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褐衣人的腰上,插著一把又長又狹的薄刀。
如果要用這把刀,將一個人一塊塊的切開,大概也不會太困難。
他一出現,巷子裡忽然熱鬧起來。本來在大街上的人,竟然都湧入這條長巷。
街上所有的人,好像都來了,彷彿潮水一樣,一下子就把晴朗淹沒。
晴朗只覺得自己,好像忽然闖入一個極熱鬧的廟會裡,四面八方都擠滿了人。
各式各樣的人,擠得水洩不通,擠得他無法動彈。
褐衣人剛才好像已被擠到他的面前,現在卻看不見了。
這個人實在太矮,要想在人叢裡,去找這樣的一個人,實在很難找得到。可是如果他想用那把薄刀,在人叢裡往別人的腰眼上刺一刀,恐怕比切糕還容易。
晴朗不想挨這麼一刀,一定要先找到這個人。
他已經看出,這個人肯定是這一群人的首腦。
現在的情形很糟糕。四面的人潮,如果一下子湧過來,能把他擠死,怎麼擋得住。
他聽得出,這些人的呼吸聲,已經因為興奮而變粗。無論誰在殺人前,都會變得興奮起來的。
人叢已經開始往前擠。而褐衣人的右手,已握住了腰上的切刀。
幸好,晴朗還沉得住氣。
褐衣人盯著他,狹眼中忽然露出狡黠的笑意。
晴朗也盯著他,不敢眨眼。雖然人叢又在往前擠,那把薄刀也很鋒利,可是他依然可以捏碎這只握刀的手,打斷這張馬臉上的鼻樑,挖出這雙狹眼中的狡黠惡毒之意。
但是,他不能輕舉妄動。
他可以殺了這個褐衣人,但是四面潮水般的人群,是他不能殺也殺不盡的。
如果他利用這稍縱即逝的良機,殺了這個褐衣人,自己也很可能被別人的亂刀斬為肉糜。
褐衣人陰惻惻的笑道:「你還沒有死,為什麼不出手?」
晴朗微微一笑,將身一抖。一股寒冷的陰性火焰,突然從他的體內飆出來。
火焰所到之處,迅速結冰,寒冷刺骨。那些被蝶舞用骨琴操縱的男人,已成冰棍。
晴朗潛伏在陰影中,悠然的走出長巷。
他走到那間溫暖如春的寢室時,蝶舞正在梳頭。
她把漆黑的長髮,梳了一遍又一遍。除了梳頭之外,這個世界上,好像已沒有她想要做的事。
晴朗靜靜的看著她梳頭,梳了一遍又一遍。
一個梳頭,一個看著,也不知過去多久,忽然間『崩』的一聲響,木梳斷成三截。
這把梳子是精品,就算用兩隻手全力去拗,也很難拗得斷。
女人們對自己的頭髮,通常都很珍惜,梳頭時不會太用力。
可是,現在梳子已經斷了。
蝶舞的手在發抖,連手裡僅剩的一截梳子都拿不住,『叮』的一聲,落在妝台上。
晴朗走過去,從後面摟著她的腰,微笑道:「從現在開始,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以前的女妖之王風語者,無須再留在世上。」
蝶舞微微一愣,掉轉頭,還沒看清楚晴朗的眼神,紅唇已被他的嘴巴堵住。
很快,兩人就沉浸在慾望的快感中……
在蝶舞的體內,晴朗找到一顆星曜石,代表二十八星宿中的室宿。
室宿,屬火,為豬,是北方玄武七宿的第六宿。因其星群組合,就像一所覆蓋龜蛇之上的房子,而命名為『室』。
房屋是居住之所,人之所需,故室宿多吉。
古語:室宿值日大吉利,婚姻祭祀主恩榮;葬埋苦還逢此日,三年必定進田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