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念感覺到眉心正被梁盈薇手中尖銳的刀鋒正對著,神情未變,只是一動不動的抬睫望著梁盈薇,平靜說道:「你問我為何侯在這兒,只是你我十幾年來見面甚少,又未曾說過幾句話,我想好好向你道聲歉罷了。」
「不需要!」
梁盈薇手顫抖著,只想下一刻便將這剪刀插下去看著眼前這奇醜無比的女人的慘狀,可卻又,下不了手。
她的未婚夫婿,本是大理寺少卿,她親選的駙馬爺,兩人相知相惜一齊到天梁宮求父皇賜婚。
卻正巧那時遇見正在梁樊在毒打梁莫念。
沈延年見梁莫念慘狀,一時不忍求了幾句情,便惹來了滔天大禍。
梁樊給沈延年的,是最大的懲罰。
梁盈薇至今仍記得父皇的那句話,「沈少卿,你本長相只算的上是標誌,朕起不了興致的。但你這般可憐朕的小念兒,真是有著玲瓏剔透心的人兒呵,朕收了你,如何?」
她求情,沈延年將額磕出了血來,卻只見梁樊在一旁殘忍的笑。
不是斬首,亦不是降職。
懲罰,是將沈延年變成了自己的男寵。
從此,她與延年再也不能相見,再濃的情意也被斬的乾乾淨淨。
一樁喜事變喪事,盈薇公主也成了眾人窸窣的言語對象。
而當時,那個罪魁禍首梁莫念,只是流著血,跪在地上,看著他們冷笑。
出殿,她追問梁莫念,「延年為了你如此,你為何不求情,梁莫念,為何不求情——!」
梁莫念那傾國傾城的絕色面容寒冷如冰,聲音也是淡然的令人生恨,「我求饒,他便會死。即使這般,能活著,總是好的。」
說罷,便去了。
梁盈薇閉上了眼,忍住了用剪刀殺了眼前被毀容傷痕纍纍的女人,放下了剪。
她顫抖著,最終,垂下了肩頭,「梁莫念,你走吧。你乃是大梁國的恥辱,是父皇親封的罪人,本公主命你離開這裡,以後不得踏足此處,免得擾了本公主的心情。」
梁莫念看到她滿臉痛楚,便沉沉歎息,握住了她的手,「前幾日面聖,正是沈延年伺候著,他將這個偷偷給了我,我想,應是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