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
看見他完好無缺地坐在辦公桌前,她感覺到自己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
「咖啡呢?」
歐演皺了皺眉,麥昕卻不為所動。
「為什麼不告而別?」
她來這裡的目的,只是為了問清楚這一點。
她的小屋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
「傷好了自然走啊。」
歐演回答得雲淡風輕,背過身的他,無意識地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麥昕看不清他的臉。
「連句謝謝也不說,難道這是演少你對待救了你的人的態度嗎?」
說是救命恩人有些過,但的確是她好心救了受傷的他。
「謝謝。」
歐演的這兩個字,充滿了冰冷,並沒有真誠的成分。
麥昕看著眼前這個突然再次變得陌生的男人,他不像之前在自己小屋的那個男人,甚至連最初認識的演少,也不至於對她這樣淡漠無情。
原來,他對她只是利用,只是因為她救了他,所以對她好。
而傷好了,他不再需要她,她自然是被踢走。
她只是突然覺得心寒,為什麼她還會喜歡上這樣的人。
「你真讓我失望。」
高大的背影,微微一怔,下一刻,恢復自然。
「你喜歡我?」
歐演的話語裡,喜歡兩個字咬得很輕,似乎在問一句多麼無關緊要的話。
麥昕卻因為他突然的問話,臉唰地紅透,連語氣都變得不順暢。
「怎……怎麼可能。」
她笨拙的反駁,輕鬆地證實了歐演的猜想。
以他對她的瞭解,她會有這樣的反應,就是在說謊以及被拆穿的時候。
這麼說……他猜對了?
心裡的喜悅只有短短的連他自己都未發覺的一秒鐘,就已經被他向來固執的理智壓下。
「別對我有任何幻想。」
他的語氣,聽起來像是……警告?
麥昕原本低著的臉霎時揚起,小臉上,嬌羞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不可忽視的自尊。
「放心,我不會對你這種人有任何的幻想,因為……我看不起你。」
麥昕決絕的目光不在他身上做片刻的停留,這是離開小屋後,她第一次,對他重新伸出了她的刺。
因為,她已經完全看清他了。
「很好,出去吧。」
「好的,演少。」
最後的那句「演少」,她幾乎是咬牙切齒發出來的。
對這個如此善變的男人,她終於看明白了。
所有的女人都只是他手中的玩物,玩世不恭的他根本就不會認真對待某一個人,這樣的男人,怎麼值得她去喜歡,去付出感情?
歐演只聽見,辦公室的門砰的一聲關上,沒有刻意地發脾氣,卻也不是以往的力度。
這樣的力道,不卑不亢,卻像是麥昕對於自尊的一種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