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男士很鄙夷的瞥了她一眼後裝作沒看見。
葉雪軒開了窗戶,風把她的頭髮吹了起來。
「那是誰?」
「別系的學生,以前碰到過,比賽的對手。」
「真巧。」
車裡又陷入了平靜。
楊思瑜修長的食指瞧著方向盤,抿了抿嘴,問:「你沒有想過回國嗎?」
「沒有。」
斬釘截鐵的回答。
楊思瑜挑眉:「什麼時候決定的?」
「他結婚的時候。」
葉雪軒閉了眼睛,淡淡的回答。
彷彿只是在說今天天氣如何一般。
車裡留下一聲淺淺的歎息。
「睿雲啊,你快回國來吧,你爸,你爸他……」蘇睿雲緊握著電話,臉上一片陰霾。
「小楓到杭州沒?」
「今天晚上才到。」電話那頭的婦人停止了抽噎。
「我今早。」蘇睿雲二話不說的把電話給掛了。
一個月以後。
「昭然,昭然!」慧穎拿著一份今天的報紙跑過來。
「怎麼了?」
「看看看!」慧穎晃悠著報紙,動作頗有些誇張。
昭然拿過報紙,看了看。
「蘇氏集團老總?病逝了?」昭然糟糟懂懂的看向慧穎,一臉的無知表情。
「哎!我說你這個人腦袋能不能機靈點哎!」
「呀!」
昭然一拍腦袋,說:「想起來了,不是蘇睿雲家的麼?」
就當她剛沾沾自喜自己想起來的時候,突然臉變了顏色,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相信的表情。
「蘇睿雲的父親?!」
昭然反應過來後尖叫了一聲,腦袋立刻當機了。==
維也納,奧地利。
「喂,後天情人節哎,你怎麼過?」
「不怎麼過。」
「喂……」楊思瑜無語了,「你那個學生呢?叫言澤析那個?」
葉雪軒抬起頭向她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雖然她是個盲人,沒有目光可言,但是楊思瑜還是覺得被機關鎗給「瞪」了一眼。
她立馬閉上嘴不說話了。
許多年沒見,她變了。
有一次還和她開玩笑來著:夏天把你放在身邊就是一個移動空調。
讓她最最不安的是,她看見葉雪軒的抽屜裡有一個樸素的小木匣。
裡面,裝的是一個映雪蘭花掛墜。
杭州,中國。
「董事長。」
「什麼事?」蘇睿雲不耐煩的揉著太陽穴,抬起頭看自己的秘書。
「您要我查的已經查到了。」
「好,謝謝。放在桌上,你出去吧。」
「是。」秘書畢恭畢敬的退了出去,帶上了門。
喀嗒——
是門關上的聲音。
蘇睿雲分了心放下筆,呆呆的,他覺得自己大腦裡一片空白。
父親,走了。
這麼早。
這麼突然。
走了,一點都不留戀的走了。
迷迷糊糊的就繼承了這父親留下的家業。
他蘇睿雲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啊。
他歎息。
現在的生活,唯一的動力就是把正在晃動的公司修好根基,
然後,去找雪軒!
近春的維也納還是很冷,絲毫沒有轉暖的跡象。
今天,在許多情侶眼裡,是一個雪白的溫馨的情人節。
下了飄飄灑灑的晚雪。
下完了這一場,冬就結束了吧,葉雪軒想。
葉雪軒披著大衣坐在公園的長椅上,手伸出去,用指尖接住了一片雪花。
雪花碰到指尖立馬融化成雪水滑落指尖。
葉雪軒嘲諷的搖搖頭,閉上眼睛小憩。
「你是不是中國人?」
一聲清脆脆的聲音傳到了葉雪軒的耳朵裡。
雪軒緩緩睜開了眼睛,正猜測著對方的身份。
「你是誰?」雪軒坐直了身子淡淡的問。
外國小姑娘見她的態度後不以為然的撇撇嘴,然後竟然用生疏的中文說:「我的中文名叫夏蘇明。」
雪軒面上有了一些驚喜,挑了挑眉毛。
夏蘇明卻不再用中文講話,繼續用德語說:「哈,我就知道你是中國人。」
雪軒垂下了眼簾,不再說話,對於中國的生活,她有了太多的糾葛。
「你叫什麼?」
雪軒收回思緒,想了想,回答說:「雪。」
「姓呢?」小姑娘窮追不捨。
雪軒用空洞的眼睛掃了她一眼,搖了搖頭。
小姑娘卻說:「我不信。你叫什麼?」
雪軒有些驚訝,便笑著回答:「算你聰明,我叫Sharon。」
「你是個盲人?」夏蘇明好不遮攔的問到。
葉雪軒嘴邊浮起一絲自嘲的笑容,有一點點無力,有一點點酸澀。
「是啊,我是個盲人。」
小姑娘聽後沉默了一下,旋即揚起笑臉,道:「姐姐,我能住你家麼?」
葉雪軒愣了一下,顯然沒有想到夏蘇明會這樣說。
10天以後。
楊思瑜無聊來學校找葉雪軒。
見到夏蘇明站在她旁邊是,有些驚訝。
見夏蘇明出去玩兒,便問道:「喂,你咋領了個小姑娘來這裡?你親戚?」
葉雪軒頭也不抬的回答到:「不是親戚,我才認識夏蘇明十來天。」
楊思瑜輕浮的嗤笑了一下,道:「我有事,先走了。」
楊思瑜走後,夏蘇明立馬進來了,關門的時候還向她走的方向奇怪的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