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王府秋月閣
婢女端著冷水站在床邊,昇平輕輕地褪去吉兒的鞋子、襪子。吉兒咬著牙,眉心緊鎖,腳踝處又紅又腫。
「那個姓丁的王八蛋,我看他是活膩了,嫂子你放心,我一定會把那兔崽子揍成燒餅。」昇平火冒三丈。
吉兒笑笑,「昇平還是火爆脾氣,不過我很感動哦!」
「拜託,嫂子,你不痛的,還有心思說這些。」
李泌盯著紅腫的腳踝看了看,心都揪起來了,「我馬上幫你上藥,不過很痛,你要忍忍,看樣子,得休息十天半月。」
「啊!那我不悶死!」
李泌握著吉兒的腳,「痛就叫出來!」
白色的藥膏在腳踝上一抹,先是清涼的感覺,爾後吉兒倒吸了一口氣,火辣辣地痛。
「一會兒就好了!」李泌抬頭看看吉兒安慰道。
昇平坐在旁邊摟著吉兒,「嫂子,痛就喊吧!我們不會笑你的!」
吉兒本來就很累,又這麼折騰了一下,很快就去見周公了。
李泌幾人退出秋月閣,吩咐婢女在門外守候,剛去前廳,就聽小廝來報,上次那個李公子又來了。
「皇兄!」
李豫什麼也顧不得,開門就說:「吉兒呢?」
「在秋月閣休息!」
李豫轉身就要去。
「皇兄等等,她腳扭傷了,讓她休息一會兒吧!」
「對啊,皇帝哥哥,都是那個姓丁的,竟敢調戲嫂子!」
「我去看看她,不會吵醒她的!」李豫獨自去了秋月閣。
吉兒躺在床上,睡得很恬靜,李豫靠在床邊,撫摸著吉兒的臉頰,掀開被角,雪白的腳踝拱起一個紅通通的小饅頭,李豫不由自主地伸手觸摸。
「嗯」吉兒皺著眉,咕噥了一句。
「吉兒,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
李豫從秋月閣出來逕自找李泌,「吉兒的腳什麼時候消腫?」
「起碼十天才能走動。」
「我要帶她回廢宅。」
「可是她的腳……」
「四弟,她是我的皇后,你似乎關心過頭了吧!」
「可是你沒有保護好她,每次讓她受傷是事實啊!」
「你管不著,從今往後,我會好好保護她!」
「皇兄真的可以保護好她?」
「那當然!」
「先不論今天的事,從我認識吉兒起,一直都是她為你犧牲,夜探衛王府,被我誤傷,創立百姓坊得罪了丁介禾,差點一命嗚呼,你被二哥追殺,如果不是她冒充你,皇兄你會站在這裡和我說這些嗎?」
李豫怔怔地看著李泌,心裡很不是滋味,這些事除了最後一件,其他的李豫一概不知,有點吃驚,吉兒為他做這麼多,又有點嫉妒,為什麼四弟都知道。
「以前是我沒照顧好她,以後我會加倍補償!」
「我沒有其他意思,只要吉兒健康快樂就好!」
「我說過她是我的皇后,輪不到你操心!」李豫醋意大發,忍不住吼道。
「對吉兒的愛,我不會比你少,也毫不隱諱!」李泌直言不諱。
李豫火了,一把揪住李泌,「你不要太過分!」
「我沒有過分,不能擁有卻阻止不了那份思念!」
「信不信朕現在就讓你徹底斷了念頭!」
「信又不信」李泌直視李豫噴火的眼睛,「你是皇帝想怎麼做隨你高興,但我不是郭曖,少拿那種聖旨壓我,我會抗旨到底!如果你想嘗試的話!」
「你……」
「皇兄,如果你不是我的親兄弟,不是皇帝,吉兒不是皇后,我會爭取她的!」
「想都別想!」揪著李泌的手用力往前推去。
「皇兄放心,為了吉兒的名譽幸福,我也不會那麼魯莽,不過,如果有一天,你傷害了她,對她做了不可原諒的事,那對不起,她就不是你的皇后,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把她搶回來!」
「你不會有那個機會!」
「但願不會有那一天。」畢竟他也不想吉兒受傷。
「你永遠不會有那個機會!」李豫又強調說。
「不要忘了你的後宮可還容得下吉兒?」
「我只愛吉兒一個!」
「徒有虛名的妃子也是皇兄的妻子,何況你還有獨孤貴妃和華陽公主……」
「我發誓我只愛吉兒,今生只要她一個!」
「記住今天的誓言。」
李泌說完就走,半路又折回來,遞給李豫一個白瓷瓶,「這個給你,按時給她上藥。」
「好好照顧她!」李泌歎了口氣,毫不遲疑地走了。
望著李泌的背影,李豫握緊了拳頭,我不會讓你有這個機會。
李豫去秋月閣抱著吉兒就要走,被昇平攔了下來。
昇平盡量壓低聲音,「皇帝哥哥,你這是幹什麼?」
「帶吉兒回家。」
「天都快黑了,外面有風,就讓嫂子在這邊休養幾天。」
「我雇了馬車。」
「皇帝哥哥,你……」
沒等昇平把話說完,李豫就走了。
「什麼嘛!要不是我央著四哥哥去逛廟會,嫂子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好了,隨他們去吧!」郭曖拍拍昇平,也許分開才是最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