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涼,你準備讓我欠你多少人情才作罷?」她咬牙切齒的語氣聽起來有些恨意,卻是帶著不忍的,「你這條手臂,千萬別廢了才好。」
「若廢了,天下女子定然會為本王傷懷,長公主你可要小心仔細擔待了,嘖嘖……否則本王胳臂好之前,你甭想脫干係!」
司徒涼雲淡風輕說著,嘴角仍是笑嘻嘻的,任由她為自己處理左臂猙獰可怕流著血的傷口。
梁莫念歎息,小心翼翼將藥物塗抹在他的臂上,道:「如果你手臂廢了,那……你曾毀我臉面,休我,讓我多背負了三日棄婦天下第一醜女罵名,強吻我,欺騙我,戲耍羞辱我這些事……全部都作罷就是了……」
***
梁樊將這詭異的鐵尺交到了司徒涼手上,這尺子又有這樣吸食血液來轉換顏色與形態的功能,歸還時,自然不能完好如初。
她親眼看到司徒涼拔下那尺罩,將那尺子敲打在他自己左臂上,接著,那尺子便如同生出了無數腳一般,攀住了他的手臂,插進了他的皮肉中,開始貪婪的吸食血液,而尺子的顏色也隨之漸變,漸漸的,變的外邊泛金光,內力透明流動血紅的尺子,一改原來模樣。
拔下時,極難,甚至要將他那一塊血肉給活生生扯下來。
司徒涼始終目光淡然看著這一切,在尺子拔下時,也只是蹙了下眉頭,什麼也沒說。
「司徒涼,是不是……很疼?」
「當然疼,疼的本王都要昏過去了,梁莫念,你就思量著待會兒如何報答本王吧。」
他明明還在笑。
她橫了他一眼,不言語了。
多餘的感謝話語,梁莫念說不出,更弄不明白司徒涼對自己這麼做的原因和目的。
若是……他真的對自己在意,為何當初休了自己?
若是……他對自己毫無興趣,又為何三番四次前來招惹自己,至現在,已讓兩人有了千絲萬縷扯不斷的聯繫?
想不通……她果然一點也想不通。
只記得司徒涼最後聽了她的話,笑說:「本王做過這麼多混賬之事,經你這麼提醒本王確實也覺得,挨這麼一尺子也是值得的。」
「這是喚起了涼王爺做人的良心道義?」
「不,本王寧負天下人,不負女子心」,頓了頓,他用指點了點她的鼻,道,「但可是天下所有女子,誰也不能獨佔,特別是你,長公主,千萬別打本王的主意。」
「你——!」
嘶一聲!
只看到司徒涼臉色發白倒吸一口涼氣,顯然是痛的。
梁莫念惱怒間,勒緊了紗布。
她憤懣看他一眼,「王爺說笑了,莫念記得清晰的很,咱們就只是債主與欠債人關係,其餘的,我不會將心思放在你身上一分一毫的!」
司徒涼修長的手指撫著桌上杯緣,聲音平淡,「那你的心思,在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