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川月鄭重地點了點頭,說:「我懂了,原來咆哮體也可以用於口語啊……」
其他人默看著他們,表示不知他們在說些什麼。
「你們先聊著,我想出去逛逛。」
小龍突然說,還未等人開口問,他便已經走開了。
「他怎麼了?」李天瑾問。
姚川月搖了搖頭,望向門外,說:「不知,這幾日小龍總是很奇怪。」
李天瑾話鋒一轉,說:「那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吧!」
姚川月鄙視地看著李天瑾,說:「那我這火艷樓的姑娘任你隨便挑!」
「……」
這幾天街上很喜慶,許多人家都選在此時成親,街上是不是穿梭者迎親隊伍,路人們便在一邊看熱鬧。
可是,小龍並沒有那麼多心思去看別人成親,看到這些,他只會覺得更難受。
「哎,那不是龍吟風公子嗎?」
「他居然一個人 在街上,而且還看起來挺沉鬱啊……」
有些女子聚在一起竊竊私語,小龍也不去理會。
他靜靜地凝望著天空,第一次如此安靜。
有一件事他沒有告訴姚川月,在黑死龍破滅的一霎那,他感受到了時間和空間的裂變。
他想,他找到回現代的方法了。
李天瑾在樓上望著街道上的迎親隊伍,感慨道:「真是成親的好日子啊 !這叫至今單身的我情何以堪啊……」
姚川月調笑著:「你不會也想結婚了吧?我聽說宛笛公主要招駙馬,你這麼一表人才,又和她關係不錯,就去試試唄!」
李天瑾翻了翻白眼,說:「懶得理你!街上這麼熱鬧,我要去湊湊!」
說完,李天瑾便告辭了。
姚川月將懷抱著的獨孤子放到地上,說:「小子乖,爹和娘有事要談,你先出去玩玩吧!」
獨孤子瞇著眼睛抬頭搜啊使者姚川月和獨孤絕弈,用稚嫩的童聲質問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是在青樓!你們要幹什麼?」
姚川月一時語塞,敲了敲獨孤子的頭,說:「小小年紀就會睡哦這種話,不學好!」
獨孤子將嘴一嘟,嘟囔道:「人家心理年齡明明已經十四歲啦……」
十四歲還賣乖……姚川月在心裡嘀咕著。
獨孤絕弈摸了摸獨孤子的頭,微微笑道:「出去吧。」
獨孤子的表情立馬變成了一臉崇拜,小雞啄米似地點了點頭,便跑出房間關上了門。
姚川月淚眼盈盈一臉委屈相,說:「為什麼……他現在只聽你的話了……」
獨孤絕弈盯著門默看幾秒,又對姚川月說:「你怎麼也學會和他一樣的表情了?」
「近墨者黑……」
獨孤子悄悄趴在門外,饒有興致地偷聽著房間的對話。
姚川月看著街上的迎親隊伍,輕輕靠在獨孤絕弈身上,說:「獨孤……我們還沒有一個正式的儀式……」
「你想成婚?」
獨孤絕弈問道。
姚川月微弱地點了點頭。
「成。」
姚川月對獨孤絕弈爽快的答應感到有些詫異,問道:「可是……帶著孩子結婚,影響不大好吧……」
「凡俗規矩,怎奈我何?」獨孤絕弈道,「你若是想要一場正式的婚禮,我們便辦一場。」
「不不,不如……」姚川月瞇眼笑道:「我們隱婚吧!」
「隱婚?」
「嗯!」
姚川月飛快點著頭。
「何為隱婚?」
「隱婚啊……就是秘密成婚啦!」
獨孤絕弈寵溺地笑了,「你若願意,有何不可?」
獨孤子在外偷聽著,眼睛逐漸瞇成了一條縫。
爹娘要結婚了,還要隱婚?嘎嘎嘎嘎……獨孤子屁顛屁顛地跑下了樓,正好撞見了出阿里的王媽媽。
「唉喲,小子兒,怎麼沒和你爹娘在一起啊?」王媽媽問道。
獨孤子嘟著一張小嘴,說:「我懂,我懂……」獨孤子睜大了眼睛,說:「王媽媽,你過來,我悄悄告訴你一件事……」
王媽媽蹲身湊了過去,獨孤子邊靠近她的耳朵,說:「我爹娘要正式成婚了呃。」
「成婚?」
「噓——噓——」獨孤子立馬示意王媽媽低聲些,王媽媽點點頭,低聲問道:「什麼時候?」
獨孤子瞇眼搖了搖頭,說:「不知道耶。不要告訴我爹娘是我說的哦……」
王媽媽連連點頭是,說:「瞭解,瞭解……那小子兒自己玩去吧,媽媽我去迎客了。」
「嗯嗯!」
「唉喲,這位公子……」
王媽媽滿臉笑容地去門口迎客了。
小龍漫無目的地漫步在街上,直到看見轉角處有個一閃而過的身影時才稍稍有了興致。
小龍跑過去追上了那個身影。
「天香姑娘?」
李天香轉過身來,心虛地笑了笑,說:「龍公子。」
小龍雖然沒什麼心情,但還是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我……我和哥哥一起來的。」李天香說。
「那你怎麼不和他在一起?」
李天香的頭壓得更低了,她小聲說:「我偷偷跟來的,哥哥他不知道……」
小龍淡淡看了一眼李天香一眼,又轉身邁步準備走,李天香也跟了上去。
小龍沒有心情不想說話,李天香卻是出於女人家的嬌羞,不敢說話。
兩人就這樣沉默地在街上走著,氣氛一直很尷尬。
李天香對著小龍的側臉偷瞄了好久,才問:「龍公子,到底是什麼事讓你如此煩心?可否說與我聽聽?」
小龍止了步,轉身看著李天香。
李天香背著突然而來的注視整的有些不知所措,紅著臉低下了頭。
「天香姑娘,感謝你的情意,也感謝四年前你對我的收留之恩。」
李天香訝異地抬起了頭,覺得小龍想要說些什麼,心中感到隱隱不安。
「龍公子,你……」
小龍轉過身去,說:「我就要好走了。」
「走?」李天香詫異地睜大眼睛。
「你要去哪裡?」
「去我該去的地方。」
李天香忽然覺得眼眶一熱,她恍惚地搖了搖頭,道:「你為什麼要走?這裡不好嗎?」
小龍輕歎了一口氣,說:「這裡,已不再適合我,也不再需要我了。」
小龍頓了頓,又道:「我來到這裡,本就是個錯誤。」
李天香的胸口莫名地疼了起來,有種好想哭的感覺。
他到頭來心中還是念著葉姑娘,如今一切都安定了,葉姑娘也能和獨孤公子安心生活了。
龍公子便只能離開了。
李天香張了張口,卻沒有發出聲音。她有許多話想要對小龍說,可還是面對這樣的他,卻一句也說不出來。
她討厭這樣羞怯文弱的自己,不能像葉姑娘一樣直言。
「你一個姑娘家,總不該去火艷樓住,我便給你找家客棧,你暫時住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