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馬爺爺擼起衣袖,只見肌肉堅實,紅潤精壯猶如壯年,一舉手一投足都感到精神充沛,神采奕奕,想起歌也描述自己渾身皮開肉綻,經脈斷絕的慘景,不禁打了個寒顫。
他凝思了半晌,才道:「那一晚,我熬好了湯,正準備喝,忽然負責花園修理的老王進來,他和我閒聊了一會兒,就走了,難道是他害的我?不可能啊,我跟老王私交不錯,應該不至於啊。」
歌也心念一動,插嘴道:「那個老王是不是眉眼間有些呆板,說話的口氣也不像平常一樣?」
木馬爺爺凝神想了一會兒,才道:「嗯,他的神色是有些茫然,好像有些魂不守舍,老說年紀大了,病多災多什麼的,要不是你叮囑不許外露這個十全大補湯的事情,我差點讓他喝了。」
歌也失笑,搖了搖頭,爺爺一生敦厚善良,他那裡想得到人心詭詐,難怪被人暗害了。
可是有我歌也在,那裡能讓奸詐小人得逞?看來是該給某些人一點提醒了,省得天天記掛給我下套,這次要不是運氣夠好的話,不但西皇別墅難保,就是自己,只怕也要隕落在崑崙山。
木馬爺爺看著歌也臉上寒氣大盛,稍稍有些不安,道:「要不要招老王過來問問,看看什麼情況?」
歌也搖了搖頭,似笑非笑的道:「我猜那老王要麼是辭工歸家了,要麼就是對那晚的事情一概不知,不用了……」
「爺爺,那事我會處理,而且我也知道背後的人是誰,你放心,爺爺,從今以後,沒有一個人可以傷害到你,哪怕閻王老子也不行。」
他恢復了平淡的語氣,但是最後一句話卻依然露出崢嶸殺伐之意,此刻的歌也,早已經不是昔日任人拿捏的吳下阿蒙,隨著武道和靈道的進步,他漸漸有了強大的信心。
木馬爺爺呵呵笑了起來,慈祥的道:「又說什麼傻話,自古有言;『閻王要你三更死,誰能活到五更天』閻王老爺,那是誰也惹不起的,不過你這麼有出息,爺爺就是死了,也是笑著的,這一輩子,咱沒白活了。」
他頓了一頓,忽然想起了老王,道:「不行,我還是該去問問,否則以後幾個老夥計在一起,心中彆扭得厲害。」說著站起身來,向花園僕從宿舍走了過去,步履匆匆,顯然歌也的話,讓這位一生與世無爭的老人極為不安。
歌也臉上帶著柔和的微笑,心中卻在刺骨的恨著,幾乎不用追問誰,他也明白誰是幕後黑手。
「嘿嘿,果然不愧是『天罡門』的弟子,烏有計哪烏有計,暗害我爺爺,誘我出門,然後通風報信,讓傻帽鐵三公子上門挑戰我西皇別墅,贏了自然將歌龍聯盟連根拔起,輸了也讓我和鐵鱷神結下不死不休的深仇,好一招借刀殺人,好一個烏有計,看來我真是小看你了。」
「不過,你以這種手段對付一個老人,卻讓我怒了,這份人情,我會馬上還給你,只是不知道那更為犀利精明的烏有宗,修為怎麼樣?就讓我們大幹一場吧!」
歌也心中冷笑著,臉上的神色越發柔和起來,只是眼睛之中,卻錚錚的閃出寒光來,要是光光等熟悉他的人在場,自然知道這看似柔弱青澀的少年,是動了真怒了。
歌也坐了一會兒,木馬爺爺匆匆而至,臉上有壓抑不住的驚奇,一進門便嚷了起來:「神了,也兒,你真是神了,就在三天前,老王果然已經辭職歸家了,他家在西北農村,聽伙房的老宮說老王剛到家就死了,真是年紀不饒人哪,唉,我還懷疑他,真是不夠朋友,有空去上一炷香吧。」
老人的臉上,露出真誠的悔恨來,歌也心中冷笑,柔聲安慰了老人幾句,便走出了木馬爺爺的小屋。
以烏有計的道術修為,奪了老王的捨之後暗害木馬爺爺,再辭職回家,也不過是等閒之事,至於老王,從烏有計奪舍那一刻起,早已經是死人,讓歌也好奇的是,他居然如此好心,居然讓老王屍骨歸家,這倒是出乎歌也的意料之外。
這場遊戲越來越好玩了,烏有計這番算計,如果得逞了,自然沒有什麼話說,但是自己又回來了,而且封存了鐵三公子的神念,殺得長江水族鎩羽而歸,更收復了十八個大武師,烏有計啊烏有計,只怕你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般局面吧?
歌也嘴角邊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來,嘴中哼著小調,向前廳走去,忽然拉起京劇,拖長嗓音道:「呔!待俺趕上前去,殺個干——干——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