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自稱是天界的鳥人發出一道直擊靈魂的攻擊,之後我就昏迷了,等我醒來後,凌霄師弟、凌炎師兄已經不在了,剩下的只有凌芸師姐的屍體……」兩行淡淡的清淚從凌瓏眼中流出,那滿臉的哀傷,讓人看著心疼。沉默中時間流逝,幾人都陷入沉思中……
這時雲逸卻突然道:「哇!這四門絕陣這麼厲害啊。哈哈!要是學會了豈不是天下無敵了。」雲靈看了一眼似是滿臉興奮的雲逸,掩嘴輕笑,而雲心則氣鼓鼓的道:「小傻瓜,你沒聽到凌瓏前輩說麼?這四門絕陣雖然厲害,但是反噬之力極其強大,我們根本就承受不住的,而且那兩把劍也不知所蹤。」雲樺沉思片刻道:「那兩把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在仙界,當時凌瓏前輩昏迷,醒來後,凌霄、凌炎兩位前輩,還有那兩個仙界來的人都消失不見了,如果沒錯的話,那兩把劍應該被那兩個仙界的人帶走了。」雲逸道:「哎!什麼死鳥人?害的我連這麼無敵的陣法都學不了。啊~~~氣死我啦。」雲心看著抓耳撓腮的雲逸,一臉鄙視,一副「我不認識你,你是誰啊?」的表情。兩人一唱一和,逗得雲靈和凌瓏二女呵呵直笑。雲樺則無語的搖了搖頭……
「年輕人啊!在想什麼呢?」雲樺嚇了一跳,從回憶中走了出來,看到眼前老者道:「抱歉,前輩,剛才晚輩失禮了。」老者笑道:「沒什麼失禮不失禮的,哈哈!不過年輕人,我要提醒你一點啊。」雲樺道:「前輩請講,晚輩洗耳恭聽。」老者玩味的看了雲樺一眼道:「若是剛才我想殺你,你必死無疑!所以千萬不要在人前顯露出剛才的那一幕,哪怕那個人不是什麼陌生人也不要,每個人心底都有自己的秘密不為人知,就算是最好的朋友,至親的親人,也有可能對你下手。」雲樺起初聽到老者的話先是一驚,後來慢慢的平靜了下來,道:「多謝,前輩。晚輩受教!」那老者笑笑道:「呵呵,沒什麼,我上清與你天宇兩派宿世交好。」雲樺有些震驚的看著這位老者:「前輩是上清派的?」老者笑笑道:「老頭子我道號凡乙。」雲樺更是震驚道:「凡乙道長,就是上清派中最老資格的一位。據傳實力與我天宇掌門不相上下。」凡乙笑笑道:「是啊,我這個老頭子當年參加人界之亂,卻只是個默默無聞的小子,如今修為卻也及不上你天宇派小我三輩的龍昱那小子,呵呵!當年他還年輕的時候,我就很看好他,沒想到居然當上了天宇的掌門,嗯!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雲樺恭敬道:「前輩過謙了,師尊經常提起您,說您當年對他的指點之恩卻無以為報,很是慚愧。」凡乙呵呵笑道:「哈哈!你小子還挺能逗我著老傢伙開心的麼。」繼而又嚴肅道:「你們四個小娃娃,初次下山磨礪,龍昱這小子就給出了個這麼大的難題,雖然你們是四門絕陣傳承者,但這困擾修真界百年的大問題,又豈是你們幾個小娃娃能夠輕易解決的?我想龍昱這小子不過是想讓你們多磨礪磨礪,所以你們以後遇見了邪宗的那位,要快快逃離開,莫要送了性命,說來確實奇怪,那日我們幾個老頭子分明感覺到了一股極其邪惡的氣息,那氣息似乎還在邪宗那人之上。」說罷,老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搖了搖頭。雲樺臉色大變,心想:雲逸師弟,你到底是怎麼回事,那日又是怎麼回事呢?」
次日,雲逸四人便向兩位老者告辭,雲逸道:「多謝那日兩位前輩以真氣為小子續命,救命之恩,他日小子一定報答。」凡乙道:「小友不必客氣,那日即便我兩人不出手,以你的自愈能力,也只需多幾日便可傷勢痊癒。不過,小友的自愈能力還真是驚人啊!哈哈哈」雲逸撓撓頭笑了笑,幾人便離開了。
雲樺道:「我們去雲國都城看看吧,據說那裡出大事了?」雲心問道:「大事?什麼大事啊?」雲樺一臉凝重的道:「旬國派出百萬大軍,進攻雲國,一路攻城掠地,就在即將攻入雲國帝都之時,百萬大軍一夜之間全部離奇消失了,連附近的散修都沒有發現蛛絲馬跡,我懷疑又是邪宗所為。」雲心和雲逸兩人異口同聲道:「邪宗?」雲樺點了點頭道:「邪宗是百年前修真界突然異軍突起的一股勢力,雖然極少在明面上露臉,但是每次出現都會攪得修真界一陣騷亂,其邪宗宗主,據說實力深不可測,而且無人知其來歷,有人懷疑,他根本就是人界之外的生靈,上次我們遇見的那黑影,上清派的凡乙的前輩確定的告訴了我,那人便是邪宗之人。還記得剛下山時我說過,掌門師祖交給我們的任務麼?便是參與徹查邪宗之事。」雲逸三人算是搞明白了,原來那日那個黑影便是邪宗的人,而掌門又叫幾人幫助徹查邪宗之事。雲逸氣惱道:「我說悶蛋大師兄啊,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們啊。差點害的我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說完還鼓起腮幫子一副氣死我了的樣子,雲心笑呵呵的看著雲逸道:「真是小傻瓜,哈哈。」雲逸不服:「錯!大錯特錯,第一,我不小,第二,我不傻!總說我是小傻瓜,拜託你個小丫頭片子還沒我大呢,不過比我早入門一段時間,總以為自己是師姐就叫我小傻瓜。」雲心氣道:「哼!就叫你小傻瓜,小傻瓜!小傻瓜!小傻瓜!~~」雲逸徹底無語了,嘟囔道:「古人真是說的沒錯啊,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雲心和雲靈都是一愕,齊聲朝著雲逸喊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雲逸嚇了一跳,便不敢做聲了,雲樺則苦笑著看著吵嘴的幾人。不多時,幾人御劍到雲國帝都,四道流光落入城門前幾里處,步行向雲都走去。
老人的住宅裡,老人看著那日突然離去的幾人,道:「那日是怎麼事啊?幾位可有重要的事情麼?怎麼也不跟我這老頭子說一聲,弄的我這老頭子擔心好幾天啊。」雲樺道:「對不起,老人家,那日不辭而別,實在有重要的事情急於離去,望老人家見諒。」老人道:「哎!現在沒事了就好啊。也沒什麼,你們幾個有急事也沒必要和我個老頭子在這說,年輕人大事為重。」雲逸哈哈道:「哈哈哈!不錯不錯,夠豁達,老子喜歡。」雲心白了雲逸一眼,雲靈也是皺眉看了雲逸一眼。雲逸本來還在那美呢,一看兩女這麼看他,傻笑著撓撓後腦勺。雲樺這時問道:「老人家,最近雲都附近可是出了大事?」老者突然表情嚴肅的道:「是啊!旬國再次兵犯我雲國,但不知為何,前幾日的一個夜晚,旬國百萬大軍居然突然失蹤,一點痕跡都沒有,此事甚是離奇啊。百萬精兵啊,幾乎是旬國老底的七成以上,旬國國主據說,聽此消息一病不起。哎!此事怕是沒那麼簡單啊。」雲樺若有所思,問道:「老人家,出事的地方在哪?」老人想了想道「出事的地方?應該是雲都西南方四十里處,那裡如今一點駐紮軍隊的跡象都沒有,哎!」老人搖了搖頭,喃喃道:「為什麼要戰爭?為什麼人類就不能和平共處呢?多少家庭因戰爭破碎,妻離子散家破人亡,那羊腸小道上的一隊隊難民,又有誰能排解他們的無助與痛苦啊……」雲逸道:「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這是不可避免的,即便是仙,也一樣。」雲心吃驚的看著雲逸,卻沒想到雲逸居然能表情嚴肅的說出這番話。
幾人再次告別了老人,望著幾人的背影,老人喃喃道:「孩子們,一路平安!」幾人出了城找到一無人處,御劍飛往西南方……
「應該就是這裡了。」天空之上,雲樺對面前的三人道。雲逸看了看下面,寸草不生,轉過頭看著雲樺道:「這裡似乎很平常啊。」雲樺表情嚴肅道:「不,這裡雖然表面上沒什麼,但卻有一股極強的怨氣。」說罷緩緩看向下方。雲心和雲靈也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雲樺的看法。雲逸雙手抓頭道:「為什麼你們能感覺到,我怎麼什麼感覺都沒有啊。」雲樺眼神冰冷的看著雲逸道:「因為這點怨氣可能還不夠放在我們雲逸大俠的眼中,比起那日你的氣息而言,這裡簡直就是小兒科。」雲逸突然轉頭看向雲樺,冷冷道:「你什麼意思?」兩女見兩人氣氛劍拔弩張,雲心趕快出來打個圓場:「都是同門,你們這是幹什麼啊?」兩人不再做聲。
這時,遠方一道怨氣極重的氣息飛速向此處射來,一個一身黑袍的男子停在雲逸四人面前,冷冷看著雲逸四人。兩方人在空中對峙著,那
黑袍人嘶啞的聲音先開口道:「你們最好不要管這件事,否則,捲入這件事裡,難保你們幾個的小命能否保住。」雲樺道:「聽說當日這裡出事了,有數批修真者來此地查看,但都無緣無故的失蹤了。可是你所為?還有,那件事也是你所為?」黑袍人看著對面幾人,有些猶豫,心想:這幾人修為似是極強,絕不會像是前幾日收拾掉的那幾批修真者。猶豫片刻,黑袍似是決定什麼。雙眼殺機一現,一個無形的風暴將幾人圈入一個氣場中,氣場中,鬼哭神嚎,無數似是冤魂的黑影,滿天飛舞。雲樺四人見事已至此,只好動手,待擒住此人再做打算。
噌!噌!噌!噌!四人手中各現一把光劍,話不多說,便已衝向了那黑袍男子,交手聲不絕於耳,那黑袍男子的打法像極了那日的黑影,不過卻要弱上許多,身隨劍走,四人在氣場中,不斷合圍那黑袍男子,但一劍刺中那黑袍男子身上,卻只是一道袍子上的口子,身上一點沒傷到,黑袍男子大笑道:「風暴眼中,我就是神。哈哈哈哈!」四人對望一眼,這樣不是辦法,身邊的大量似鬼魂的物體並非幻想,雖然是虛體,但撞在劍上卻明顯使劍光短時間內一暗,若是被擊中身體,還不知道有什麼後果呢?天宇劍陣對不知名高手,兩方纏鬥良久,仍不分上下,突然雲逸看到那黑袍人袍子內的衣服上,在胸腹之間,一個貌似惡魔般的小頭顱。雲逸沉思片刻:好似不是刺繡上去的,此物氣息似乎不是人界的啊?可我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呢?這小惡魔的頭顱似乎,是寄生般的附在這人身上。此時雲逸大喊道:「集中攻他胸腹之間的那個東西。」黑袍男子本來遊走於眾人之間游刃有餘,他們的劍根本無法傷及自己,便是用手硬接手上不過是一道白痕罷了,但聽到雲逸此言,心中大駭,立刻亂了陣腳,被幾人圍在中間,轟轟!叮叮叮!~一陣陣劍氣爆發,縱橫四野,周圍鬼魂似是哭喊著向四面逃離,哧的一劍,煙霧散去,黑袍男子驚愕的看著快若流光的雲逸一劍刺入那小惡魔頭像上。啊!~~~一聲痛徹心扉的慘叫。轟!整個氣場轟然破碎。那黑袍人狠狠的從空中摔了下去,滿身血跡,黑袍盡散,裡面竟然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眾人驚愕的看著這個少年,那少年滿眼怨恨瞪著幾人,眼中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始終沒有落下來,之後,狠狠的抹了一把眼睛,把淚水拭去……
雲逸懶散的道:「你是何人?是不是那個……呃!對了,什麼邪宗什麼玩應的。?那少年想站起來,卻踉蹌一下,又摔倒了,眼眶中淚水再次湧現,這次如決堤洪水般的傾瀉而出,衝著幾人大吼道:「我乃大雲帝國九皇子是也!」幾人大驚,雲國九皇子,傳聞三年前就已經消失了,誰也找不到他,如今這個少年居然說自己是雲國九皇子。那少年道:「不用懷疑!我雲國大好男兒豈會說謊。說吧,你們是不是旬國那要死的老頭子派來殺我的?」雲逸奇怪道:「什麼旬國要死的老頭子啊?」那少年道:「就是旬國的國君。」雲樺開口道:「我們不認識什麼旬國的國君。」九皇子有些吃驚:「你們不是他請來殺我的?那你們是何人?」雲樺道:「我們是崑崙天宇派弟子,我是雲樺,這三位分別是我的雲逸師弟、雲靈師妹和雲心師妹。」那少年眼中突然一亮道:「你們來自崑崙仙山?聽父皇提到過,那裡居住的都是仙人,幾位上仙,請幫我個忙,就算是死,我也瞑目了啊!」說罷,不停的朝幾人磕著頭,片刻,額頭上已經出現了血跡,磕的極為賣力。雲樺趕緊扶起這位九皇子道:「我們不是什麼仙人,不過是一些修真者。先起來再說,有什麼事,能夠幫到你的我們自然會盡力。」九皇子一臉迷茫,喃喃道:「不是仙人,不是仙人,那你們幫不了我,不,也能幫我,不,幫不了我。啊!~~~」似是瘋了般,九皇子只顧自言自語,之後又抱頭慘叫,似是極為痛苦。雲樺幾人對視一眼,這樣的情況,卻是超出了幾人的預料。
黃昏時分,一座山頭上,兩男兩女圍著一個少年,少年似乎在給周圍的人講述著什麼。幾人便是雲逸四人與那雲國九皇子。九皇子看著夕陽道:「好美的夕陽啊,可惜就要日落西山了。」九皇子一臉哀傷:「你們不用費力了,我知道自己的情況,太陽落山之前,我就要灰飛煙滅了,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回這樣,但是我感知之中,那便是我的宿命。呵呵!強大的力量就能改變宿命嘛?可笑之極,早晚有一天,你也會明白即使你的力量再強,也掙不開宿命的枷鎖……」幾人看著九皇子,卻想不到他小小年紀居然能說出如此一番話來,而且說到他時,滿臉的憤恨。九皇子突然情緒失控道:「可惜!哈哈!可惜啊。為了得到強大的力量,我把我的靈魂都賣給那個惡魔了,即使死,我都不甘心……」
「我不甘心啊!~~~」一座山巔傳來一個少年的聲音,聲音中飽含憤怒,無奈,悲涼,還有對俗世的留戀。「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夕陽下,那山巔上的少年緩緩對雲逸四人揭開了一段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