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川月……姚川月……姚川月……姚川月……
小龍一直默念著這個名字,他本以為自己的心一直死寂了半年,還會一直死寂下去,可一感受到姚川月的召喚,他仍會拼盡權利趕去救她。
他……還是難以割捨啊!
小龍一頭扎進了雪下地窖,見到躺在地上的奄奄一息的姚川月,心都快碎了。
小龍變成人形抬起姚川月的身子,叫喊道:「姚川月!姚川月!你醒來啊!你不能死啊!你給我醒來!」
姚川月無力地睜開了眼睛。
「小龍……」姚川月感到欣慰,微微翹起嘴笑了,笑得如凋落的沒話一般淒慘。
「現在你該知道……你被抓後……我……我有多擔心了吧……」
小龍的眼淚瘋狂地掉落出阿里,他只覺得肝膽俱裂,無論如何也要保住姚川月的命!
「姚川月,你睜開眼睛,看著我的眼睛!你聽好了!我叫亞瑟斯。弗利特。卡卡羅洛,現與你簽訂契約,賜汝力量,解吾封印……姚川月!」
小龍嚴重的血紅突然爆發出來,姚川月只感覺眼前一片妖艷的紅,好像有什麼東西強行飛入了眼睛,關注了全身……姚川月的傷口在那一瞬間癒合了,全身的酸痛僵硬之感也消失不見。
她睜開了眼睛,那雙眼眸比以前更加明亮與冷靜。
而同時,小龍的全身像是被解開了束縛一樣,一聲長嘯過後,他的眼睛又變成了正常的黑色,全身上下都透著極高的靈氣。
而且,姚川月竟然感受得到這種靈氣,是因為契約的關係?
小龍舒了一口氣,總算是放下來了心中的那塊千斤巨石。
「小龍,帶我走,走的越遠越好!」
小龍愣了片刻,一種久違的情感油然而生。
「好!」解開封印後的小龍變成了一隻巨大的藍龍,它張開雙翼,向高空飛去。
姚川月坐在巨龍之下,低頭俯視著茫茫雪野,嘴角勾起一抹妖艷的弧度。
暗無?黑死龍?呵呵,殘雪劍你們永遠也無法得到,黑死龍的封印你們永遠地解不了 !若干年後,我將會到這裡,告訴你們,我姚川月重生了!暗無,你等著……
暗無的手下們一路追逐馬蹄印,到頭來卻只看見了那匹白馬。踏雪立在雪中,高昂著頭看著那些人,神情充滿著高傲與不屑。
這裡居然只有馬!
「我們上當了!人一定逃去了別處!」
「不!她受了傷,不可能單獨逃跑,就算逃跑,也會留下足印或血跡,她可能在這附近,找!」
黑衣人們不管踏雪馬,四處找尋著姚川月的蹤跡。
「在那兒!」那是日落國極北之懸崖,掉下的人從未有人生還,就連繞到懸崖下方也是困難重重難以活命。這裡被稱為「亡命崖」。
而此刻,以為女子站在懸崖上方凌亂的青絲隨風飄灑,一襲白衣被血染的鮮紅。
黑衣人們趕緊追了上去,他們知道若她跳下亡命崖是什麼後果。
雪倩背對著他們,望著亡命崖中死亡般的白,喊道:「殘雪劍,你們永遠也無法得到!」
說完,便在飄搖的大雪之中,縱身而下……黑衣人們大驚,亡命崖上已消失了那抹倩影。
「葉傾城跳下了亡命崖!」
「快回去報告給主人!」
得知了太子夏海就是有吞噬天下之野心的時候,極大的驚懼感又籠罩了日落國。
傳聞,葉傾城為保殘雪劍跳下了亡命崖。太子派人去崖下尋找,卻不想崖下的河流居然未結冰,葉傾城與殘雪劍都不見蹤影。
傳聞,絕影門殘餘勢力仍有倖存,然不知在何處,獨孤絕弈亦然。
傳聞,獨孤陌掌握了殘雪劍的信息。
傳聞,皇帝夏凡塵在寫遺詔時突然暴斃,遺詔未完成。
即日,太子即位。
雪停了。
地上的積的三尺深的雪卻絲毫沒有融化。
陸蕭站在迴廊中,看著那厚厚的積雪,目光惆悵。他一撫手中的白玉簫,玉簫瑩白的額光芒比雪更加溫和。
陸蕭將白玉簫豎起,閉上了眼睛。悠揚的簫聲蕩漾開來,帶著心醉,帶著愁緒,彷彿在訴說著無盡的悲哀。
樹上的雪也似乎感受到這悲哀,輕柔地,緩慢地從樹梢上落下來。
雪,像落了地的眼淚,悄悄地融化,又帶著淡淡地光芒,化為氣體飄到空中,密了那空中的雲。
簫聲以一個綿長的音調結束,而那靜謐憂傷地氣氛,卻仍不能消失。
「好啊!好啊!」
長廊的另一頭傳來一陣拍手聲。
陸蕭睜開了眼睛,握著白玉簫的手自然垂下。
「皇上。」
夏海身著明黃龍袍,一步步走近,說:「終於又聽見你的簫聲了,真是天籟之聲啊!在人間恐怕沒人逼你陸蕭公子有更高的音樂造詣了。只可惜……這等美妙的簫聲,前皇后卻從未聽見過……」
陸蕭的眼神變了變,一向波瀾不驚的某種竟然泛起了一絲恨意。
「只希望皇上能放了我,讓我到那宮廷之中,做一名普通人。」
夏海冷笑了幾聲,說:「天下都已被我握在手中,你走到哪兒又有什麼區別?到頭來,你也不過是一死罷了……」
夏海的眼神變得十分陰狠。
「不!」夏宛笛突然跑了過來,求道:「皇兄,你別殺他,你別殺他好不好?」
夏海不屑地看著夏宛笛,說:「你可知你一直愛慕的這位玉簫公子是什麼人?他不叫陸蕭,他叫夏蕭,是從小被送去別國的二皇子!」
此話如一道驚雷劈在夏宛笛的腦海,她不敢相信地看向陸蕭,頹然癱坐在地上。
那一幕幕往事浮現眼前——她深愛的人竟然是自己的親哥哥!
父皇的話又一遍遍響在耳邊:你記住,不要和陸蕭成親!
直到現在,她才真正明白父皇為什麼如此堅決反對自己和陸蕭公子在一起……