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在哪?」
「在歐演家裡。」連愷天的屬下,提及那個名字時,有些畏縮。
「哦?歐演?」連愷天瞇著眼睛,不知在思考什麼。
「要屬下把小姐找回來嗎?」
「不用,她不是小姐。」
連愷天糾正她的身份,對他而言,他只是那個賤女人私自留下的孩子,更是他對自己心愛女人傷害的證明,他不會承認!
「好的。」望著連愷天陰鬱的臉,他的屬下不敢再多說什麼。
「給我發封郵件給歐演,就說,謝謝他如此照顧我的女兒。」
「是。」
「出去吧。」
「是,連總。」
歐演手提上的光標,一直停留在那封充滿挑釁意味的郵件上,嘴角那抹邪笑,已經凝固。
麥昕被突然打開門的聲音驚醒,下一刻,房間燈光變得明亮,歐演冰冷的俊臉在自己眼前放大。
她緊緊抓住床單,警惕地看著一臉怒容的他。
「你想知道我為什麼這樣對你嗎?」
麥昕沒有回答,她已經沒有力氣再糾纏這件事情了。
「這份東西,你看了就會明白。」
大手將一份牛皮檔案袋丟在床上,她疑惑地打開。
眼淚已經不再受她的控制,任由著地心引力催促著它的滑落,蒼白的臉上,竟然笑靨如花。
夾雜著淚水和笑容的她,淡淡望向居高臨下的歐演。
原來,答案是這樣的,竟然是這樣的!
歐演看著慘淡的她,心底沒來由的一陣快感,連愷天,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女兒的!
「你知道這份東西是誰給我的嗎?是你父親,哈哈哈哈——」
麥昕沒來由地一怔,父親,這個詞對於她來說太陌生。
「麥昕,你是唯一一個,生來就應該受我折磨的人。」歐演低笑著,眸光充滿了恨意,冰凍的氣息噴薄在麥昕的脖頸,使得她從頭凍到腳。
麥昕回過神來,不甘弱勢的眼神對上他危險的眸子,她已經不在乎了,這份東西,只不過是讓她已死的心再死一遍。
「謝謝。」她諷刺地說。
因為她清晰地記得,不久之前,她對他說:「謝謝你,讓我成為這世界上的唯一。」
歐演大笑著,再次將麥昕獨自留在空曠的房間中。
床上的那份DNA報告和所有關於她身世的詳細資料,靜靜地躺在那裡,是這份東西,將她徹底打入地獄。
她,只是他的一個發洩品,一個卑微的棋子,甚至,也是他恨的對象,因為她竟然就是他口中那個惡毒的女人和仇恨的男人,他們的女兒。
原來他一切的甜言蜜語,甚至捨身相救,都是因為看了這份東西,都是他的報復手段。
因為他明白,被無關緊要的人傷害,還不如被摯愛傷得更痛,更永不翻身!
真相是這樣的,只不過,對於她來說,已經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