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手賤妾 最美畫卷 其中真相
    魏南蕭一路走回了屋,剛推開門,就見魏修坐在自己屋中。

    魏修一臉的蒼白沉色,「蕭兒,出了大事。」

    「何事讓爹這麼驚慌?」

    「梁千夜,被人劫走了。」

    「不妨事,她已答應我了,莫念——才是王牌。」

    魏南蕭雖這麼說著,胸口仍是頓然升起了一股不祥,不自覺轉頭望向了窗外。

    今夜無星無月,夜幕如濃黑的綢緞壓抑著整個蒼穹,看起來竟有了讓人憑生氣幾分恐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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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喀嚓。

    一聲異響驚動了熟睡的莫念,她睜開眸,警戒望向前方黑影方向,迅速坐起身來,低喝了一聲,「誰!」

    那人從黑暗中漸漸走來————

    瘦弱的身形,纖瘦的四肢,臉面越來越清晰,待到莫念看清楚時,激動的渾身都有些顫抖。

    「我……莫不是在做夢?」

    「不是夢。」

    那人的聲音帶著少年的特質,卻異常的清晰,是梁莫念多年來一直四年的聲響。

    「姐姐,是我,千夜。」

    梁莫念跳下床抓住他的手,確認他是真正在這裡自己而非做夢時,才終於拉著他到床邊,難掩聲音顫抖,「千夜,你怎會現在來了。」

    想起什麼似的,握住他的手,「是不是南蕭讓人將你送來見我,這段時日還好麼,司徒涼有沒有虐待你?」

    「南蕭。」梁千夜蹙眉,「魏南蕭?」

    說到這名諱時,千夜突然冷哼一聲,「既然姐姐你平安,那今日,我不殺他。」

    「千夜,你這話是何意?」梁莫念滿臉不解,仍是擔憂的左右打量著梁千夜,感覺到他渾身寒毒已祛,琵琶骨上的傷疤也早已癒合,就連身形也彷彿比以前健壯了些,才是舒了一口道:「南蕭將你救出涼王府,定是也會好好待你的,你不可用這種語氣來言論他!」

    「如果他姓魏,那便不是什麼好東西。」

    梁千夜言簡意賅敘述著,「我的傷是在涼王府中治的,當日從涼王府被救出時就有人每日為我療傷,陪我說話,教學武功和兵法,但自從被那虜到魏家來,得到的僅僅是每天的拷問而已。」

    她不解了,迷惑了,側著首看著千夜,「千夜,你可是正好說反了,魏府千方百計才將你從司徒涼手中救出來……」

    千夜抬起手腕,打開衣袖,細看去,竟有著密密麻麻的針痕,全紮在痛穴上,「這些是新傷,魏家人賜予的,我沒有必要騙姐姐。」

    莫念只覺得腦中越來越迷糊了,「可若如千夜你所說,你又是怎麼到了這裡的?」

    「先生帶我來的。」

    千夜說著,朝後一指,只見簾影一晃,閃出一個高大的人影來,梁莫念心中一跳,她竟沒察覺出那裡立著一個人。

    「是誰?」

    「長公主,我來接你了。」

    熟稔的聲音由前方傳來,走近了,莫念看清了那是上官善的面容,她連忙起身倒退,護住千夜,「上官公子,是司徒涼派你來的?」

    上官善搖頭,「長公主,大梁頻危,此處不宜久留,隨上官出魏府去吧。」

    「姐姐,是上官先生將我從魏家牢房裡救了出來,在涼王府中時也是上官先生幫我治傷傳授我內心功法的。」

    莫念一時不解,各種疑問在腦中聚集,仍是護著千夜道:「上官公子,你若是要帶我與千夜回司徒涼那裡,我便要喊人了。」

    上官善搖頭,「我要帶長公主見的,是宮裡的人。」

    莫念還未說話,只感覺肩頭忽然被人震顫幾下,低頭看去,竟是千夜點了她的穴,她張開口,無奈發不出聲音,只好怒視著千夜,示意他將穴道解開。

    上官善飛快兩步跨到梁莫念面前,「長公主,得罪了。」

    兩人瞬即扛起莫念,踩著窗朝著魏府後門方向逃去——

    後門處有三三兩兩人把守,全是些普通家丁,為了不驚動他們,上官善帶著他們隱在了草叢中,伺機行事。

    「你在涼王府當做臥底,為侯爺探聽了不少消息,聽說魏侯爺今日還是召見你了,可是有什麼好獎賞,給哥兒幾個瞧瞧。」其中一人說著,手中還持著酒壺。

    莫念偷偷看去,正看到那回答的人是魏南蕭白日見的家丁,「獎賞當然不會少,我可是做大事的人,侯爺這次把長公主和梁千夜奪回來我的功勞不小,特別上上次在宮中我傳了口信給咱們侯爺……」

    「什麼口信?」

    「嘿嘿,機密,機密!」

    那人又飲幾口酒,拉扯著另外幾個看門的道:「走,哥請你們幾個弄幾個下酒菜好好樂呵樂呵!這大半夜的也沒什麼人在意後門……」

    「發達了可千萬別忘了我們武哥……」

    幾人一離去,上官善立即帶著梁莫念與千夜離去了————

    莫念嗚嗚幾聲,仍然掙扎。

    「長公主,魏家覬覦圖鑒,意圖謀反,所以才從涼王府抓走了千夜公子,時刻用嚴刑招供只是為了得到圖鑒尋出梁印,縱使不相信上官,也該信千夜公子不會騙你」,上官善說著,加快腳程向前走,「魏侯府手中未掌重兵,卻時刻把手嚴謹,府中高手眾多,長公主不覺奇怪麼?」

    莫念平靜了些,聽到千夜在旁說,「錢財,兵力,馬匹,糧草,以及一匹誓死效忠的死士,這些都是謀反的跡象。先生教導的,千夜都記在了心裡,這魏府,佔了其中大半!」

    上官善微微點頭,感覺到肩頭梁莫念不再反抗了,這才點開了莫念啞穴,愧道:「長公主,方才多有得罪了。」

    莫念費了許久才消化了方纔他們的話,「謀反的,明明是司徒涼,如今……怎麼好像一切都變了?」

    「長公主處在魏南蕭設的迷局中,自然不太清楚。魏南蕭打從一開始就向長公主提及了圖鑒之事,讓長公主對圖鑒起了疑心,進而懷疑到涼王身上,他們便可放肆毫無忌憚的進行對圖鑒的一切小動作,待長公主從梁南回來,設計揭穿這假皇身份博得長公主的信任,劫走千夜,要的,就是那半份圖鑒!」

    「上官公子」,莫念眸中精光閃爍,仍是搖頭,「你說的,我仍是不明白,這麼說,假皇的身份魏南蕭一早就知道,那和他同謀的司徒涼,又怎麼解釋?」

    「王爺當然也是知曉的」,上官善頓了頓,「還有那圖鑒,王爺也是想要的,雖是想要,卻是與那魏家目的不同,更何況,圖鑒根本不可能尋著了。」

    千夜嗯一聲,看著莫念道:「我身上的刺青圖,在涼王府地牢裡時,便人拿走了,現在身上的刺青團,已是毀了。」

    莫念只覺越來越亂,眉頭驟然蹙起,「你說司徒涼拿走了你身上的地圖又毀了痕跡,這便說明他早就知曉我怎麼取得圖鑒地圖,那他為何……遲遲不對我動手?」

    莫念想起司徒涼一次次用千夜威脅自己的模樣,臉上升了難言的怒氣,「況且,他仍是在用千夜來騙我威脅我!甚至,想要殺了我!」

    上官善沒有接話,說道:「涼王爺已逃出梁京,不知蹤影。既然他是長公主不願提起的舊事,那上官,便不再提這名諱了吧。」

    莫念身形一震,謹慎望向上官,冷言道:「上官善,如果你這麼說,我邊再問你一句,你到底,是誰的人?」

    此時,上官善與梁千夜雙雙落到一座府邸前,這座宅子已是荒廢多年,許久未曾有人住了,現下,竟是燈火通明,重兵把守!

    「長公主見了便知。」

    莫念立在門前,望著門前身著紫袍的男子,不禁滿面訝異,「竟,是你。」

    「長公主,本殿,總算將你接來了。」

    「如長公主所見,上官——是太子殿下的人。」

    那人,正是被天清鎖入冷宮中棄而不問,早已被人遺忘,裝傻數載的太子殿下——梁哲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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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公主可是睡了?」

    魏南蕭命人全力搜查梁千夜蹤跡後,便咄咄不安的來到了莫念門前。

    門前立著倦困的侍衛,惺忪著眸子,一見到他即刻正身,「回侯爺的話,長公主並未出屋。」

    南蕭想了想,敲起門來。

    叩叩幾下,無人響應。

    心中兀的不詳感大起,連忙撞開了門鎖,只見屋中空空蕩蕩,一人未有。

    「長公主——不在!」侍衛傻眼驚呼,跪倒在地,「下屬確實沒有聽到動靜,也沒有看到長公主外出,這這……」

    「急速去搜,派上多少人馬,也要將長公主找回來!」

    「是!」

    侍衛慌張離去,魏南蕭想起什麼似的,三步化作兩步出門繞到離梁莫念不遠的連翹室門,不由分說一腳踹開,走近一看,只見那床榻上空無一人,兩扇窗戶大開,殘留著男人的腳印,如此看來,莫念和連翹,全被人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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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長公主所見,上官——是太子殿下的人。」

    梁莫念抬頭去看,只見梁哲逸徐步走向前,看到她恭恭敬敬道:「長公主,許久未見了。」

    是許久未見了,莫念甚至認不清他的模樣,只記得上次見面是在父皇生辰酒宴上看過他表演雜耍稚人一般逗人開懷。

    早已被人忘卻的太子殿下,現在,卻是眉眼明亮,軒昂姿態,面目清朗,眸中深沉的男子。

    「自本殿被送入冷宮中除了爵位後,宮中人似乎遺忘了本殿的存在」,梁哲逸輕哼一笑,負手到她身旁,「不然,你也不會背負長公主這個名諱這麼久,妹妹。」

    莫念退後兩步,難免心存戒備,「原來太子殿下非癡非傻,這麼來說,我倒是要恭喜太子殿下了。」

    「梁朝岌岌可危,假皇當道,涼王助紂為虐,魏侯企圖謀反,帝位如今空缺,正是本殿下主持大局之時」,梁哲逸一臉信誓,眸光精銳,「隱忍多年,只候今日,所以,我需要長公主的幫助。」

    梁莫念心中猶豫,「南蕭從未打算謀反,他為護我揭穿天清做了這麼多打算,甚至連那圖鑒都不想要,怎會是奸臣佞子?」

    上官善此時行至莫念面前,接聲道:「長公主只看到魏侯爺的忠良獻世,卻不曾知道魏老侯爺正拉攏鎮國將軍企圖圍攻京城,繼而得到梁印,謀朝篡位。囚禁千夜逼他說出圖鑒地圖之事,還有多年招兵買馬,訓練死士,這些……已足以證明。」

    莫念沉默著,怎麼也無法相信魏南蕭對自己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自己。

    更無法相信,他是這樣的人!

    「太子殿下為何抓我來?」莫念抬頭相問。

    太子殿下笑道:「本是打算唯恐圖鑒落到魏侯手中,既圖鑒其中一份已毀,本殿倒是放心許多。」

    他的回答,倒是讓莫念愣了愣。

    「太子……不想要那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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