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透明的水晶匣子,沒有任何縫隙,裝著兩冊天書,分別是《紫府秘笈》和《地闕金章》,朱文古篆。那兩冊天書雖然看得見,卻拿不出來。
另外兩個玉匣子,長約三尺,寬有尺許,也無法打開。
原來,這個金庭是天一金母運用三才真火,採摘西方真金熔鑄而成。
十九根主柱的下面,是地心真穴。當年天一金母用絕大法力,闢為藏珍之所。
她飛昇至仙界之際,默算未來,在穴中置有一盤水香。
此香在穴中燃得極慢,一見風,頃刻之間便可以燃盡。此香一滅,穴便自行封閉,立刻引發地心真火,人或事物,俱化劫灰。
正中那根玉柱,是當初大禹的鎮海之寶,被金母移來此地鎮壓。此柱一折,不但紫雲宮立即化為烏有,這附近千里內的海面,都會變成沸湯,貽禍無窮。
不過,此柱重有一萬三千餘斤,難以捧起。
晴朗如果變成巨猿,自然可以捧起,但所有寶物已到手,沒必要冒險。
畢竟,稍有疏忽,讓那盤水香見風燒完,勢必同歸於盡。
晴朗將那些寶物通通放進錦繡珠,讓浩然宗的所有成員自行挑揀,不得強搶。
若是有緣,自然能跟某些寶物通靈;若是無緣,勉強拿到手,也沒多大作用。
這天,晴朗拿著雷神鞭,幻化成一把寶劍,在紫雲宮附近修煉劍術。只覺光霞閃耀,虹飛電掣,異常美觀。寶劍一繞之間,海藻便斷落不少。
良久,晴朗將雷神鞭收進體內,剛要飛回去,忽然感到頭上的海水往下一壓。
抬頭一看,一件形如壇甕的黑東西,已經當頭打下,離頂只有尺許。他忙將身往側一偏,彈出真火往上一削,恰好將那壇甕斬斷,落在地面。
壇內忽然冒出一溜紅光,竟跳出一個怪人,金髮金須,大頭短項,凹目闊口,渾身漆黑,跪在晴朗的跟前,不住叩頭,顫抖不已,十分害怕。
晴朗見他容貌奇怪,行蹤詭秘,沉聲道:「你究竟是人還是妖怪?從實招來,兔我動手!」
怪人抬頭仔細向晴朗望了一陣,輕聲道:「恩人休怕。我是南明礁的金須奴,得天地乾明離火之氣而生。剛剛出世,便遭大難。
幸好我天生異稟,擅長趨吉避凶,修煉已歷數百餘年,又得異人傳授,能測陰陽萬類之妙。只因生來火質,無處求那天一貞水,融會坎離,不免多傷生靈,為造物所忌。
日前閒遊海岸,遇一道人,鬥法三日,被他用法壇禁制,打算將我葬入海眼之中,由法壇中所儲巽地罡煞之氣,將我形骸消滅。
不想遇見恩人,斬去法壇,破去禁制,得脫活命。我情願歸順恩人門下,作一奴僕,永世無二。不知恩人意下如何?」
晴朗略一沉吟,尚未吭聲,那怪人又道:「我雖火性,生來好鬥,卻有良心。何況恩人於我有救命之恩,而且此時我大難未完,還須恩人庇護,方可解免。
若不相信,願將我所煉的一粒元丹奉上,存在恩人手內。如有二心,只須將此元丹用法器毀去,我便成了凡質,不能繼續修煉。」
便把口一張,吐出一粒形如卵黃的金丸,遞給晴朗。
晴朗接過,見那金丸又輕又軟,彷彿一捏便碎。嘗試著將一縷神識滲進去,也無異狀。
又見他語態真誠,不似有甚詭詐,便微笑道:「你既感我救命之恩,甘為我用,也無須以你元丹為質。只是那道人有如此本領,倘若尋來,怎見得我便能擋住他?」
金須奴恭恭敬敬的道:「小奴初見恩人在這海底修煉,也以為是地闕真仙。適才冒昧觀察,方知恩人雖然生具異質仙根,卻並未成道,原本難以庇護小奴。不過小奴的一雙火眼,善能識寶。恩人隨身所帶,哪一樣不是異寶奇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