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系不惜派出暗衛盯著李泌和吉兒,令他失望的是,幾天的報告並無差別,兩人如影隨形,無非是逛街吃飯、彈琴吹簫、吟詩作對、遊山玩水。更令李系嫉妒的是每晚同榻而眠,李系是不信也得接受吉兒是衛王妃的事實。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時監視大將軍府的人匆匆來到越王府。
「王爺,屬下發現郭曖失蹤了。」
「失蹤了?什麼時候的事?」
「有五天了,屬下開始並未察覺,直到——」
「飯桶,還不去找!」李系甩手摔碎了桌上的茶杯。
來人神色緊張,趕緊往後退。
「回來」
「王爺有何吩咐?」
「他有沒有帶人離開。」
「屬下不太清楚。」
「呵,郭曖肯定去找『賽諸葛』了,他以為我不知道,拿『苦肉計』騙本王。」李系陰笑著,「本王給你三天時間,多帶些人去找郭曖,連賽諸葛一起,也許皇上也在,記住抓活的。」
「屬下領命。」
任何人別想阻撓本王,逆我者亡!「啪」的一聲,一掌砸了茶几。
這幾天李泌怡情悅性,每天和吉兒在一起,以夫妻的身份在一起,儘管只是形勢所逼逢場作戲而已。 是真是假都無所謂,重要的是和自己心愛的姑娘在一起。
初春時節,初暖咋寒,青山如黛,楊柳吐綠,晨光微熹,湖面波光粼粼,吉兒一襲粉衣立在船頭,春風微拂,撩起吉兒如柳的青絲,李泌凝神注視著吉兒,那羸弱的身板令李泌一陣心疼,起身替吉兒披上披風,吉兒感激一笑。
吉兒這些天悠然自得,這讓李泌有點驚訝,以前見到吉兒從來都是侷促不安、心事重重,只有這次從頭至尾滿面春風毫無牽掛,要知道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刻,吉兒反而一點也不慌亂,這不像昔日的沈吉兒,終於忍不住問:
「吉兒,你不擔心皇兄的安危嗎?」
吉兒拉緊披風,眺望湖面,胸有成竹,「他們現在很安全。」
「吉兒如何知道?」
「我告誡郭曖到長安後不要拋頭露面,見機行事。也對皇上說過,凡事三思而後行,不要衝動。」
「萬一他們沒有按你的意思辦呢?」
「那皇上不能復國就怨不得吉兒了。」
「呵,不愧是吉兒,連皇上也威脅。」
「吉兒是為皇上著想。」
「吉兒這幾天不行動,有何打算?」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越王已經發現郭曖不見了,派人四處尋找,他肯定猜到郭曖找我了,想必他是想連我一起捉回去。」
「可惜二哥做夢都想不到,你就在他的眼皮底下。」枉他二哥千里尋她,結果近在眼前卻不知,諷刺啊!
「而且郭曖和皇上也在他的眼皮底下。」吉兒眼角一揚,淡淡地說。
「吉兒果然高明,可是為什麼不想辦法讓皇兄即刻回宮呢?」
「時機未到,只能以逸待勞!」
「以逸待勞?」
「越王大概猜到皇上到達長安,肯定千方百計想引出皇上,只有先避其鋒芒,等待時機。」
「何時?」
「越王大婚。」
「二哥大婚?」
「對,越王本打算正月十二成婚,因為我的原因才故意延緩婚期,如今他誤以為我是衛王妃,肯定會調整婚期,我看過黃歷,元宵節就是黃道吉日,李系為了盡早登基,應該會成婚,那樣他會放鬆警惕,即使看出端倪,也不能在大婚之日大動干戈,讓天下人看到他的陰謀,而且元宵節的晚上是最熱鬧的。」
「吉兒,你是想讓皇兄趁亂回宮。」
「只是暫時之計,實話說,我不敢保證,越王心機很重,不能低估了他,如果失敗只有等待下次機會。」
「所以你現在瀟灑自如,和我出雙入對,分散二哥的注意力,目的是為了掩護皇兄,以逸待勞等待時機反將一局。」
「王爺果然才智過人。」吉兒歪頭讚道。
「吉兒才是超群絕倫 。」
一對璧人相擁立在船頭,夕陽的餘暉籠罩著和諧的光芒,漁舟唱晚,水天一色 ,煙波浩渺, 帆影點點,江山如此多嬌,只等天子指點江山。
李泌剛回到客店,店小二就送來喜柬,李泌一看,「吉兒果然料事如神。」
吉兒聳聳肩,淡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