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以做太子」
來人正是一直被關在冷宮的華妃,只見她披頭散髮,一身邋遢的白色宮裝,面容憔悴,眼神卻憤怒至極。
「大膽,竟敢私闖金鑾殿,把她拉下去!」
華妃甩開來人,憤憤不平地朝前走,「本宮不走,皇上不公平,邈兒才是你的皇兒,為什麼要冊封他?」
李豫冷冷地看著她,「你已經被朕打入冷宮,無權過問這些事,帶走!」
然而華妃奮力掙扎著:「太子是我的皇兒,是屬於我的皇兒,他是個冒牌貨!憑什麼搶邈兒的東西!」華妃惡狠狠地看著李適。
李豫臉一沉,大怒,「把這個刁婦帶走!」
華妃不知哪來的勁兒,掙開桎梏,衝到前殿,「本宮倒要看看到底是那個野孩子霸佔我皇兒的位置,本宮非……」
當華妃看見李適的時候徹底傻了,「他……他是誰,是沈珍珠,她回來了,她在哪裡?」
華妃四下張望,懼怕地向後躲,「她的孩子已經死了,死了,不可能,不可能!」
華妃瘋言瘋語,群臣是一頭霧水,怎麼扯上前皇后了?
「來人,把這個瘋女人帶走。」
「是沈珍珠,一定是她,她變成鬼了,她的孩子也是鬼,鬼,哈哈哈」華妃被兩個侍衛拖出去,瘋狂的聲音漸漸離去。
華妃一走,李璘卻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向左跨了一步拱手施禮,「皇上,華妃所言並非無理,臣也對太子的身份很好奇!」
華妃大喊沈珍珠的名字,郭曖疑惑地看著太子,頓時張口結舌,時隔六年,他居然看見那麼像吉兒的孩子,他茫然地看著皇上。
李豫目光陰鶩,「永王沒有仔細聽聖旨嗎?朕的皇長子李適,還有什麼質疑?」
李璘卻沒有打算放棄,囂張地說:「可是臣聽說他是衛王同民間女子所生的世子。」
李豫微瞇著眼,「永王懷疑朕的骨肉?」
李璘大言不慚地說:「皇上恕罪,這關係到大唐皇室的將來,還請皇上讓微臣信服!」
一部分大臣似乎商量好的,隨聲附和道:「請皇上慎重!」
李豫冷冷地看著群臣,「看來你們早有計劃!朕會讓你們心服口服,方太醫!」
「臣在!」
「你是太醫,你告訴他們怎麼樣可以證明朕和太子的血緣關係!」
方太醫老老實實地稟告,「驗血,只要皇上與太子的血液融為一體就可以確認!」
「好,那太醫今日就在金鑾殿上驗血。」李豫灑脫地甩甩袖子,這倒讓李璘有點懷疑,皇上的葫蘆裡買著什麼藥?
李適似乎感覺到什麼,小手緊張地拉著李豫的龍袍。
李豫握著孩子的小手,「適兒不要害怕,只要一點血液,不疼的。」
李適還是驚慌地看著李豫,他不怕疼,但是他聽得懂他們在爭論什麼。
太監端著托盤恭恭敬敬地站在皇上和太子面前,方太醫拿著細針站在一邊待命。
「開始吧!」
「臣遵旨!」方太醫顫巍巍得在皇上和太子的手上各紮了一針,鮮血慢慢地流進金燦燦地小碗裡。
不過李豫收起手,朝外看了一眼,「紅蕊!」
「在!」紅蕊就在金鑾殿外隨時待命。
「護送太子回去!」
「遵命」
李適懷著矛盾的心情跟紅蕊走了。
不知出於何種緣故,李豫不想讓李適知道結果,或許他覺得還不是時候!
太子一走,方太醫驚喜地把金碗呈現給皇上,「皇上請看!」
李豫看了一眼笑道:「端給他們看看吧!」
太監端著托盤圍著金鑾殿繞了一圈,讓在場所有的人過目。
李璘難以置信地看著李豫,李豫笑了笑說:「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這……」李璘沒有底氣了,碗裡的血液分明融合一體,他只是弄不明白,皇上不是只鍾情於皇后發誓不再要別的女人的小孩?哪來這麼大的孩子?
李豫的嘴角微微上揚,「對了,朕還有一道聖旨還沒宣!小魚子!」
「是」小魚子掏出另外一份聖旨宣讀道:「太子的生母葉簫溫婉賢惠,身世清白,為朕養育太子六年,太子鶴立雞群,聰穎謙虛,得益於母親教導,朕深感欣慰,賜予蕭妃,欽此!」
葉簫?大家似乎不明白從哪兒冒出來的人,皇上在民間有這麼個女人嗎?
李豫看著文武百官難以置信的樣子,解釋道,「朕與葉簫相遇在六年前,朕與她情投意合,只是因為當時朝政動亂,為了她的安危,朕一人回到長安,事後朕去找過她,可是她失蹤了,朕不知道她給朕生下皇兒,朕欠了她六年!」李豫想起吉兒辛苦生下孩子撫養六年不免歉疚。
難怪,李璘終於明白了,原來是舊情人,他怎麼會想到民間會有皇上的子嗣,還是個皇子,看來這次他失算了,李璘開始慌張了,他準備了那麼久,甚至公然挑釁,該如何收場?
「永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李豫玩味地看著慌亂不已的李璘。
「沒……沒有了!」
「好,現在輪到朕來質問你了!」李豫轉身坐在金鑾龍座上,收起戲謔的表情,疾言厲色道:「你以練兵的借口向長安進軍公然向朕挑釁,剛剛又質疑朕的太子,藐視朕的皇位,該當何罪!」
李璘心下一緊,撲通一聲跪下,「皇上,臣知罪了,請皇上饒命!」
「饒命?你造反的時候怎麼沒有考慮後果,來人,將永王拿下!」
李璘見求饒不行,臉色一變,「李豫,你不要得意,本王的大軍就在長安城裡,此刻恐怕已經到了宮門外!」
「你把朕當傻子嗎?帶上來!」
幾個侍衛押著一個身穿盔甲狼狽不堪的男人,「跪下!」
李璘低頭瞥了一眼跪在自己旁邊男人,啞口失言,「陸成,你……」
男人看了李璘一眼,「王爺,我們還沒開始行動,就遇上了埋伏,我們打不過他們,全被俘虜了。」
「怎麼……可能?」李璘似乎難以接受。
「永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李璘垂著頭再也抬不起來了,大勢已去,圍剿未遂也是死罪啊!
李豫揮揮手,侍衛會意把兩個人拉了下去。
幾個起哄的見永王被拉走,開始緊張了。
李豫鄙夷地看著那幾個面如土色的大臣,「你們最近是不是閒著沒事做了?」
有沉不住氣的哆嗦地跪下求饒,「皇上饒命啊!臣……臣什麼也沒做,那是永王……他逼我們的。」
「是嗎?」李豫不屑地冷笑,「清白與否朕自會查清楚!」
李豫站起來從龍座上走下來,「身為朝廷命臣,是不是該辦點實事,不要整天拉幫結派做那些可笑的事,如果再讓朕發現什麼,你們就等著永王的下場,退朝!」
李豫憤然離去。
李豫在金鑾殿冊封簫妃的事傳到了太后的耳朵裡,太后很氣得不輕,直接跑去御書房找皇上。
「皇上,你為什麼要冊封那個女人,你還不死心,她究竟給你吃了什麼迷藥?」太后急得快瘋了。
李豫有條不紊地放下毛筆抬頭看著太后,「母后說什麼呢!朕冊封太子的生母葉簫為簫妃,有何不可?」
「可……可她是沈珍珠!」
「母后也知道皇后已經去世了,現在沒有沈珍珠,只有葉簫,朕的簫妃,太子的母親,朕想這個答案誰都能接受!」
太后一窒,「她不能回宮!」
「沈珍珠跟你協議不回宮,但是葉簫沒有,朕的簫妃必須回到朕的身邊!」
「你……她不會回來的。」
「她回不回來不用母后操心,母后也不要白費心機找她,朕的貴妃娘娘,朕會找。」
太后驚訝地看著皇上,「你……」
李豫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母后,您的兒子不聾不啞,而且有腦子,適可而止吧!你休想碰她一根汗毛!」
太后被皇上堵得一句話說不出來。
「大唐江山有了繼承人,母后的心病也痊癒了,母后年紀大了,該頤養天年了,其他的事還是不要插手!」
「哀家必須阻止她!」太后不願意放棄,那個女人是個禍水,她會毀了大唐。
李豫卻堅定不移地對太后說,「六年前,母后拆散了我們,六年後,朕不會讓母后任意妄為,撤了你的部下,朕不會再袖手旁觀了!」
太后忿然地離開御書房,她居然算錯了,讓皇上鑽了空子,也讓那個女人有了回來的理由,太子的生母,簫妃娘娘,如果不幸身亡那就不能怪誰了,太后的眼裡閃過一絲陰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