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緩緩道:「據說,當日七皇子血戰數個時辰,殺敵過萬,殺的旬兵是丟盔卸甲,但最後仍寡不敵眾。精疲力竭的七皇子站在堆積如山的屍體上,用劍柄抵住了自己的後腰,死的時候,仍是站著的,雙眼暴睜,似是死不瞑目,姜義和周圍眾多的旬兵都低下了頭,雖然他們恨,恨七皇子殺了他們如此多的同胞,但是他們同樣也敬佩這位——不倒的戰神。而三皇子,為了兩國的和平,最終也自殺了,將首級送到了旬國,以換來短暫的和平……」
老人將昔日的雲國往事道了出來,與真實情況基本七七八八,只是少數細節老人並不瞭解。
「他們都是真英雄,真豪傑,我敬佩他們。」一向都嘻嘻哈哈的雲逸居然眼神深邃的看著屋頂說出了這番話。倒是出乎幾人的意料。
雲心紅著眼睛道:「是啊,他們好可憐啊。」雲樺則接過話說:「是啊,這也是為什麼修真界有規定(即修真者不可參與到普通人的鬥爭中),就是為了能減少這樣的悲劇,老人家所說那道藍色的箭,絕不簡單。」說著雲樺一臉凝重。雲心傳音入密問道:「師兄你是說,這場鬥爭早在三年前便以有修真者的介入了?」雲樺沖雲心點了點頭。雲逸則不耐煩了,看了眼雲心,又看了眼雲樺:「我說師兄師姐啊,你們注意點影響好不好,在師弟面前怎麼還眉目傳情啊。」雲心反映過來,臉上一紅,一巴掌拍在雲逸後腦上。哎呦的一聲,接著屋裡便傳出了殺豬般的慘叫……
旬國皇宮。一間房間內,旬國皇帝對面坐著一個人,滿身的黑袍包裹住了他的全身,連帶黑袍上的帽子將頭也包裹的密不透風,臉上帶著蒙面的布,只留下一雙眼睛。那簡直不是人的眼,而是野獸般的雙眸,不,是比野獸還要可怕的雙眸。旬國皇帝恭恭敬敬的哈著腰,對面前的黑袍人諂媚道:「上人,這兩年我都按您說的辦了,還有什麼吩咐麼?」那黑袍人嘶啞的聲音開口道:「有事我會讓你去辦的,現在你先退下吧,我有事要出去一趟。」那皇帝哈著腰又問道:「上人有什麼事,叫我去辦就好了,何必勞您大駕呢?」黑袍人瞪了旬國皇帝一眼:「不該你問的事你最好不要問。」說著身軀慢慢變淡,消失了。「啊!可嚇死我了,」旬國皇帝嚇得滿頭大汗,一邊擦拭著汗一邊嘟囔著。
入夜,雲國帝都一片寧靜,帝都上空一道黑影隱匿於黑夜中,急速向雲國皇宮飛去。
雲國皇宮內,昔日的太子已經登基為帝,自從三年前雲國與旬國開戰後,兩名皇子一名公主死在沙場上,而三皇子的首級也送到了旬國,九皇子更是在之前便失蹤了,直到現在都沒有任何消息。雲國的皇帝便從此一病不起,一下子失去了五個孩子啊,他雖然是雲國的皇帝,但,他更是一個父親,喪子之痛,任誰也會痛苦不堪,之後的一年臥病在床,最終駕崩,享年五十一歲。繼而繼位的便是太子。太子繼位了,卻仍有些呆呆傻傻的,成為了四王爺(即當年四皇子)的傀儡……
望著眼前的一切,黑袍人的眼中難得顯現出了一絲安詳,在皇宮前留戀了片刻,便轉身飛向了帝都南面,帝都的南面,四王爺府邸的所在處……
第二日,帝都出了大事了,整個帝都都亂了起來,權傾朝野的四王爺,死了。四王爺府邸中高手如雲,而四王爺權傾朝野,掌握著整個雲國近六成的兵力,帝都的兵力更是全由四王爺掌控,這樣一位雲國的大人物死了,其影響幾乎不在皇帝駕崩之下。雲逸四人在大街上閒逛著,突然一隊士兵圍住了雲逸幾人。一個士兵看了幾人一眼,便沖身後士兵大喊;「就是這幾個人,從帝都外面來的,剛來四王爺便遇刺了。先抓起來。」雲心吃了一驚,而雲樺雲靈仍然一臉的冷漠,雲逸則是一臉猥瑣的笑,唯恐天下不亂一樣。就在劍拔張弩的時候,一個老者過來了,對著那士兵說:「這幾位,都是我的朋友。」那士兵不屑的看了那老者一眼,之後吃驚道:「老相爺,呃,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這幾位是您老的朋友。」然後轉過來衝著雲逸四人點頭哈腰:「原來是老相爺的朋友啊,幾位大人不記小人過。嘿嘿!」說罷便帶著手下人離開了。
回到老人的家中,雲逸忍不住問道:「他們叫你什麼『老象爺』?喂!我說老頭,那是什麼東西啊?跟大象有什麼關係?」雲心撲哧一樂:「就說老爺爺是宰相唄,還大象,你真是個小傻瓜。」雲逸撓撓頭嘀咕道:「宰相?」
這日晚,雲逸正在睡夢中的時候,突然被人叫醒了,一看是雲樺,連雲心、雲靈兩女也站著他身邊。「什麼事啊?我還睡覺呢。」雲逸迷迷糊糊的蹭著眼睛。雲樺一臉凝重的說:「快起來,帝都上面有動靜。」幾人出了房間,四下看看,便御劍而起,直衝天際……
天空中一個黑影,浮在帝都上空,突然,黑影周圍出現了四道光影。那黑影冰冷的目光掃了四人一遍,嘶啞的聲音道:「這裡交手,想必幾位也不想吧,驚動了下面可不好啊,昨日我就感覺到帝都有幾個不弱的氣息,想必就是幾位了。」雲樺開口道:「前輩修為高深,昨日我們居然沒有留意到前輩,是晚輩失禮了。」雲逸接著話茬道:「切!什麼昨天,今天我也沒發現他啊,睡的正爽呢,就你個怪人啊?害的我都睡不好覺。」那黑影看向雲逸,眼中殺機一閃。黑影便轉頭便飛向遠方,四人相視一眼,便追了上去。
離帝都數百里外的一片山脈上,黑影停了下來,身後緊跟著的四人也停到了黑影的面前。黑影嘶啞的聲音低低的說道:「就這裡吧,我會用最快的速度解決你們幾個小鬼。哼哼!不要指望這裡有人會救你們。」雲逸四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先下手為強,雲逸一招已然出手,紅光閃耀,以氣凝劍,黑影不屑的伸出了右手,哧的一聲,氣劍居然被黑影徒手抓住,而且看起來是那麼輕鬆。幾人皆是一驚,雲逸在四人中雖不是最強,但也不會是最弱。三人再不留守,加入戰團,而黑影似乎游刃有餘,與幾人纏鬥起來,四人攻防一體,天宇派劍陣已然發揮出來,但也很難困住那黑影,黑影實力之強,讓雲逸幾人越戰越心驚。雲樺、雲靈、雲心、雲逸,四人乃是天宇派雲字輩弟子中實力最強的幾人,均已達到了凝氣為劍、化神為虛的境界,四人聯手,天宇派內除了掌門外,幾乎沒有一個長老能與其僵持。而眼前這個奇怪的黑影,卻能同時對陣天宇四傑聯手還穩佔上風。時間流逝,雲心一不小心,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破綻,而這劍陣中的小小破綻對於對陣這種強者來說往往是致命的,黑影看準機會一掌印向雲心。雲樺圍魏救趙,一劍刺出,卻只是刺到了黑影的殘像,心中大呼不好,雲靈也是驚呼一聲,而雲心早已嚇得臉色蒼白,這時雲逸詭異的身影突然閃到了雲心的身前,雙眼與那黑影對視著,那一剎那間,天地似乎永恆了……
轟的一聲,一陣大爆炸,雲心被餘力震得飛了出去,而雲逸的胸部卻傳來了陣陣骨骼碎裂的聲音。雲靈接住了向後飛去的雲心,擔憂的看著雲逸與那黑影的的方向,雲樺也是驚呆了,如此威力,怕是修真界的那些老前輩也未必承受的住。就在這時,異變突生,雲逸雙眼瞬間血紅,滿身殺戮之氣。血色雙眸凝視著那黑影,黑影大驚,失言道:「你不是人界中人?難道你是血……」發現自己似乎言語不妥,黑影立馬閉上了嘴。與雲逸對了一掌,那毀滅的氣流,似乎令雲樺三人無法穩定在空中。兩人分開後,黑影仔細打量著雲逸,似乎在靈魂深處搜索著什麼似得,一會便吃驚的看著雲逸,嘴裡緩緩吐出兩個字:「凌霄?」眼中殺機狂現。雲逸則紅著雙眼道:「什麼凌霄不凌霄的,我乃是天宇派雲逸,你居然敢傷害雲心師姐,不可饒恕。」黑影如野獸般的雙眼緊緊盯著雲逸,問道:「雲逸?似乎這是天宇派的道號吧?你的真名呢?」雲逸一驚,隨即冷笑道:「你居然敢問我真名,我叫尹血劍,凡知道我名字的,都得死……」啊的一聲仰天長嘯,雲逸與黑影的交手驚動四野,四方,無數修真強者驚愕的看著這個方向,這種戰鬥,雙方實力即便不如號稱人界第一強者龍昱真人,也是相差不遠了。
雲樺三人吃驚的看著戰局中的雲逸,這種戰鬥,他們已經插不上手了。雲樺喃喃道:「難道他是那個組織的?沒想到那個組織居然如此強大,更沒想到師弟他,怎麼會這樣?」這時,四野已經有數道強大的氣息飛向此處,黑影突然閃身出了戰局,看著雲逸,心中想:「如今,我還沒有達到巔峰狀態,不急於與這些卑微的人類提早交手。」之後便瞬間消失了,氣息全無。雲逸看著黑影消失,雙眼似乎漸漸的變得清明了。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雲逸醒來的時候卻在一個床上躺著,邊上雲心哭紅了雙眼,看著自己,雲逸開玩笑道:「喲!我們的美女師姐怎麼了,老公死了?哭的這麼傷心啊。哎呦!」還沒說完就中了一拳,正好不偏不倚打在胸口上。咳咳咳!雲逸一陣咳嗽,嚇的雲心趕緊說對不起。雲樺和雲靈這時候也進來了,看著兩人打鬧,雲靈掩嘴輕笑,雲逸卻看呆了,雲靈看見雲逸的表情,臉上也是一紅。雲心卻不高興了,哼了一聲,剛想抬手又打,雲逸卻反應過來:「呀喲!呀喲!我胸口好痛啊。」雲心剛要打,一見雲逸這樣,便心疼的撫摸著雲逸的臉龐,淡淡的說了聲:「謝謝!」厚臉皮的雲逸凝望著這個漂亮的小師姐,連居然也紅了起來。咳咳咳!雲心就這樣看著面前的這個男子,英俊的臉龐因為受了重傷而臉色蒼白,炯炯有神的雙眼;精緻小巧的嘴,二片薄薄的嘴唇;唇上面一個略顯尖的鼻子並不是非常的挺,但卻有另一種美感。一個俊美的少年,卻又長著一張有五分像女子的臉,不是很娘的那種感覺,而是堅毅中帶著溫和,陽剛中帶著柔美。雲心這樣凝視雲逸的臉是第二次,第一次的時候,是兩人小的時候,那時候,兩個孩子也是這樣互相凝視著的,但這次卻不同,當年的小男孩已經長成了一位俊美的美少年,而小女孩也長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美女。雲靈輕輕走了過來,小聲在雲心身後彎下腰低聲輕言:「兩位,不知道小女子有沒有打擾你們的雅興啊,還有兩位前輩在這呢,注意影響哦。」說完一臉笑意的看著兩人。雲逸咳咳咳的假裝咳嗽著,雲心雖然背對著雲靈,但俏臉上也是一片緋紅。嬌嗔了一聲:「雲靈師姐~」
「哈哈哈哈!年輕真好啊。」一個老者笑道。雲樺看著老者:「前輩見笑了。」「天宇雙碧,果然美艷無雙啊。」雲靈轉過頭來,一臉疑惑的看了眼老者,老者自知失言便不說什麼了。雲心插了一句:「什麼天宇雙碧啊?」那老者忙道:「哦,沒什麼,沒什麼,呵呵呵。」另一位老者笑著看向這個老者,兩人似乎在傳音入密說些什麼。之後便相視一笑。雲樺突然問道:「前輩,不知可否知道那黑袍人是何人?」兩個老者頓時嚴肅了起來,一個老者口中淡淡道出兩個字:「邪宗。」雲樺一驚:「原來如此。」心想,果然是邪宗,師祖啊,這次交給我們的任務還真是艱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