踉踉蹌蹌地被他拽著,想要問他要做什麼,發現他拖她去的正是這一層他私人盥洗室的方向。
雨落除了那天早上來過這裡洗臉外,雖然平時都在這一層工作,但都是去樓下員工的衛生間。
儘管他大部分時間不在,那裡空著也是空著,但是雨落總感覺那是人家的私人空間,進那麼一次都覺得彆扭不已,也許是裡面有浴缸的緣故,會讓她感覺渾身上下不自在。
現在的狀況是宋晨正拖著她往這裡面去。
雨落終於在要被拉進盥洗室的時候,用另外一隻手扒著門框把自己生生地釘在了門口。
宋晨拽了兩下,發現沒拽動她,不解地看她,發現她臉色如番茄還一臉的驚恐莫名,忍不住彎了眼角眉梢。
「你,你幹嘛?」雨落對著他的笑臉嚥了下口水,想起自己昨晚那麼冤枉他,話說的那麼重,再加上本來手指就痛,而手腕上被他抓住的地方更痛,不得不警戒心大增。
「你說幹嘛?」宋晨面色沒變,泰然自若地反問了一句,一個用力就將雨落拉了進來。
雨落自知反抗無用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忽然覺得原本火燒火燎的燙傷處沁入了一絲涼意,雖然疼痛猶在,但似乎緩解了很多,她小心翼翼地睜開了眼睛。
看到宋晨正在往她燙傷的手指上塗牙膏。
他就站在她的身側,一隻手抓著她的手腕,另一隻手在上面輕輕地動作,他的頭離他的手很近,目光專注,雨落稍稍側頭就可以清晰地數到他的睫毛,看到他的鼻尖和下巴可以連成一條直線的完美的側臉,忽然感覺手指的熱度傳遍了全身,連呼吸都要沸騰起來。
兩個人這麼近地站在一起,還是在這麼狹小的空間,後面就是浴缸,雨落忙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努力讓自己不要想入非非,他卻突然放開了她。
「好了」,丟下這兩個字揚長而去,留下雨落還舉著手指保持著讓他給塗牙膏的姿勢。
終於鬆了口氣,因為站在鏡子前,雨落不小心瞥到了鏡子中自己的臉,忙擰開水龍頭,用一隻手往臉上撩水降溫,難道她的臉也被燙過或者是被燙傷的手指傳染了不成?
滿懷心事地回到位子上,發現桌面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冰袋,冰袋有要融化的痕跡,上面的水珠滲出來滴到桌子上,雨落忙用毛巾包了起來冰在燙傷處,並朝宋晨的辦公室張望,不會是他放在這裡的吧?
要不要進去說聲謝謝呢?
要不要就昨天的事進去道個歉呢?
糾結的原因不光是那個不能擅自進入他辦公室的規定,她昨天不是已經闖入了一回嗎?
不過昨天有膽闖,那是因為抱著不幹的決心,今天她就沒有勇氣了,而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雨落下意識地摸了摸原本溫度已經降下來的臉,發現似乎又升了上來。
她這到底是怎麼了?
不能道歉,總是覺得不安,卻想起了昨天曲哲同她說的話「你現在想想怎麼平息這陣子公司的謠言吧」。
對,謠言,雨落看了一眼自己被燙的手指,她怎麼糊塗了,這個才是當務之急。
既然討厭被冤枉,就還宋晨一個清白,算是自己對昨天冤枉他的補償。
可是怎麼平息呢?
口說無憑啊。
雨落撥通了曲哲的電話。
第二天公司全體員工都收到了一封電子郵件,郵件的內容是一份來自交警大隊的事故鑒定書掃瞄件,格式規範,公章清楚,於是,謠言不攻自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