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手賤妾 瀲灩花開 突遭襲劫
    梁莫念一夜輾轉,反覆無眠,清晨精神仄仄,簡易梳妝後出屋去,穿過繁瑣的院子,見馬車已備好在門外了。

    門前侍衛已列好隊,馬車也已整隊,上官善和司徒涼立在門前,似在等著她。

    上官善對司徒涼低低說著什麼,司徒涼漠然著表情聽著,甚至眼皮都沒抬一下。

    而當司徒涼抬眼看到她時,神情顯然怔了怔,片刻,又恢復了冷漠。

    她的臉色極差,面色帶著蒼白,行走間只覺讓人有些擔心。

    莫念看到他望自己,將臉撇了過去,沒有說話。

    司徒涼剛把眸光落到她身上,就見她一臉嫌惡的扭過了頭去,抿了抿唇,目光滑過一道薄怒。

    他隱著微怒,朝向上官善,語氣仍是平常的,「將襲擊官船的季玲瓏解決,查處私鹽的瑣事就交給那知府了,這次,多虧了上官你。」

    上官善看著司徒涼,一臉不自在,「王爺這麼客氣真少見,還向我道謝,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平日裡來我這兒白吃白喝的一文錢不付。」

    司徒涼眸一瞇,「想要銀子,拿牌子到司徒商號取去。」

    上官善聞言呵呵一笑,轉向站在遠處不願靠近的梁莫念,道:「長公主,上官特此送行,回梁京路上好走。」

    這是明擺著在下逐客令了。

    莫念想了想,還是面帶不情願走到了馬車前,福身道謝後,正要上馬車,忽聽得司徒涼冷言吩咐了一句,「你和侍衛騎馬隨行。」

    她停了停,看也沒看他一眼,勾頭說,「是。」

    說罷,騎上了侍衛牽來的馬,動作不算順暢,卻看起來灑脫極了,她架起韁繩,鬆弛有度的令馬緩緩前行,駕馭的恰到好處。

    司徒涼看著她理都沒理,這麼的先行馳馬而去,臉色黑的難看。

    本還有些擔心她騎馬可否會摔著,現在看來,他根本是多慮了。

    「回京!」

    跨身上馬,他吩咐喝令,聲音火氣極大。

    淺色身影隱入簾中,大批人馬漸漸流動,開始朝前行走,漸漸,苑子前只剩了上官善和兩個小童——

    「師父,這次的涼王跟以往好似有些不同了。」

    「哦?哪裡不同?」

    「總覺著——火氣大了些,也常常笑了。」其中一個小童答著。

    「是啊,以前的涼王爺雖然每次也笑瞇瞇的,但卻讓人寒凜的緊,不敢直視一眼。現在總覺著……」另一個小童歪頭思考著,「總覺得涼王爺比以前更有人情味了。」

    上官善眼中笑意消了,相反卻覆上了一層擔憂,「人情味阿……」

    *****

    離梁京還有一天路程,司徒涼吩咐在一家客棧裡落了腳,莫念下馬時只覺雙腿軟的沒力氣,渾身如同散架一般難以支撐,僅靠著扯住韁繩才得以站立。

    客棧裡的客房被全部包滿住下,司徒涼依舊是要了間上房,他回頭吩咐了將膳食送到屋中後,就再也沒有任何話語,上了樓。

    梁莫念被完全忽略了,她本就是女兒家,不可能與那些侍衛們擠住同屋,這家客棧已滿,她身上分文未有,不能去尋其他客棧留宿,更沒有去求司徒涼的可能性。

    他對自己這些舉動的意義,她怎會不明白?

    莫念和侍衛們在廳堂用了晚膳後,找到小二輕聲問:「這位小二哥,咱們客棧房間不夠,我能不能到咱們柴房借宿一晚?」

    那小二表情很是為難,搖頭道:「柴房裡堆滿了雜物,前幾日掌櫃們嚴令進去借宿的……」

    「這……」莫念想了想,在身上摸了摸,最後摘下耳上玉墜,再三請求,「只一晚而已,我家主人在此已住了這麼多房間,想是掌櫃知道了也不會多加怪罪,若實在責怪於你,儘管去找我家主人說就是了。」

    小二接過玉墜,眼中放出了光,這玉墜成色一望就知是上好成色,「好吧,姑娘隨我來。」

    小二領她進了柴房,就尋來了一床被褥,告知莫念晚上封好房門後離了。

    快要散了架的莫念躺在被褥上,想也沒想便闔上眼睡了。

    夜正濃,翳雲掩月。

    沉睡中的梁莫念忽覺悶的喘不過氣來——

    她腦中警鐘大響,猛然睜開眼來。

    一片黑暗和晃動感讓她有些暈眩,漆黑,狹窄,她這是在哪兒?

    「是這位長公主嗎,抓錯了人主子要責罰的。」

    「隨著涼王爺回京的隊伍,唯一的女人,又這麼醜,定是沒錯!」

    兩人談話聲傳來,莫念心中大驚,自己原來被綁在了起來,扔在了一圓形缸裡,此事應是正在拉車上顛簸墩行!

    「這涼王爺每到一處地方就下嚴令,夜晚出城都麻煩!」

    「還不是怕人劫走這女人才下的令!」

    司徒涼下嚴令,為了她?

    她驚訝了這麼一瞬間,便又恢復了冷漠,失了她就等於沒了圖鑒,司徒涼當然在乎。

    「梁千夜那小子的動靜呢?」

    莫念聞言,屏住了呼吸側耳傾聽。

    「還未尋到,司徒涼從離梁京時他就消失於地牢了,搜遍了梁京也沒有蹤跡,這廝做事實在太謹慎,找不到一丁點兒蛛絲馬跡,可惡!」

    「噓,先別說這些,迷藥份量不夠,不要把這女人吵醒的好,總之先設法將這女人帶回到主子面前覆命!」

    「聽到又如何,害怕她跑了不成……」

    被困的莫念蹙緊眉頭,眸中出現了疑光,雙手緊握著闔交在了一起。

    司徒涼說,千夜還在地牢裡。

    可這兩人又說尋遍整個梁京都尋不到千夜的行蹤!

    這……到底又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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