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揚州一連呆了十天,除了瓊花林,吉兒哪也沒去,對此,孟天齊也沒多問,反正只要娘娘人在就好說。
吉兒總是一個人坐在瓊花林裡發呆,幾天的思索讓吉兒想通了一些事,原來自己是這麼地不堪,傷了李泌、蘭姐姐、郭曖、獨孤鏡,自己的出現是個錯誤,縱然解決了國家的危難,卻傷害了那麼多人。
這天一大早,吉兒把一封信函交給孟天齊,「孟將軍,勞煩你跑一趟,把這個交給皇上。」
「娘娘這是……」孟天齊遲疑地看著信函。
「孟將軍只管親自交給皇上。」吉兒很平靜。
「那娘娘你……」孟天齊實在想不明白皇后娘娘這又是哪一出。
吉兒笑笑,「這裡是我家,我不會有事的,況且還有紅蕊呢!」
皇后娘娘的命令,豈有不聽的,況且紅蕊還在這裡呢!應該沒事,「娘娘您保重!」
「要皇上一國事為重。」
「是」皇后如此關心皇上,孟天齊更加放心。
「路上小心!」
「謝娘娘!」
孟天齊快馬加鞭趕到長安把信交給李豫,不知皇后信中說了什麼,李豫看過之後,當下把信撕個粉碎。
孟天齊戰戰兢兢,不知出了什麼事。
「孟天齊,皇后現在在哪兒?」
「末將離開時,她還在揚州。」皇上這話什麼意思不會皇后又失蹤了吧!
「還在,」李豫不安地來回走動,突然停住,「皇后最近和誰在一起?」
「皇后娘娘除了瓊花林,沒有出過遠門。」孟天齊說的是事實。
「郭曖和昇平公主呢?」李豫突然想起,明明還有郭曖和昇平呢!怎麼都不管用!
「她們在蘇州遊玩,皇后娘娘說蘇州去過好多次,所以回揚州,說是給沈夫人上墳。」
「上墳?」
「末將所言句句屬實,皇上不信可以問紅蕊姑娘。」孟天齊心裡七上八下的,這皇后娘娘丟了,自己肯定脫不了干係。
「紅蕊還在皇后身邊?」
「就是有紅蕊姑娘在,末將才放心回來送信。」
「此事不要聲張,你先下去吧!」
「是」孟天齊總算舒了口氣。
李豫背著手,瞇著眼思索著,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此時吉兒已經不在揚州了,吉兒突然離開,而且後宮的事都交待好了,這是為什麼?難道她一點都不在乎自己嗎?說什麼自己不是一個稱職的皇后,朕才不信,到底為什麼?
御書房
李豫坐在案前,衝著折子發抖,瞧著皇上心不在焉的樣子,旁邊的小魚子忍不住提醒道:「皇上,子時了,您該去歇息了,明早還要上朝呢!」
「小魚子,你說女人的心思怎麼那麼費解?」
「皇上」聽皇上突然冒出一句,小魚子一時腦子沒轉過來。
「小魚子,皇后娘娘又走了。」
「不是皇上讓娘娘出宮的嗎?」
「她不願做朕的皇后,小魚子,朕本來就害怕她會走,特意派了那麼多人跟著她,可她還是走了,朕對她不好嗎?為什麼那麼狠心?」李豫心裡的哀傷早已代替了憤怒。
「皇上,您沒有必要像囚禁犯人一樣防著娘娘。」哎!誰受得了被人看著!
李豫站起來,「小魚子,朕錯了嗎?」
「皇上,您是愛娘娘沒錯,可皇上您已經限制了娘娘的自由,皇上不也說過,娘娘其實最愛自由嗎?」真受不了,皇上的求愛路真曲折,連女人的心思都摸不透。
「皇后整天吵著要走,朕也是迫不得已。」
「皇上,娘娘就好比沙粒,您握得越緊,沙子漏得越快。」小魚子無奈地搖搖頭。
「照你這麼說,朕的確過分了。」李豫有點後悔了。
「皇上,女人心海底針,有時候是琢磨不透的。」後宮的女人也是女人,小魚子見多了,外表如花似玉,卻一個比一個有心計。
「那你說,皇后是因為朕限制了她的自由才走的?」
「這個奴才就不知道了,皇上得自己去問皇后娘娘。」說不定還有其他原因呢!
「小魚子,你去打點一下,明天去揚州。」儘管李豫猜到吉兒已經不在揚州,但是他還是要去探個究竟。
「奴才這就去準備。」小魚子滿心歡喜地退下去了,說實在的,他還挺喜歡沈皇后的,沈皇后和後宮的女人不一樣,一點都不做作,一點架子也沒有。
李豫馬不停蹄地趕到揚州,直接去了沈府,郭曖和昇平公主也剛到。
「姐姐昨天就走了。」沈力揚雙手一攤。
「她去哪裡了?」李豫迫不及待的問道。
「姐姐不是回家了嗎?」沈力揚有點懵了,姐姐不是回長安了嘛!
「她沒有回宮,她可能會去哪裡?」李豫焦急地拉著沈力揚。
「姐姐的行蹤向來詭異,從來是她自己回家。」沈力揚絲毫幫不上姐夫的忙。
「難道一點線索沒有嗎?」李豫眼裡全是著急、後悔、悲傷。
沈力揚觀察著李豫的神色,突然問道:「姐夫,你是不是欺負姐姐了?」
「我也不知道!」
「姐夫,姐姐是識大體的人,她不會無理取鬧,姐夫答應過力揚會好好照顧姐姐陪姐姐一起回來的,可是姐姐這次一個人回來的。」沈力揚毫不畏懼地對上李豫的眼神。
「我沒有欺負她。」
「姐夫不要以為力揚只是個不懂事的孩子,她是我姐姐,她這幾天一直躲在瓊花林,這根本不像從前的姐姐。」沈力揚也發現,平常嘮嘮叨叨的姐姐總發呆,叫她也只是對他笑笑。
「我沒有想傷害她!」
「不管怎麼樣,我不會讓別人欺負我姐姐,就算你是皇帝也不可以。」沈力揚很愛自己的姐姐,他知道娘親是因他而亡,是姐姐背著他躲過重重危難找到爹爹,他的命是娘親爹爹和姐姐給的,他不會讓別人欺負他最親的人。
「皇帝哥哥,你當真欺負皇后嫂嫂了?」旁邊的昇平忍不住火冒三丈。
李豫痛苦地抱著頭,「我也想知道怎麼回事!」
「不然嫂子怎麼會無緣無故失蹤了,對了,難怪在蘇州,嫂子要回家,你肯定做了對不起嫂子的事!」
只有一邊的郭曖異常地冷靜,走吧!走得越遠越好,這樣自己心裡才會好過,吉兒本來就不稀罕什麼皇后,後宮本來就是吉兒厭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