒有讓葉雪軒走的意思。
葉雪軒原想等言澤析把他要說的話說完就走,然而他一直沒有開口。
葉雪軒想也不想就開了車門往外走。
言澤析見狀立即下車,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
葉雪軒冷冷的抬頭,言澤析驀地俯下身來,丹鳳眼中帶了一些邪魅的味道。
然後,理所當然的,葉雪軒被強-吻了==(某作者:嗚哇,天哪,捂臉+_+)
然而,葉雪軒的姑姑剛好下樓看見了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